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這法術太難

“你這小妖,那隻兔精能教你什麽,隻會在那一派胡言,莫要聽信他的話,那什麽書也不能看!”蒼緋輕哼一聲,似很是不屑。

離草也回他一聲哼:“身為同族怎的都要比你這騙人的魔來的可信。”

上回害她險些叫神獸給踏死,如今他的話,她再也不會信半分!

溜回瓊天宮,離草便躲在房音裏,仔細地參研起那本《春-宮-術》。

剛翻開第一頁,便是一副圖畫。

隻是那畫上兩人,身上皆是未著寸縷,男上女下,兩體交纏在一起,不知是何之意。

再翻第二頁,皆是文字。

離草看了一眼,便禁不住讚歎一聲:“唔,不僅有畫,還配有文字詳解,果然是好書!”

倒是蒼緋不知怎的,聲音中竟有幾分惱羞成怒的味道:“你這不長腦子的小草兒,你究竟是否知道這是何書?”

離草怪道:“自然知道,白紙黑字寫著‘春宮術’,有何問題?”

蒼緋頓了頓,難得耐著性子與她解釋:“你又可知,春宮術乃男女之間的……歡愛之術?”

離草點頭,指了指書冊上的畫:“自然也知道,這畫上畫的可不就是一男一女。”

“那你還敢看?還敢學著去和慕流音做?”聲音拔高幾分,語氣中莫名帶了絲焦躁。

離草更覺奇怪:“為何不敢?師父是男子,我是女子,要討師父歡心,這春宮術不正適合?”

蒼緋頗有種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力感,果真是打深山老林裏出來的小妖,完全不諳世事,真是叫人又氣又無奈。

離草見他不再開口,便又專心研究起她的“春宮術”。

不過這法子委實有些難了,必須二人都脫了衣服之後才可做。

她要脫衣服不難,但如何讓師父脫了衣服,這卻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而慕流音也很快發現,近幾日,他這個徒弟有些奇怪。

平日他喜好獨自在房中靜坐修煉,而離草也頗為乖巧,每日都在自己房中記誦經訣。

但這些日子,她卻常常往他的房中跑,甚為殷勤。

“師父,你熱不熱?不如脫了衣服罷,涼快些。”離草站在一旁,眨巴著大眼,殷勤地問著他。

慕流音微微一笑:“為師不熱。”

此話剛出,便見離草一臉失落的模樣。

正待問她有何事,卻見她眸光又是一亮,拿過一旁桌上的硯台:“師父你寫字麽?徒兒替你磨墨。”

見她這般執烈的目光望著自己,慕流音隻當她是想學字了,便點頭應了她。

這邊宣紙剛一鋪好,她那邊墨磨到一半,手卻忽而一滑,整個硯台都打翻在了他素白的衣袍上,染了一片黑。

“呀!對不起師父,徒兒一時手滑,弄髒了師父的衣服,師父把衣服脫下來,徒兒這就幫你去洗。”雖然似是在道歉,可這聲音怎麽聽著卻有些歡快的味道?

“不必如此麻煩。”慕流音攔下了她伸過來要脫衣服的手,長袖輕輕一揮,被沾染了墨跡的地方瞬間便不見半點汙漬,一片潔白。

離草瞪圓了眼,足足呆了半晌,然後泄氣地歎息了一聲。

法術果真好用的很,衣服都不必洗,怪不得師父的衣袍總是這麽潔白無垢。

這樣一來,倒叫她更加豔羨起來。

慕流音卻是也察覺出離草近日的怪異,複問她道:“小草,你這幾日總圍在為師身旁想做什麽?”

離草自是不會招認,隻借口道:“徒兒隻是想多陪陪師父。”

慕流音眸光淡淡一斜:“為師讓你記誦的經訣你都看完了?”

離草隨口應了一句:“唔,差不多了……”

慕流音抿了抿唇:“那背來與為師聽聽。”

離草一下子恍過神來,禁不住抬手擦了擦汗,磕磕絆絆地背誦起來。

好不容易背完,慕流音有些失笑地搖了搖頭,抬頭輕輕一敲她的額頭:“短短一篇經訣,十句裏便錯了九句,如此也叫差不多了?”

