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鎮北王的“背刺”
“收起你的狐媚姿態，你並沒有和我平起平坐的資格，忘了嗎？”
李昊語氣淡漠，柔月前身乃赤風，表麵柔媚，實際上心狠毒辣，不是好相與的。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下，迫於無奈，聽從他的命令。
可實際上，一旦有機會，此女一定會想盡辦法，占得主動。
不管是用什麽辦法，勾引也好，其他方法也罷，真要是被她欺騙，成為提線木偶的日子近在眼前。
必須讓她明白，誰才是主導者。
“我一直都明白。”柔月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身體仍然一抽一抽的。
“上次我讓你除掉冥月山的人，但李司首一直沒有動靜，我也沒有催促。”
李昊知道她的身份，而她卻沒有拿捏李昊的地方。
之前李昊的地位還沒有這麽顯赫的時候，兩人勉強還能說的上是合作。
或者說柔月盡力給李昊種下合作的暗示，李昊讓她說動明安皇子，自己便提出要求。
即便李昊懶得搭理她的要求。
但現在，就算明安皇子也對李昊忌憚不已，柔月再無半點提條件的資格。
還得仰仗李昊的鼻息，否則一旦李昊揭露他的身份，雖然明安皇子不會殺她，但卻會把她變成一個修行機器，不見天日。
“我知道你明白，但你不甘。”李昊輕描淡寫，敲打之後，隨口問道：“鬼門關的消息傳來之後，明安皇子可有什麽動靜？”
“他很興奮，以為是他的計劃產生的效果，把您引向鬼門關，非常得意。”柔月低聲道，美眸掃過李昊，補充道：“卻不知這一切都是您在背後謀算，他也隻是一個蠢貨而已。”
“你回答的時候不要帶上主觀情緒，我隻想知道客觀事實。”李昊抬眼，柔月渾身一顫，低聲道：“明白了。”
她看起來很可憐，可李昊不認為，她心中所想真如表現的那樣。
“他對我什麽態度？”李昊又問道。
“很矛盾，他想將您收入麾下，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時候也對您頗為不滿……”柔月回應：“但之前的一些前塵往事，他也沒有再提起過。”
“嘖……”李昊意味莫名。
柔月又道：“這位皇子的想法是標準的上位者思想，凡事隻看利弊，您現在威勢已成，他無法下手，便想著與您緩和。”
“但由於之前的事情，他又做不到態度太謙卑。”
“隻是沒把握對我出手罷了，他還沒到那種榮辱不放在心上的地步。”李昊，大概了解明安皇子現在的心態。
來的時候有兩種猜測，第一種是明安皇子就與他針鋒相對，因為他的威脅等級不斷提高，所以也準備拿出更大的底牌。
第二種，則是避其鋒芒，甭管心中怎麽想的，至少表麵上不會再和他為敵。
這兩種情況皆有不同的應對方法，當然……第二種最好，但也說明此人更加理智。
“他想讓我去中域？”李昊忽然問道。
“沒錯，他還曾因為此事專門來向我詢問過，我也正想問問您的意見，我該如何回複他？”柔月頷首。
“唔……”李昊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看著柔月：“你希不希望我前往中域？”
我？柔月一愣，隻感覺李昊越發難纏，無奈道：“我當然是希望您也前往中域，畢竟我能有現在的地位，全都是仰仗您。”
“如果沒了您的幫助，在中域，我恐怕也沒有立足之地。”
這是她真心之言，也是事實。
“既然如此，那你便告訴他，想讓我前往中域很簡單，給我點好處，我便會答應他。”李昊直言道：
“當然，這番話需要修飾一番，該怎麽說你心中應該有數。”
“好處？”柔月有些不明所以，試探性的問道：“什麽樣的好處？”
“靈源晶就行，最好上億……越多越好……”
這樣，他就能進行天級演化，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新功能，最好多備一些。
李昊暗自思索。
“上億靈源晶？”柔月不由得心中一驚，數量可不少。
