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冠明鑒外傳(一)
瀚海國的上空，一架又一架的飛機掠過天空，消失在天際。
所有的飛機正飛馳劃過瀚海國的領空，他們是從H市繞遠路飛來，已經航行上萬公裏。
突然間，隻聽見飛機的雷達報警裝置迅速傳來了緊急而短促的報警聲，飛機的下方，幾枚導彈伴隨著串串濃煙，呼嘯著襲來。
直升飛機根本沒有躲避導彈的能力，距離太近了，雷達也來不及反應。
“該死，是北方帝國，瀚海國根本沒有發射地對空導彈的能力！”
機長憤怒地敲擊著操作麵，眼下任何的躲避都是徒勞的了，這麽短的時間內飛機根本無法閃避……
導彈觸碰到飛機的一刹那，隨即炸裂開來，在空中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燦爛的火花，所有飛機都失控著，一頭栽到了瀚海國廣袤的沙漠之中……
飛機上的人是誰？為什麽出現在瀚海國的領空?導彈襲擊他們的人又是誰?
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難以琢磨的謎團，真相被深深隱藏在了直升飛機機翼劃過的濃霧之中。
地點:共和國北部區重鎮－S市
城外，大批渾身血汙，麵容猙獰的喪屍正在慢慢向城市靠近。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奮戰了十數個晝夜了，他們的狀態現在接近崩潰邊緣。所有人麵色緊張地舉起槍對準下方海量的喪屍，等待著指揮官的命令。
就在指揮官準備下令開火的時候，一聲槍響打斷了短暫的寧靜，喪屍群仿佛突然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刺激一般，發了瘋地朝守軍衝來。
“誰開的槍?”指揮官憤怒地看著槍聲的來源處，一名士兵驚恐地抱著槍，蜷縮在城牆下，身邊的戰友對視著指揮官憤怒的目光，急忙辯解道，“走火走火，他走火了!”
眼下也不能做太深的追究了，喪屍大軍已經洶湧而來，多一秒的遲疑都會導致全線潰敗。
“開火！”指揮官衝著城牆上的士兵們大聲命令道。
聽到了指揮官的命令，所有的士兵一改萎靡的精神狀態，仿佛被打了雞血一般瘋狂朝著城下傾瀉子彈，城牆上的數挺重機槍噴湧著傾瀉彈藥。
但無奈，喪屍太多了，倒下一批，後麵又衝上來一批。
一名士兵低頭換子彈的功夫，突然感覺到地麵在晃，他很詫異，為什麽地麵在晃，難道是要地震了麽?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城下的地麵突然破裂了開來，一些變異的巨蛇破土而出，爬上了城牆，撕咬著城牆上的守軍。
守軍們急於同巨蛇作戰，被嚴重幹擾了，火力也瞬間弱了下來，空中又不斷有巨型蝙蝠裹挾著喪屍扔到了城牆上的守軍之中。
守軍和這些變異的生物展開了激戰，他們或是揚起槍射擊天空中的飛行蝙蝠，或是瞄準身旁附近的巨蛇和喪屍。
但很多反擊都是徒勞的，它們太強大了，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指揮官看著眼前的狀況，陷入到了絕望之中，他想到了什麽，不禁怒喊道:“科技會呢，那幫混蛋去哪了？”
“旅長，科技會他們早就撤離逃了!”
聽到了士兵的話，這名旅長當場要被氣死過去，“這群貪生怕死的混蛋!”，他忍不住地怒罵道，隨後又看向與喪屍們激戰的戰士們，他深知眼下別無他法，根本不會有援軍前來支援，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了……
S市大學地下生物研究室內，在暗紅色的燈光下，穀明均教授盯著暗綠色實驗艙中的神秘生物。身旁的任瀟瀟拿著實驗數據在一旁匯報道，“各項參數和均值都已接近穩定水準，可以說明，我們的實驗成功了。”
穀明均教授料到了這樣的結果，這是他們畢生學術的結晶，沒有成功反而是在表明他們不過是一群屍餐素位的老學究了。
穀明均放聲大笑起來，聽得任瀟瀟眉頭一皺，這樣的笑聲不會把外麵的喪屍引來吧?連日來的研究實驗也耗光了她的全部精力，她已經數不清多少個夜晚戰至天明了，能撐到現在不過是作為一個普通公民出於對全人類的責任道德了。
她忍不住抱著研究數據打了個哈欠，一旁的穀明均還在笑，任瀟瀟偷偷翻了個白眼，這老頭精力怎麽還能這麽旺盛。
突然，冠明鑒帶著幾名戰士衝了進來，他滿臉的血汙不禁把任瀟瀟嚇了一跳，一旁的研究人員剛想質問他們衝進來想要幹什麽，隻聽到冠明鑒大聲說道:“防線潰散了，喪屍馬上就要衝進來了，快撤!”