離草頗有些尷尬地垂頭數著地上螞蟻。

“還不去再好好記熟了,不得貪玩。”慕流音叮囑了她一番,便淡淡揮了揮衣袖。

離草隻得乖乖退出房間,又閉門鑽研起“春宮術”。

隻是幾日下來,想脫師父衣裳的計劃都頻頻失敗,離草最終不得不宣告放棄。

唔,若是這法子可以不脫衣服就好了,隻是不知道若是不脫衣服,效果是否會減半?

離草斟酌了半刻,決意再去請教兔師兄。

白無瑕見到離草,立時笑眯眯且曖昧地問:“草師妹,進展如何啊?”

離草一臉愁苦地對他道:“兔師兄,這法子委實太難了些,我試過了,可惜做不到,想請問師兄可還有其他更簡單些的法子?”

聞言,白無瑕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沉吟:“這春宮果真是起步太高了些麽?這麽說來,還是要從基礎教起。”

“什麽是基礎?”離草虛心求教著。

白無瑕彎了彎亮亮的眼,搖頭晃腦道:“這個嘛……你且跟著我學。”

說著,他雙手拈了個蘭花指擺於麵前,腰身如蛇一般扭動了幾下,雙眼半眯,如霧般朦朧而又迷離,細著嗓音無比嬌柔地衝著她勾了勾手指:“好妹妹,你過來呀!”

離草渾身的雞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這與當初雲嫣勾引男子之態倒是有異曲同工之處,但由兔師兄做起來,卻是詭異了一些。

“這……真能管用?”她半信半疑地望著白無瑕,甚是擔憂。

雖然見過雲嫣用過之後的成效,但對師尊不知是否同樣有用。

“當然!”白無瑕拍著胸口保證:“隻要你能學得我一半,包管男子見了都歡喜。”

好罷!既然兔師兄這般信誓旦旦,那便姑且試上一試。

隻是離草跟著白無瑕學了大半日,卻怎麽也做不來那搔首弄姿之態。

惹得白無瑕也是搖頭連聲歎息:“草師妹你怎的如此沒有女人味?”

何謂女人味?難道女子與男子身上的味道還不一樣麽?

離草奇怪地低頭在自個身上嗅了嗅,並未覺出有什麽不同的味道。

白無瑕最終隻得無奈放棄:“罷了罷了,看來草師妹你實是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師兄我隻能另覓他徑。”

說著,他皺眉思忖了半刻,雙手一拍,喜形於色道:“有了!”

他自袖中摸出一隻小盒,打開之後,卻見裏麵是兩隻小蟲。

“這是什麽?”離草看著他將兩隻小蟲拈出,其中一隻遞到她麵前:“這是師兄我精心培育的同命相連蠱,師妹你隻要將這隻蠱吃下,師兄我做什麽,你便也會跟著做什麽。”

離草接過那隻小蟲,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真要吃下去麽?”

“師妹放心,這蠱安全的很,一點都不難吃哦!”說著,他一麵將另一隻小蟲直接塞進了嘴中,吞了下去。

離草嘴角微微抽了抽,再瞅瞅手裏拈著那隻小蟲,閉了眼,硬著頭皮吞進了肚裏。

“草師妹,給你看看效果。”白無瑕略一凝神,然後衝她眨了眨眼。

離草隻覺自己不受控製一般,也衝他眨了眨眼。

“如何?”他彎了眉眼。

離草也彎了眉眼:“甚妙!”

她心中不由暗歎,兔師兄這同命相連蠱當真神奇的很!

白無瑕笑眯眯地撤了蠱術,衝她揮揮手:“還不快些回去尋你那心儀的男子,師兄我等著幫你。”

離草點點頭,興衝衝地奔回了瓊天宮。

剛一進宮門,腳下便不由自主地踮起小碎步,她一路扭著腰肢到了師尊的房門前,一隻胳膊如若無骨般地搭在了門邊。

正在清修中的慕流音察覺到她來,睜了眸望向她,但見她這般模樣,不由一詫:“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