明安皇子肯定能拿得出來，但少不了會肉疼一番。
而且這相當於是向李昊低頭認錯，明安皇子能不能接受，還是一個問題。
“靈源晶這種東西，太多也什麽用處吧。”柔月小心翼翼道。
到了高層次，多是以物易物，很多寶物，難以用靈源晶來衡量。
靈源晶多用來做靈氣供應之物。
“你問的太多了。”李昊掃了她一眼。
“隻是有些好奇。”柔月急忙解釋。
李昊則淡笑著：“你做不到？”
“奴家，可以試試……”她勉強笑道。
“這樣最好……”李昊起身。
“李司首……”見李昊似乎想要離開，柔月忽然開口，略顯遲疑：“你也知道我體質特殊，被男人所垂涎，明安皇子認為我奇貨可居。”
“您認為，讓他把我獻給夏皇，可好？”
李昊腳步一頓，眼神變得古怪而奇異，上下打量著柔月。
柔月勉強一笑：“當然，這與您也是有益處的，在夏皇身邊，我……”
“停……”李昊抬手，語氣玩味：“明安皇子在意你的身份，可夏皇就算知道你是冥月山的人，也不會在意，到那時候，就算是我，也要向您恭敬行禮了。”
李昊著實沒想到，柔月居然打著那位夏皇的主意，明安皇子被她視為跳板。
柔月默然不語，心底打算被李昊揭穿。
明安皇子終究隻是皇子，之前她還曾對明安皇子抱以厚望，結果卻發現，這皇子被李昊耍的團團轉。
跟在此人身邊，一點前景也看不到。
李昊輕笑一笑：“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個心思，你的存在不是秘密，夏皇真的需要，他自然會開口，若他不需要，你這是作死。”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得修行多久，才能達到夏皇的境界，如今天地大變，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產生莫大變化，你在夏皇眼中，真的有用嗎？”
“看在你我兩人乃舊識的情況下，我才提醒你。”
最後一道聲音飄來，李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殿中。
柔月搖晃著坐在椅子上，眼神閃爍，不知在思慮些什麽。
……
從柔月所在之處出來，前殿燈火通明，不時有大笑聲傳來。
李昊並沒有進去，徑直出了宮殿，朝自己的府邸而去。
天色已經昏暗，淮元等在王宮外，見李昊出來，便沉默的跟了上去。
“你沒去宴會？”李昊隨口問道。
“如坐針氈……”淮元言簡意賅，宴中都是熟識，那好奇和打量的目光，他不去，都能想象得到。
李昊點頭，也沒有多說的想法，回到府邸中，敲開門。
萬仁倒顯得很是激動，他並不知道李昊今日會返回。
“大人，您怎麽突然回來了？”
“事辦完了，不就回來了……”李昊說著。
淮元神色複雜，看著眼前這個府邸，這曾經是他的居所。
萬仁下意識的掃了淮元一眼，總感覺他有些熟悉，驀然間，他神色一僵，指著淮元道：“他……他不是……”
“沒錯，府邸的老主人。”李昊調侃了兩句。
萬仁心中驚悸不定，浮現許多疑惑，但也沒有多問，恭敬的請進府中，等大門關上之後，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這管家好像有事要說，我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淮元掃了眼萬仁，淡漠道。
萬仁一臉尷尬，李昊隨意道：“無妨，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萬仁隻是管家，不會知道太大的事。
“蔣公子在府上……”
萬仁這才開口，他知道淮元修行境界很高，所以剛剛不敢用傳音之術，
“哦？”李昊有些驚異，不由得笑道：“這家夥怎麽又來找我了？不是剛隨他師尊離開才沒多長時間。”
“還有他師尊……”萬仁補充道。
“嗯？”李昊察覺出不對勁，即便北嶺道人精通雜數百道，但也不敢隨意進入鎮北城。
“難道是為了躲避獅嶺？”李昊嘀咕，可蔣臣又不是轉世仙神。