可是當癲狂的穀明均聽到了“快撤”二字，不禁慌張地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不能撤不能撤，撤了人類就完了，人類就完了……”
冠明鑒不知道是不是連日來壓抑的研究早已磨滅了老教授的心智讓他變得癲狂了，他立刻揮手示意身旁的戰士拉著他們撤離。
任瀟瀟剛想攔在前麵阻止他們，隻聽冠明鑒極為嚴肅，又顯得無可奈何般地說道，“你們快走吧，帶著能帶走的成果和資料快撤，從緊急通道逃出去，我守在這裏!”
見任瀟瀟和幾名研究人員還一臉茫然愣在那裏，冠明鑒再也忍不住了，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喊道，“再不走，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所有事都會功虧一簣的，快走!”
“那這個怎麽辦？”任瀟瀟指向了身旁實驗艙當中的神秘生物。
冠明鑒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可也知道那東西極為重要。
“能帶走麽？”冠明鑒身旁的南蒙問道。
任瀟瀟搖了搖頭，“它現在的狀況還不是很穩定，帶走絕對有風險。”
“那就留在這裏，我帶人看管它，你們走。”冠明鑒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又看向南蒙，“南蒙，你帶著他們撤離。”
“是，營長，所有人，把身上除武器外的物資給養拿出一半留給營長他們，帶著重要的研究數據從逃脫出口撤離。”
南蒙說完後，任瀟瀟點了點頭，示意研究人員們趕快整理好，準備撤離……
眼見著幾名戰士帶著有些癲狂的穀明均和任瀟瀟等一眾人員撤離後，冠明鑒放心地讓人關閉了逃生通道和地下研究所的大門，接下來，他就要和三名戰士長期地守衛在這裏了。
撤離的時候，任瀟瀟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堅定的冠明鑒等人，這位在校內非常著名的學長，一直都是她欽慕的對象，隻可惜現在是末世，他也有未婚妻了，今日一別，不知道有生還會不會再遇到了。
任瀟瀟用一種極為複雜地眼神看著冠明鑒，什麽都沒說，卻又像表達了很多。冠明鑒也對視著了任瀟瀟的目光，點頭示意她，好像在問，“你怎麽還不走?”
任瀟瀟歎了口氣，跟隨護送她的防衛軍戰士離開了地下實驗室……
……
“秦溱!快走!”一名戰士扭過頭高聲對秦溱喊到，結果下一秒就被衝過來的喪屍撲倒。
如今大量的喪屍已經湧入城內，駐守在醫院一帶的是學生誌願兵。看到大量的喪屍嘶吼著就要衝了過來，秦溱不敢走神，架起電磁機槍就掃射喪屍群。
觀察到周圍的狀況，於誠顯然已經慌了神，身邊的戰友們要麽已經撤了，要麽早就死在了喪屍手中。
他扯著秦溱的衣服，秦溱此時已經端著機槍殺紅眼了，完全看不到身邊的情況。
於誠隻好高聲喊道:“秦溱，再不走就要死了!”
一句話把秦溱喊過神來，秦溱看了眼周圍，於是端起機槍，和於誠邊打邊撤。
……
“齊妍，快撤，帶上能帶走的所有武器和物資，帶上戰士們，撤！”
“不！旅長，我留下來和你一起守在這裏！”俯在沙袋上的齊妍滿眼淚花，瘋狂搖頭，在她視線另一側的，是S市防衛軍的榮旅長。
喪屍已經攻破了外城，如今幸存下來的戰士們都堅守在市政府大樓。此刻，海量的喪屍大軍正朝著他們蜂擁而來，數以百萬計的喪屍已經占領了S市市區的絕大部分的土地
“齊妍，快走啊，快帶著戰士們撤，你有什麽好歹，我沒法和你父親交代啊！”
齊妍的父親，曾經正是為救榮旅長而犧牲的。
“不，旅長……”
眼下喪屍越逼越近，時間不等人。
榮旅長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讓手下的幾名戰士架走齊妍，又讓一部分戰士帶上能帶走的物資，乘坐裝甲列車衝出重圍。
……
屍山血海的陣地上，當防衛軍的榮旅長也滿身傷痕倒在血泊之中被喪屍群湮沒之時，說明防衛軍已經全軍覆沒了，S市已經在喪屍群的猛攻之下陷落了。
位於S市正中央的標誌性建築——S市大學，此時已經近乎是一座空城了。所有的人在防衛軍的保護之下早就撤離前往南方了，現在隻剩一些防衛軍的傷兵和S市大學留守人員還留守在這裏，他們很難有活下去的機會了，因為S市已經陷落了，他們身處在喪屍的包圍之中了!
