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黃巾夜襲
是夜。
銀白的月光如流水般灑落在靜謐的小鎮上，仿佛給小鎮的每一座房屋都披上了一層薄紗。
夜色如水中，莽鎮的百姓們沉沉睡去，就連值守的士兵也止不住地點頭打著瞌睡。
昨日在暴雨中搶修城防與挖掘排水渠，今日又與三百黃巾軍奮力拚殺......
大家都太累了。
微風自天邊徐徐飄來，帶著清涼，以及幾分莽鎮東門外還不曾散去的血腥臭味。
貂蟬守在領主府，朱順在武將府休息，商鞅與嵇康也在服了一些退燒的湯藥後昏昏睡去......
隻有趙雲仍未卸甲，在莽鎮東門的城牆上獨自守夜......同在城牆上的士兵們已經累得站著都睡著了，趙雲沒忍叫醒他們。
夜沉沉，星月漸黯。
不覺已是淩晨三四時許。
遠方沉沉黑暗中，似有一些莫名的響動隨微風而來。
夜風漸凜，響動漸明。
趙雲霍然起身，如炬目光徑直望向遠方的沉沉黑暗，心中不覺一沉：“全軍備戰！敵襲！敵襲！”
城牆上一陣慌亂與驚呼，但很快就在趙雲的指揮下恢複鎮定。
“速去通報大人！請調支援！”
“是！”
......
......
未幾。
劉莽便帶著朱順，朱治等一眾武將及弓、步二營的士兵趕來東門增援。
與趙雲簡單了解了一些情況後，劉莽等人一同望向遠方的沉沉黑暗。
那裏的響動聲愈發地清晰，可卻又始終不見有敵人自黑暗中衝將出來。
劉莽眉頭微皺，察覺出不對勁。
能在這個時候向莽鎮發起進攻的隻有黃巾軍。
可黃巾軍發起衝鋒時是何等瘋狂，他白日裏已是見識過了，何至於像此刻這麽拖拖拉拉的？
“誒？怎麽沒見貂蟬呢？”
一個聲音打斷了劉莽的思緒，轉身看去，卻是錢多多這家夥全然不在乎當前危急的局勢，隻顧著在劉莽身邊找尋貂蟬的身影。
劉莽壓著火，輕聲喝道：“不是讓你和王德發去鎮守西門，跑這裏做什麽！”
“那個......”
錢多多笑麽嘻嘻地賠笑道：“我這不是就想看看貂蟬長啥樣嘛。再說了，黃巾軍一幫農民打仗哪兒有什麽章法啊，肯定還是來進攻東門。”
劉莽微微眯眼，說道：
“貂蟬是文官，所以不在這裏，想見她以後再說。你現在立刻去西門鎮守，否則那邊出了事我第一個劈了你。”
錢多多道：“我又不會打仗，去了也是看著，就別再多跑這一趟了吧？”
“快去！”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見劉莽態度這般強硬，錢多多也不好再賴著不走了，隻得轉身離開。
劉莽深深地看了一眼錢多多離去的背影，而後收斂心緒，轉身繼續專注於黃巾軍的情況。
可直到此時，仍不見哪怕一個黃巾軍自那黑暗中衝出來。
“當真怪事......”劉莽理不出個頭緒，轉身看向身旁的趙雲等人，詢問道：
“幾位將軍對此事有何看法？”
朱順與朱治二人麵麵相覷，一時也沒個主意，還是趙雲在一番思索過後說道：
“末將認為，敵軍這應是在故布疑陣，但最終一定還是會選擇從東門攻城，因為這裏的城防工事白天剛被衝毀過，再次被攻破的把握最大。”
劉莽點了點頭，認為說的在理。
卻見此時有一名士兵從鎮中跑來，站在街上朝城牆上的劉莽等人報告道：
“稟大人，莽鎮南北兩側城牆外有多處發現黃巾蹤跡，像是要從南北兩邊衝殺進來。”
莽鎮目前隻有一東一西兩道城門，黃巾怎的要從南北攻城？
劉莽再次看向身旁幾人征求建議。
對於軍務這方麵朱順很熟悉，說道：
“南北雖沒有城門，但目前城牆也隻是木材搭建，敵人若是提前有所準備，恐怕也很難擋住多久，應當立刻派人前去增援。”
劉莽眉頭微皺，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今晚進攻的黃巾軍裏有武將坐鎮指揮.......甚至可能白天的那三百黃巾就是其故意為之。
趙雲此時再次進言道：
“末將認為，南北八條街道並非主街，寬度有限，敵軍很難發揮人數優勢，所以對方若要攻城，必定還是要從東西二門進攻。”
朱順爭道：“但依舊需要派遣相當一部分兵力去支援，否則敵軍一定會佯攻轉主攻，屆時局勢同樣危急。”
兩人說的都有道理。
劉莽在通盤考慮後，說道：“士兵留守東門不動，讓鄉勇將庫存的拒馬全部頂在南北街道裏堵死路口，倒逼敵軍從正門進攻，幾位將軍覺得如何？”
朱順略作計算，便說道：“拒馬所剩不多，恐怕很難做到徹底堵死南北八條街。”
“那就讓鄉勇帶動全鎮百姓，砍掉自家院中的老樹來充當拒馬，或是找些其他物件，隻要能堵死街口就行。”
劉莽邊說邊想，覺得此計可行，於是下令道：“事態緊急，容不得拖遝，立刻派人前去執行。”
朱順拱手領命，立刻吩咐手下鄉勇執行命令，自己則還是留著這裏，等找到敵軍主力進攻部隊後再行安排。
黑夜沉沉。
不多時，莽鎮內剛剛還在睡夢中睡得正香的百姓們被催促著參與布防迎敵。
“叮！民心下降15。”
城牆上，劉莽眉頭微皺，但此時也顧不上這些了。
劉莽抬頭望向遠方天際，隻希望這黑夜能早些過去。
......
......
未消多久。
莽鎮南北兩麵的城牆便先後被十幾股黃巾軍強行撞破，高喊著口號衝殺進來。
可麵前的街道上三三兩兩的擺著拒馬，往前幾步又會有棵大樹橫著擋住，再往前幾步又是一些大件的家具等等。
這些東西搬過來不容易，想要挪開也不容易，而黃巾軍此刻想要組織起緊密的衝鋒更是不容易。
然而這並不能讓素來瘋狂的黃巾軍望而卻步，依舊是嗷嗷叫著開始翻越路障。
可當黃巾軍翻過路障後，立刻便被守在街口的鄉勇亂刀砍死，然後再次退回街口兩旁，不給敵人反擊的機會。
但南北八條街，上下一合十六個街口，總有守不住也擋不住的。
兵戈交擊與喊打喊殺的聲音所交織的戰曲漸漸響遍整個莽鎮。
黃巾軍的人數真如那蝗蟲過境一般，茫茫然何其多，甚至有黃巾軍直接從房頂上繞了過來，狂笑中跳下來撲殺莽鎮的鄉勇與百姓。
莽鎮內的防線登時大亂，未等見到敵軍主力，便已被其佯攻的部隊殺得節節敗退。
王德發在西門那邊急得團團亂轉，不停地發信息向劉莽請命。
“劉莽，讓我帶隊回去增援，再晚領主府被打爆，我守著西門也是屁用都沒有了！”
劉莽隻回複了一句：“你給我死守西門！其他的不用你管。還有，看住錢多多，這家夥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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