猜測再多也沒有用，見到他們疑惑自然解開。
蔣臣和北嶺道人被萬仁安排在客房，見他回來，兩人都有些激動。
“李兄，你可算回來了。”蔣臣舒了口氣，神色看上去不太好。
“蔣兄，好久不見啊……”李昊笑道，又看向另一側：“北嶺前輩……”
北嶺道人有些驚疑不定，他從李昊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威脅感，這是他上次離開之時沒有感受到的。
“李司首……”北嶺道人頷首，目光滑向淮元，頓時驚異：“淮司首……”
北嶺道人自然認識淮元，甚至打過不少交道。
“北嶺……”淮元態度冷淡，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幾人並沒有寒暄太久，李昊直奔主題：“我記得北嶺前輩對鎮北城可是敬而遠之，這次怎麽冒險進來了？”
“唉……”北嶺道人歎了口氣：“此次前來，有一事還請李司首，出手相助。”
“何事？”
“那家夥要出來了……”蔣臣苦笑，沒了以往的跳脫。
“嗯？”李昊眉頭微皺。
“之前李司首問過我蔣臣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當時我摸不清李司首，心性與態度，所以沒說清楚。”北嶺道人歎息：“……我將蔣臣的元神打入這具軀體中，乃無奈之舉。”
“不過，我也並非沒有後手，本想著磨滅這具軀體本來的元神，讓蔣臣鳩占鵲巢。”
“但這具軀體的恢複速度遠超我的想象，前段時間，我迫不得已之下隻能強行對他動手，可誰知北境的陰氣忽然暴漲，導致失敗。”
“若再不動手，蔣臣的元神，就會被其磨滅。”
李昊有些訝異，沒想到，北嶺道人的意圖，竟然是讓蔣臣鳩占鵲巢。
不過，對方提起天地陰氣忽然暴漲，這讓他臉色古怪，大概和陰司的那場大戰，以及鬼門關大開有關係。
“我有什麽能幫得上的地方？”他問道，“必然全力相助。”
“我想封禁他軀體中的另一個元神，上次見麵的敖長老來自中域，乃陣法大師，所以我想請他幫忙。”北嶺道人無奈道：
“我知道你與那個明安皇子，素有間隙，可……”
他還沒說完，李昊便擺手道：“小事，我會讓敖長老幫你。”
北嶺道人一愣，因為李昊此言說的太過篤定。
那敖長老怎麽說也陣法大師，不是輕易可以請動，況且還是明安皇子的人。
而看李昊的態度，怎麽像是指揮屬下似的。
他倒不是不相信李昊，隻是感覺說的太輕巧，有些輕飄飄的感覺。
“我必不讓李司首為難，請動陣法大師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我已全部準備好。”北嶺道人補充道。
“嗯……”李昊點頭：“他要是收，你就給他吧。”
北嶺道人更加狐疑，敖長老怎麽可能會不收，又不可能白白幫忙，耗費心力精力。
幾人商量好，明日便去見敖長老，而後蔣臣神神秘秘的扯著李昊走到一旁，垮著個臉。
“哈……”李昊見狀，不由得一樂：“倒是很少見蔣兄這副樣子。”
“你兄弟都要死了。”蔣臣不滿道。
“我記得上次，蔣兄認為我要死的時候，怎麽做的來著？”
李昊一臉恍然，“哦……想起來了，給我忽悠了一個美嬌娘，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給你忽悠更多……”
蔣臣臉頰抽搐，哀歎一聲：“不和你扯淡了，我身體裏的那個家夥很強大，在元神根植於軀體中，猶如火種一般。”
“即便有敖長老的幫忙，恐怕也很難成功，如果成功不了，我希望你能說動鎮北王，出手將我磨滅。”
李昊眉頭一挑，蔣臣的批臉上，隻有四個字——生無可戀。
“為何？”
“我師尊惹惱了他，他若不死，死的必然是我師尊。”蔣臣沉聲道。
李昊拍拍他的肩膀，“能不能把他喊出來，我和他聊聊。”
“不行……”蔣臣搖頭：“師尊費盡心力，再加上勉強封住，我喚不醒他。”
“好吧……”李昊也沒勉強，他本來想試試用酆都大印，能不能磨滅這具軀體原本的元神。
但之後也還有機會，把北嶺道人折騰出來還要浪費口舌，多做解釋。