不出所料，喪屍們很快湧進了大學城，湧入了S市大學。
盡管這些留守人員運用了一切能夠抵抗的武器設施想做困獸猶鬥，可是隻不過僅僅隻是多拖延了一段時間而已。他們很快的一個又一個地死在了喪屍的手中，被喪屍們分食，這大概就是這些留守人員的悲哀吧!他們本來是有機會撤離的，可惜上麵有命令，讓他們看守好大量的堆積在S市大學內的物資，以便來日重新應用。
現在所有人都因為這種愚蠢的決定葬身此處了。
冠明鑒和幾名戰士聽著上方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和撕咬聲，不由得一陣惋惜和痛心，那些都是他們的戰友啊!
可能他們不能去救，因為他們保護的是共和國的命脈，是人類的希望，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幾人就在這種愧疚和哀傷的情緒中度過了陷落期的一個又一個夜晚……
天空之上，幾架直升飛機在飛往北方，螺旋槳之下的機身恍然印著科技會的標識和字樣——他們是科技會從S市逃離的人。
下方城中正在作戰的科技會普通士兵看到高層已經乘坐飛機逃跑了，都惡毒地咒罵這群貪生怕死，鬼話連篇的混蛋。
說什麽生死與共，共進共退，都是在騙他們送死，給高層撤離爭取時間。
誠然，科技會在S市的守備人員很多，他們本來與守軍約定好，要共進退共存亡，可是現在這些重要的人物都乘坐直升飛機逃離了，其他的科技會普通士兵也基本都力戰之後死在了S市的屍群之中。
科技會與S市大學的針對淨化疫苗血清和生物武器的研製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雙方如今儼然是瓜分了研究成果，但存在爭執的狀況，科技會帶著生物武器和一半的血清疫苗研究報告緊急出逃，雖然沒有爭取到另一半血清疫苗報告的所有權，但再不撤就什麽都沒了。
看著下麵整個S市的陷落，目睹了陷落之後的慘狀，飛機上的幾名科技會教授不由得慶幸，差一點就也要死在這裏了!
馬長友教授捧著一杯熱水，順著飛機的窗戶看著下麵黑壓壓的喪屍群，逐漸被吞噬的城區中人們的哀嚎聲，他們已然聽不到了。
無盡的愧疚感瘋狂地襲來，馬長友教授不過才五十歲，可兩鬢早就斑白。
他很想為人們做些什麽，可什麽都做不了，甚至……
他不敢再多想，調整好自己的坐姿，仰在座椅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先生們，我們此刻正在飛往總部，大家可以小憩一會，過後會給大家送來午餐。”
勤務員操著一口地道的英文對飛機中所有的研究人員說道。
“呦西，天に感謝する。”
聽到此話的服部仁依忍不住麵露喜色，雙手合十。他本來還想和馬長友聊兩句，可他看到他的臉色不太好，所以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麵向一名麵容俊美的女研究員。
科技會的飛機繞過了北方帝國的控製區，經由H市，瀚海國繞路飛往隱蔽在沙漠與雪原之中的科技會總部。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途經瀚海國之時，從瀚海國發射的幾枚導彈正向他們飛速駛來……
機長聽著雷達急促尖銳的警報聲，不禁罵道，“Fuck，瀚海國就沒有發射這種地對空導彈的實力，是北方帝國，我們被暗算了……”
這種導彈是緩慢飛行的直升飛機避無可避的，沒等他的話說完，幾架飛機在瀚海國上空紛紛爆炸，飛機上的所有人與研究資料一起，埋葬在了瀚海國的上空……
“實驗艙中生物為穩定狀態。”
冠明鑒顫抖著手，發完了電報訊息。
冠明鑒和幾名戰士已經不知道在地下實驗室堅守了多長時間，他們會時不時地聽到頭上傳來的槍聲，但也不敢出去查看，畢竟現在整個S市都陷落了。
地下研究室儲存的物資不多，他們每天都盡可能地省著吃，但很顯然現在已經不夠了。他們也曾想派人出去尋找一些吃食，但他們更害怕外麵的風險，因為他們現在是為了全人類而活。
這些天他們也曾通過電台與外部進行交流，但得到的命令不過隻是，堅守待援。
或許這樣的答複，早就被冠明鑒所預料到，但他還是不斷嚐試，希望能得到新的振奮人心的答案，但，結果總是讓人失望的。
無可奈何之下，無聊的等待或許是唯一的方法……
絕望的不僅僅隻有冠明鑒，而是地下實驗室當中的所有人，他們在地下實驗室當中什麽都做不了，幾乎每天都沉浸在低落的情緒當中。
冠明鑒在盡力地維持著一切，盡全力地維持好每個人的精神狀態，他鼓勵士兵們講故事，講災難發生時“精彩”的過往。
他細心地規劃好所有給養的每日用量，但始終不過隻是坐吃山空罷了。
終於在一名戰士因長期營養不良，且患有敗血病的的情況下犧牲後，冠明鑒深知，不能再在這裏耗下去了，隻有率領戰士們衝出去，尋找生路，才能換取唯一的生機。
在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觀察發現沒有特殊的情況之後，他終於放下心來，帶領著僅剩的兩名戰士鎖好大門之後撤了出去。
冠明鑒已經通過任瀟瀟的傳真得知，穀明均教授已經去世了，臨死之前告訴了她一切的真相，現在他們需要他。
冠明鑒帶著餓到筋疲力竭的兩名戰士，盡可能地夜晚行進躲避喪屍趕到與任瀟瀟約定的地方集合。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已經有數不勝數的各種勢力的小分隊前來輻射大廈尋找所謂的血清疫苗研究報告，包括秦溱和易思玲。但所有的隊伍基本上無一例外地都死在了這裏，除了秦溱。
……
簡陋的庇護所內，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雜草堆上——他正是穀明均。
“瀟，瀟，……咳咳，瀟瀟?”
