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因為順利解決了事件，所以白昴如願獲得了獵星師的那塊晶石。

白昴望著那晶石發起呆來，孟了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其實……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孟了煩躁地抓抓頭發，盡量讓自己不要說得太過混亂。

白昴沉默，奇怪？當然奇怪，一切都太奇怪了。

事件雖然解決了，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們根本都沒有弄清楚為什麽陳果會是夜帝。

“我明明記得我沒有帶手表，可是它卻出現在我的褲子口袋裏，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但是，這種憑空出現根本不符合邏輯。”孟了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悲喜，更多的則是一種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探究。

“還有陳果就是夜帝這件事，你是怎麽發現的？”

“我不知道。”孟了表情糾結，“好像就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我的大腦就這麽和我說的。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扒開你的腦子，硬生生地塞了一個東西進來，又同時拿走了一些東西。”

“和我一樣。”白昴沉吟，“孟了，有沒有可能會有一個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時間裏行走，他是他自己的因，又是他自己的果？”

孟了凝重地搖搖頭，“不可能會有一個人任意穿梭兩個時空。遊樂場的那個‘陳果’長什麽樣子，你還記得嗎？”

白昴沉默，“我們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不論怎麽推這個故事，都不符合邏輯。”

孟了沉默了下來，半晌才說道：“如果一個故事你怎麽推都不能按邏輯捋順，那麽它就隻是一個故事。”

白昴一驚，驚訝地看著孟了。

“一個故事，一個可以隨意更改人物、情節的故事。有人在寫這個故事，我們是他的棋子，是幫他聯係劇情的紐扣，我們置身的世界會根據他所寫的東西發生變化。所以，我沒有帶腕表，但是我需要和你聯係，腕表就出現在我的口袋裏。”孟了喃喃自語，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失魂落魄，還是別的什麽。

白昴也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如果一切真如孟了所說，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很想去反駁孟了的話有多麽的荒謬，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件事情，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那它就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會發生。

巨大的恐懼感快要將他吞噬，如果他們真的隻是活在別人的故事中，那麽還有什麽是假的？又還有什麽能是真的呢？

他們置身的這個地方，又到底是哪裏？

與此同時，某個遙遠的房間中，站滿了模樣相同的白西裝男人們。房間內的氣氛緊張而肅穆。

紅眼少女憤怒地瞪著麵前的2號和11號：“你們是豬嗎？怎麽可能露出這麽大的破綻！”

11號有些委屈地解釋道：“我們已經在盡力修補了。而且這事也不能怪我們，是有人故意修改了數據，才會出現混亂的。”

紅眼少女皺眉，“誰？”

2號哼了一聲，“會這麽做又能這麽做的，還能有誰？”

“是她？”少女有些不好的預感。“她人呢？他不是說了，讓你們看好她的嗎？”

“她是人，有手有腳，要去到哪裏我們怎麽可能管得了。”

紅眼少女怒極反笑，“你不要告訴我，她進去了。”

2號沒有說話，似是默認了這個答案。他頓了頓，又說道，“不僅是她，係統還出了一些問題，有一支數據最近出現紊亂，我們正在努力把這組數據找出來，可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

“沒用。”少女冷哼一聲。她走到角落，抬起自己的腕表，沉思片刻才在上麵敲出一行字。

“她進去了。”

少女等了一會兒，才收到一條言簡意賅的答複。

“你該去了。”

少女笑了起來，“要我去幹嗎？”

“維持秩序。”

“漲工資嗎？”

腕表沒有回應，少女撇撇嘴。

遙遠的虛空中，在他們聽不到的地方，傳來了冷漠的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