次日一大早，李昊便帶著北嶺道人和蔣臣進入王宮之中，一路無人查驗，李昊是老熟人了。
北嶺道人略有些感歎：“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有機會進入鎮北城的王宮之中。”
他在北境聲名狼藉，有很大一部分，汙名來自於別人的構陷，畢竟一個盜墓賊，幹其他壞事也很正常。
不過，鎮北王對他印象很不好。
“敖長老住在哪來的……”李昊嘀咕著，隨手扯來一隊巡邏的士兵詢問，問清楚之後便直奔而去。
“敖長老，出來一敘……”一座規模比較小的宮殿前，上書——“梧桐”兩個燙金大字。
聽著李昊毫不客氣的呼喊，北嶺道人眼皮一跳，“李司首，要不要客氣點……”
蔣臣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聞言更是道：“師尊，他要願意出手就出手，他要不願意出手就算了，我們東西都準備好了，客氣不客氣的，影響不大。”
北嶺道人默然，也是，李昊和明安皇子等人的關係本就不太好，這一時半刻客氣不客氣，也影響不到什麽。
北嶺道人還沒說話，便聽敖長老的聲音，從殿中傳了出來：“哈哈，李司首今日怎麽有功夫尋我來了。”
話音落下，他人便已至眾人眼前，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掃見北嶺道人，頓時有些訝異：“北嶺道兄……”
“敖兄……”
“敖長老，我這位兄弟有點麻煩，所以想請你幫幫忙。”李昊說道。
北嶺道人則緊接著開口：“敖兄放心，我已經備好各種寶物，必然不會讓你白白出手。”
“唉呀……”敖長老擺手，一副古道熱腸的樣子，“既然李司首開口，我定然盡心相助，若收了東西，豈不是太見外了。”
北嶺道人一愣，如此輕易便答應了，而且什麽都不要？
眼神中略過些許思量，這幾日他被蔣臣的事情牽扯心神，剛剛沒有在意。
但仔細觀察之下，便能發現敖長老對李昊的態度頗為奇特，不僅僅是客氣，還帶著些許恭敬。
似乎發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暗自吃驚，敖長老可是中域來人，正統陣道出身。
上次，在九陰山接觸之時，雖然兩人陣道造詣難說誰更高，但敖長老言語之間還是很倨傲。
但現在卻全無半點倨傲之心，他當然不認為是自己折服了對方，而是源於李昊的緣故。
自身之威，令他人尊敬乃常事，但影響到身邊其他人，卻需要更強大的威勢。
蔣臣也有些發懵，敖長老這是什麽態度？
他來的時候沒有抱太大希望，因為他在鎮北城中待過，知道李昊和明安皇子之間的衝突。
那明安皇子“歹心惡毒”
而敖長老又是明安皇子的人，怎麽可能輕易答應他們。
可眼前這個局麵，卻讓他難以理解。
明安皇子轉性了？
還是李昊轉投門庭了？不太可能啊……
“李司首，我正準備去找你，便聽守衛說你來了王宮。”林將軍的身影走來。
“王爺想見你。”他道。
李昊點頭，對幾人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見王爺了，敖長老，蔣兄乃我好友，希望你……竭盡全力。”
“自然……”敖長老頷首。
眾人目送李昊離開，敖長老笑容收斂了些，但也很客氣，“道兄隨我來，有什麽問題還請細細講述。”
“敖長老……”蔣臣嘀咕了半天，忍不住詢問道：“最近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啊？”
敖長老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麽，點頭道：“的確如此，不久前，鬼門關出了問題，陰司出世，李司首力挽狂瀾，剿滅了陰司……”
他簡單概括。
“鬼門關出了問題，怪不得天地間陰氣暴漲……”北嶺道人呢喃道。
“他把陰司剿滅了？”蔣臣則更加吃驚，曾經在李昊身邊時，他也接觸過陰司。
“嗯，陰司背後有一尊還真境，被李司首打死了。”敖長老頷首。
