第6章 【退婚就別想了】
三個時辰前。
皇都，方家。
“見過陳公公！”
方夫人攜方府上下所有人，給陳公公行禮。
其實這方府除了這對母女外。
也就老管家一人，加三個丫鬟，兩個家丁。
陳公公作為內監總管，又是興帝的貼身太監。
他出現的時候，必然預示著聖上有旨意下達。
可他們方家的門庭已經稀落很久了。
“方夫人，快快免禮，咱家可是來恭喜你的！”
方夫人心中一喜，忙問：“陳公公，不知何喜之有啊？”
“哈哈，方小姐何在？”
陳公公不緊不慢，吊足了他們的胃口。
雲柔立刻上前一步。
“小女子雲柔，見過陳公公！”
陳公公仔細打量了一番雲柔。
見其眉若彎刀，唇似櫻紅。
雙目通透明亮，似一泓清泉。
“倒是個美人胚子，方雲柔聽旨！”
陳公公忍不住誇讚了一番後，忽然高呼！
雲柔先是一愣，隨後跟隨著方夫人一同跪下聽旨。
“傳聖上旨意，方家長女雲柔，溫柔賢淑，端莊淑睿，知書識理，敦睦嘉仁，朕甚惜之，特賜為開平王妃，擇日完婚，欽此！”
隨著陳公公宣讀完畢。
方家上下當場都呆住了。
興帝竟然給雲柔賜婚。
而且還是王妃，那方家以後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方夫人當即泣不成聲，感覺他們終於熬到頭了。
聖上沒有忘了他們方家的功勞。
“陳公公，敢問這開平王是哪位皇子？”
方夫人好不容易緩過來。
“聖上剛剛新封二殿下蕭燁為開平王，今後你們家雲柔就是皇家的人了！”
陳公公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
母女倆的喜悅之情瞬間煙消雲散。
興帝竟然把雲柔許配給了廢太子！
方夫人當即癱倒在地，這雲柔更是氣憤不已。
這蕭燁出了名的窩囊廢，文也不成，武也不行。
如今竟然成了她的夫君。
“開平王妃，還不趕緊領旨謝恩，聖上還等著咱家回去複命呢！”
陳公公自是能察覺的到他們心情的變化。
但這種事他早就見多了。
隻見他緩緩將聖旨遞到了雲柔麵前。
“不，我不嫁！”
雲柔猛然站了起來，連連後退了幾步。
“放肆，聖上旨意，你們方家這是要抗旨不成？”
陳公公也十分惱怒，連他的嗓音都厚重了不少。
“我們方家背了這個汙名那麽多年，如今聖上為何還要戲弄我們母女？”
方夫人也終於忍不住，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幫雲柔說話。
“方夫人，聖上體恤爾等，想與你們做一家人，怎麽能叫戲弄？這叫恩寵！”
陳公公心想，真是給你們臉了。
“恩寵？那也不能叫我們雲柔嫁個廢物吧？”
方夫人冷冷的看著陳公公。
“蕭燁殿下可是第二位被封王的皇子，多少人想與帝王家攀上關係，總之這聖上的旨意咱家是帶到了，你們是接了聖旨，從此成為皇家的人呢？還是打算抗旨，按律接受全族誅滅！”
陳公公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方夫人咬緊了牙關，而雲柔也大口的喘著氣。
此刻她們陷入了兩難之地。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旁人也不敢吱聲。
最後，還是陳公公有些看不下去。
隻能嚐試安撫了一下。
“依咱家看，方小姐還是接旨了吧，聖上決定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十日後你與殿下完了婚，就要前往北境就藩，這以後要是真建了軍功，也可重振你們方家的聲譽……”
“去哪裏就藩？”
雲柔忽然打斷了陳公公的話。
“北境啊，開平王親口向聖上要求，要前往北境戍邊，還說要為大興鎮守國門！”
陳公公將太元殿內，蕭燁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他當真是這麽講的？”
雲柔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咱家親耳聽見，怎麽會有假，聖上還說了開平二字，是希望二殿下為大興開創太平！”
陳公公說完，雲柔陷入了沉思。
沒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麽。
隻知道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說話。
“陳公公，臣女雲柔，領旨謝恩！”
雲柔捏緊了拳頭，一咬牙，跪在了地上接過聖旨。
“好啊，咱家在這裏恭喜開平王妃了。”
陳公公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方夫人反而是十分不解，還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有勞公公了，一點點心意，還望笑納。”
雲柔順手摘下了手腕上的玉鐲，塞到了陳公公的手裏。
這也是她身上為數不多的值錢玩意兒。
“那咱家謝過開平王妃了！”
陳公公此刻的嘴，都快咧到腦後了。
……
“粗茶淡飯，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夫人強忍著，裝作客氣。
“不會不會，多謝夫人了！”
然而這方府的夥食著實令蕭燁有些失望。
他這樣的紈絝皇子，平日裏盡是山珍海味。
自從被廢黜了太子之位，這待遇也確實降了不少。
但也好過這桌飯菜。
不過蕭燁也不在意了，如今在這皇都之中，還能蹭到飯，已屬不易。
蕭燁和小虎實在是餓的眼珠子在打轉。
此刻便也不顧及什麽禮數形象。
狼吞虎咽了起來。
方夫人竟有一刹那，仿佛覺得一家人在吃飯的感覺。
畢竟方家已經很久沒人登門了。
“殿下，今日前來，是因為聖上賜婚一事吧？”
雲柔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攤開了說。
蕭燁沒想到對方會打開話題，差點噎到自己。
他抹了抹嘴上的油，說道。
“賜婚乃父皇之意，非我所想，本王也不喜歡強人所難，方小姐若是不願意，我會想辦法讓父皇改變主意的。”
蕭燁這番回答，令雲柔深感意外。
這廢太子不是最好女色，這會兒怎麽深明大義了起來。
裝！肯定是裝的。
“我本意自是不願意嫁給殿下這樣的人……”
雲柔此話一出，猶如一把刀子，紮在了蕭燁的心上。
“嗬嗬……方小姐說話可真直接啊！”
我有那麽差麽？
再怎麽樣我也是個英俊瀟灑的皇子。
罷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改觀。
想退婚？沒門！
“我問你，你當真要去北境就藩？”
雲柔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了起來。
“沒錯啊，北兗犯我邊境，我身為大興皇子，怎能忍！”
蕭燁想在她的麵前拔一下自己的高度。
“娘，勞煩您帶其他人先出去一下。”
“雲柔！”
方夫人剛想說什麽，便被雲柔一個眼神給堵了回來。
於是隻能歎了一口氣，帶著其他人退到房外。
“方小姐，你這是作甚？”
雲柔嗬嗬一笑，緩緩說道。
“聽著，我可以和你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