一旁的任瀟瀟聽到了穀教授的呼喊，連忙跑了過去。
穀明均看著小跑來到身前的任瀟瀟，不禁笑了，他把所有人都騙了。自從任瀟瀟匯報完實驗成功的結果之後，一直到現在，他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狀態，以至於隨行的戰士也抱有微詞。
現在，他快死了，或許是回光返照吧，他撐著意誌，把一切的真相告訴了任瀟瀟，“給他們的血清報告，是假的，真的在我內襯的口袋裏，你讓冠明鑒帶到南方共和國那裏去，交給桓承主席。另外，實驗室裏的……”
“教授，教授!”任瀟瀟想把穀明均喊醒，可已經無力回天了，告訴完任瀟瀟真相之後，穀明均教授隨即閉上了雙眼，撒手人寰……這位共和國的老教授，為了人類，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液……
任瀟瀟通過傳真機向仍然留守在地下實驗室的冠明鑒傳達訊息:教授已死，速來南江區花園路明湖公園……有極為重要情況需你幫助。
數日後，任瀟瀟終於在匯合處等來了瘦弱不堪，精神狀態極其不好的冠明鑒以及兩名戰士。
護送任瀟瀟的戰士，現在也隻剩下了五名戰士，科研人員還剩下兩人，他們的損失同樣很嚴重，鬼知道他們是怎麽安全地度過喪屍圍城撐到現在。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地下研究室那裏不用管，現在你需要盡快把這份血清報告送到南方共和國手裏，人類的希望就靠你了。”任瀟瀟一臉懇切地看著冠明鑒，“我會和共和國高層對話的，我們研究人員有特權，他們會派人去接你的，一切都靠你了!”
冠明鑒得知真相後略顯沉穩地點了點頭，隨後鄭重地向任瀟瀟，向所有人敬了個軍禮。
“我不會辜負大家所托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冠明鑒鄭重地向所有人承諾道。
但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麽。
“那，那個實驗艙的研究生物怎麽辦？”
任瀟瀟抱著手，沉思了一會後又目光堅定地看向冠明鑒，“就留在那裏吧，不會有什麽危險，之後我會讓南蒙去封鎖那裏。”
“好的。”
向南的道路注定是充滿各種危險的，因為通往南方的共和國很多城市早已淪陷了，用九死一生形容這次任務也毫不為過。但，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修整了幾天之後，冠明鑒便帶著兩名戰士動身前往南方了，留下了其他戰士保護任瀟瀟的安全。
臨走之時，冠明鑒鄭重地交給了任瀟瀟一張紙條。任瀟瀟狐疑地看著冠明鑒，“這是什麽啊？”
冠明鑒笑了笑說道:“等我走了你打開了就知道了……”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任瀟瀟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其實還有一個秘密，任瀟瀟沒有告訴冠明鑒。穀教授臨終前告訴她的，關於地下實驗室的研究生物，她隻和冠明鑒說是極為重要的研究，具體是什麽卻沒有告訴他。她很糾結，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對與不對，但這件事極為關鍵，關乎到全人類的命運，所以……
在冠明鑒幾人走後，任瀟瀟打開了冠明鑒留給她的紙條，沒有什麽多餘的話，僅僅隻是兩句詩……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任瀟瀟一臉愁容地合上紙條，看向南方，呢喃道:“祝你們好運吧，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