“什麽！？”蔣臣懵了，瞪大了雙眼，“還……還真境？”
他連仙火都沒見過幾尊，那家夥已經能打死還真境了？
“艸！”他臉色變幻，咧著大嘴，罵道。
忽然間，他燃起了生的希望，那可是還真境，李昊都能打死，或許可以救他。
北嶺道人默然良久，悵然道：“此子，果非池中之物，這樣一來，鬼門關就掌握在大夏手中了。”
說著，他又有些雀躍。
敖長老搖頭，解釋道：“現在鬼門關已經消失。”
倒也不是什麽太大的秘密，畢竟最後的勝利者算是大夏，隻是並沒有大規模宣傳。
“鬼門關消失了？”北嶺道人如遭雷擊，竟呆愣在了原地。
“北嶺道兄，怎麽了？”敖長老眸光微閃，詢問道。
“結束了……”北嶺道人哀歎，本就蒼老的身影，似乎更加佝僂了，看向蔣臣的眼神充斥著愧疚。
“北嶺道兄，究竟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悲傷？和鬼門關有關係嗎？”敖長老試探性的問道。
北嶺道人歎息，“算了，已經遲了，沒有鬼門關，即便暫時磨滅了軀體中的元神。”
“蔣臣也無法與軀體徹底融合，這具軀體中的元神，還會再生。”
蔣臣微愣，苦笑一聲：“我就知道這件事沒這麽簡單，師尊當初讓我進入蛟龍埋骨地，應該也是為了這最後一步吧。”
“是啊，鬼門關中，輪回走一遭，軀體與元神才能徹底融為一體，抹除隱患……誰知道，鬼門關竟然會突然消失。”北嶺道人悵然。
“此乃天命，注定了我的結局，無人可救我。”蔣臣目光黯然，剛剛燃起的希望，也被撲滅。
敖長老聽的雲裏霧裏，一臉茫然。
……
殿台上，鎮北王眺望天際，披著黑色大氅。
“王爺，您找我？”李昊低聲道。
“多謝你留了他一命。”鎮北王轉過身，眼神有些複雜。
“他自己想活，倒也並非我存心留他。”李昊解釋，知道鎮北王說的是誰。
“無論怎麽說，跟著你，我總算放心了。”鎮北王歎道，“他……”
說了一半，鎮北王又停下，眼神中的情緒逐漸收斂：“他已經是你的手下，生死皆在你手，該殺時，也不要遲疑。”
“明白……”李昊頷首。
鎮北王抬手，靈光湧動間包裹兩人，他的眼神變得沉定：“陽神閣下，想讓我試探你，看你是不是有辦法消滅鬼災。”
“哦……”李昊眉頭一挑，看向鎮北王：“王爺的意思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我隻問你，你想讓我怎麽回答他。”鎮北王道。
李昊意外，陽神所說的試探，肯定不是這種直來直去的方式，應該更加迂回。
沒想到鎮北王卻把選擇權交在了他手裏，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更加容易了。
“有……”李昊吐出一個字。
鎮北王的眼神變的銳利，“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別的我不多問，但有一句話，必須要問，對大夏是否有害？”
鎮北王顯然已經察覺到李昊應該在計劃著什麽。
李昊應該早就想好了，怎麽應對陽神。
甚至，鎮北王大膽的猜測，就連陽神的詢問都在李昊的預料之中。
但他並沒有問這麽多，隻想知道對大夏是否有害。
“並無……”李昊搖頭，既然鎮北王坦誠，他也不藏著掖著：“王爺應該知道一件事兒，出發點是好的，結果也是好的，但並不一定所有人都會同意。”
“消弭鬼災對大夏，乃是一件絕佳之事。”
“可若是你直接提出來，便會被人猜測是否有其他心思。”鎮北王明白李昊的顧忌：“不過，你也不是為了大夏願意肝腦塗地之人。”
“你的目的我不問，但既然對大夏有好處，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多謝王爺……”李昊倒是鬆了口氣，有鎮北王從旁協助，忽悠大夏，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接下來你想怎麽做？”鎮北王詢問，卻又感歎：“鬼門關剛剛出現之時，死亡之後焚燒屍體，還能有效的減少鬼物誕生，但現在焚燒屍體都已經不太管用，元神寄托在執念之物，更容易變成鬼物。”
