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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7:00,孟了準時被腕表震醒。

這塊腕表是孟了的師父給他的高科技產品,孟了一直貼身帶著。裏麵有一個能通過刺激脈搏來取代傳統的鬧鈴的功能,相比較大清早被刺耳的音樂響聲傷害大腦皮層,這種起床方式簡直是每個有起床氣的人的福音。

至少患有起床困難症的孟了就很喜歡。

當然,如果每天能睡到自然醒,他更喜歡。

孟了懶洋洋地掃了眼電子腕表上的日期,2034年4月4日。天氣晴,宜多管閑事。

孟了挑了挑眉,像慣例一樣洗漱上學——當然,出門前不忘給自己掛上一串項鏈。

項鏈是銀質的,一個橢圓形,乍一看上去像一望無際的銀河。

孟了將項鏈塞進衣服裏,感覺有一種溫暖的能量正貼著他的胸口氤氳。

每個班的早自習,在老師來之前都絕對不會開始。掛在牆上的熒光屏自動輪播著近期的新聞內容,有幾條是在說哪裏哪裏發生了命案,找不到凶手。

孟了踩著這樣的新聞背景音邁進教室,手中還拎著熱氣騰騰的豆漿油條。班上的氣氛十分熱鬧,他的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鬼鬼祟祟又神神秘秘地聊著天。

孟了對他們的話題一點興趣也沒有,自打他踏進教室開始,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班花葉甜甜的身上。葉甜甜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可盡管如此,她的臉蛋還是一如既往的嬌俏可人。

孟了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到葉甜甜麵前,把早餐放在她的桌子上。

“昨夜我夜觀天象,星象說你今早會不記得吃早飯,所以我買多了一份請你吃。”

“滾。”

石化的孟了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葉甜甜把他專門買的早餐扔進了垃圾桶。

同桌肖凡拍桌子大笑:“你看看你,明明沒點撩妹的技能,瞎撩什麽妹啊!”

“去去去。”孟了揮開肖凡的大臉,惆悵地自言自語道:“我長得也不醜啊,你說葉甜甜怎麽就看不上我呢?”

“誰讓你總是神神叨叨的。”肖凡無情吐槽。

孟了有點心累,搖搖頭,把滿腹的心酸委屈咽回肚子裏。

那些正在聊天的同學聲音越來越大,他們正討論的話題就這麽飄進孟了的耳朵裏:“聽說現場可慘了,那女孩從六樓天台上跳了下來,嚇死人了!A校因為這個停課了!”

孟了的心沉了一沉。他稍稍側過身子,在腕表上點了幾下,表麵上立刻彈出一條信息。

一名高二的女生於昨夜跳樓自殺。

孟了皺了皺眉頭。

那一整天孟了都有些心不在焉,連帶著答錯了老師的好幾個問題,被尷尬地罰站不說,還淪為眾人的笑柄。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孟了拔腿往門外跑去,卻聽電子屏上傳來冰冷機械的聲音。

“4月4日值日生,孟了。沒有完成值日工作,不準離開教室。”

孟了假裝沒聽見,又往外邁了一步。

電子音在全校響起。

“4月4日值日生,孟了。沒有完成值日工作,不準離開教室。”

孟了尷尬,為了不成為本校曆史上第一個不做值日而被全校通報的學生。他灰溜溜地拿起掃帚,順便望著窗外感慨:要做一個拯救世界的大英雄,還真是各種不容易。

做完了值日,電子屏上的提示終於消失,孟了得以離開教室。剛出校門孟了就看見了葉甜甜,對方神色匆匆,臉色非常難看。

“葉甜甜!”孟了攔住了她的去路,他關心地看著她:“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不關你的事!”葉甜甜瞪了他一眼。

碰了一鼻子灰的孟了還想再勸她幾句,忽然看見一團黑霧從葉甜甜身後聚起。

沒有人比孟了更熟悉那團黑霧到底是什麽,果然,那團黑霧中探出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朝葉甜甜的肩膀伸去。

孟了飛快地從口袋裏抽出一張星月卡,拍在葉甜甜腦門上。晶體的能量在葉甜甜周身籠罩,如銀月的光輝一般。黑霧靠近不得,瞬間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這麽容易就被打跑了?孟了有點懵,這個天人,未免也太弱了點吧。

不過它纏著葉甜甜做什麽呢?

孟了來不及細想,對麵無緣無故被拍了腦袋葉甜甜發了飆。

“孟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可憐孟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天人的存在並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好心救葉甜甜,可在葉甜甜看來,自己大概隻是一個想盡辦法吃她豆腐的神經病。

“我……”孟了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葉甜甜已經氣急敗壞地走遠了。

孟了無奈地歎了口氣。

算了,孟了想,他長這麽大,背的鍋也不少了。

眼見天色漸沉,他不敢再耽擱,朝A校的方向走去。他走的太急,並沒有留意到自他剛才開始,有個白衣金發的少年一直在角落裏注視著他。

風卷起方才被葉甜甜隨手拋開的銀月卡,飄到少年的麵前,他冷眼瞪著那張卡牌,眉毛一挑,卡牌就在空中燃燒了起來,須臾之間化為灰燼。

少年冷笑一聲,朝與孟了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