“我想在鎮北城中設立新的一司，名為鎮魂司，同時發布命令，所有鎮北城死亡之人，必須在極短時間內運送到鎮魂司進行鎮魂，再下葬。”李昊早有腹稿。
“這樣一來，死去之人，就不會再誕生鬼物。”
“鎮魂司？”鎮北王疑惑：“這樣就能消弭鬼災？”
“沒錯，我從酆都大印之上，獲得了一項神通，名為鎮魂術。”
“不過必須通過酆都大印賜予，我隻會賜給我信任的人。”李昊半真半假的說道。
鎮北王默然片刻，而後點頭：“我明白了，會安排下去。”
待鎮北城卓有成效，大夏便明白，我的確有辦法，再擴張到整個大夏。
到時候，陰神躺在鎮魂司裏等著就行了。
李昊琢磨著，卻聽鎮北王又道：“你這麽做，應該是想推行到整個大夏，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必須去見陛下。”
“沒錯。”李昊點頭。
鎮北王眼神一眯縫，忽然笑道：“你啊你，你想再坑明安一把？”
他猜到了，既然李昊必然會前往中域，但又讓湛青公主放出不願前往的口風，擺明著為難明安。
“我想從他手裏坑點靈源晶……”李昊道。
鎮北王看向他，“你缺靈源晶？多少？”
“上億……或者更多……”李昊道。
鎮北王神色一頓，“籌建鎮魂司需要多方人手，鎮北城很大，一個地方肯定不夠，花費恐怕不少，你的事，還是讓明安想想辦法吧。”
鎮北大陣，無時無刻不需要巨量靈源晶填充，手下之人，也需要扶持與培養。
王爺家裏，也沒太多餘糧。
“不過，我可以幫你推一把，否則想讓明安低頭，不太容易。”瞅見李昊撇嘴，鎮北王幹咳兩聲道。
他不介意在自己的侄兒身上看見憋屈與肉疼。
……
正午時分
“哼，他不去便不去，父皇的賞賜，正好全算在我頭上。”明安皇子臉色難看，冷聲道。
“賞賜再多又有何用？我們又不缺這些東西，寶物神通再多，搏殺之時用的也就那一兩個……”湛青公主搖頭：“最後也就是丟給手下人。”
柔月默不作聲，明安皇子豁然起身：“我讓陽神閣下去勸他。”
“陽神閣下還得留下抓六耳獼猴，況且……他打定主意不去，難道還是讓陽神閣下強行鎮壓他？”湛青搖頭：“陽神閣下不會這麽做。”
明安皇子顯然氣的不輕：“他就算再強橫，也還沒有對抗我大夏的本錢，父皇召見，還不屁顛屁顛前去！”
“昨日，我多次相邀他去宴會，都被他拒絕，擺明了讓我難看。”
“今日我派人相邀，更是理都不理！”
柔月臉色變幻，開口道：“殿下，您平日裏頗為英明睿智，為何一提到此人，情緒起伏卻極大。”
“因為嫉妒……”湛青公主一針見血。
“湛青！”明安皇子嗬斥，又看向柔月，不滿道：“你之前說等李昊回來之後再做定論，你看他現在那個囂張樣子，有什麽想法？”
柔月略微沉吟，笑道：“殿下不必介懷，他如此囂張，反而好辦。”
“嗯？”明安皇子微愣，看向柔月，湛青眸光奇異，也看著她。
“他之所以和您如此針鋒相對，無非是因為先前的種種事宜，您大可以向他賠禮道歉，表明誠意。”
“賠禮道歉？”明安皇子皺眉，這種可以道歉，當然不是表麵上的“我錯了”。
這種話他可以說一萬遍，不過虛頭而已，沒人放在心上。
必須要展現足夠的誠意，才能表明他真的服軟。
但這也是他難以接受的。
“沒錯，將他捧起來，捧的高高的，屆時再請他前往，他收了東西，自然不好再拒絕。”柔月道。
“他並非自傲之人，捧殺之法無用，不過賠禮道歉卻是可以考慮。”湛青頷首：“皇兄身上好東西應該不少。”
“我？”明安皇子臉色更不好看了，“我乃大夏皇子，為了大夏殫精竭慮，最後還要看他的臉色？”
“他愛去不去！”
“去與不去對他本人而言，都可。”柔月神色平靜：“我認為，他之所以不願意前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您。”
“當然，對您而言，他去不去，也無所謂。”
明安皇子張嘴，又閉上，煩躁的擺擺手，“此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