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她要見大叔(2)

麵對她微怒的質問,淩劍非不禁微微握緊了手中劍,眸光依舊不敢看著她,隻低聲道:“我是這麽說過,但這都是以不會危害到你的前提下。”

“我隻是出去散個心而已,能有什麽危害到我?”離草不由拔高了些音調,已然抬步便欲強行越過他出宮去。

淩劍非又是一步伸手攔住她,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道:“你應該不是去散心,而是想去見他罷?”

被他一語說穿,離草隻驚怔了一刹,而後又一臉平靜道:“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阻攔我,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見他的。”

淩劍非卻是一點也不退讓:“你若想走,就先過我這關!”

“你——”離草不禁有些氣憤難當。

他明知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他竟恃強淩弱,太可恨了!

二人正僵持間,忽而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淩代掌門,小草,你們在吵什麽?”

聞言,二人順聲望去,卻見琳琅正朝這邊走來,似是一臉迷茫,而在她的身旁,已然又長大了許多的騰蛇正拍打著翅膀飛在半空。

一見到離草,便歡騰地飛了過來,撲在她的麵前拿小腦袋蹭啊蹭,甚是親昵。

離草見到騰蛇亦是驚喜而又開心:“火火,這麽久沒見,你又長大了不少!”

這幾番變故太突然,所以火火一直都還是寄養在琳琅那,並未跟著她一起。

淩劍非看著走近的離草,淡淡道:“沒什麽,你來做什麽?”

琳琅看了一眼離草,麵上仍帶著些慚愧之色:“我……帶火火來看望一下小草。”

離草看她這副模樣,顯然還對過去騙她之事心懷愧疚。

淩劍非聽她這話,倒也沒懷疑,隻轉過身對離草說了句:“既然她來看你,你多少也該……”

話未說完,忽而後頸一痛,眼前便是一黑,整個人就這麽暈了過去。

離草驚訝地看著突然在他背後出手的琳琅,一時怔住:“琳琅你……”

琳琅隻伸手拉過她便走:“你們方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想去見魔君是吧?我幫你!”

“為什麽?”離草微凝了眸,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她沒有理由幫自己才對。

琳琅輕輕勾了勾唇角,眼眸微垂:“小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在師尊顯出真實身份之時,我才終於明白,那種被最信任的人欺騙後的感覺是多麽的痛苦!原來,我一直也隻是被師尊利用了而已……可是,盡管這樣,我還是想再見師尊一麵,我有些話想要向他問個明白,所以,我能理解小草你想見魔君的心情。”

人,隻有自己經曆過了之後,才能真正理解別人的痛苦。

離草聞言,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琳琅,我能明白你對夙璃落的心意,可是,他是個城府極深之人,而且他一心隻想讓魔界滅了仙門統一六界,就算你見到他,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倒是兔師兄他對你……”

“我明白的!”琳琅打斷了她的話,阻止她再說下去,麵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可是,不管怎樣,我都還是想向師尊問個清楚,不然,我無法死心!”

離草不由輕輕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

畢竟,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種心情。

她如今想去見大叔,亦不過隻是因為一個不死心而已!

琳琅禦劍帶著離草朝魔族駐紮的城鎮行去。

而在路途之中,琳琅亦問起了離草腹中孩子之事。

“小草,我聽說你有了身孕,雖然仙門各派都認定是魔君的,前去靈鷲宮要處置你呢!但慕長老卻出麵說是他的孩子,究竟……”

“什麽?!”不待她說完,離草便驚呼一聲打斷她,一雙眼睜得老大:“你說……師父說這孩子是他的?!”

“怎麽?你不知道麽?”琳琅也有些詫異地轉首看了她一眼:“現在昆侖上下都已傳遍了此事,所有人都在背地裏暗暗議論著慕長老和你之間的事,說你們是昆侖的恥辱呢!不過,因為慕長老到底一直以來德高望重,所以,大家都說這件事定然是你勾引慕長老的結果!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並不知情,這麽說來,卻是慕長老在說謊了?”

離草此時已然腦中一片空白,混亂不堪。

師父……竟然會當眾聲稱這孩子是他的?!是為了保全她和孩子麽?!他竟然連他最看重的清譽也不要了!

無論如何,她怎麽都想不到師父竟會為了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一時間,她不知心中是何種滋味,隻覺百感交集。

見她不說話,琳琅看她的表情也大概猜了出來,一時間也不由輕笑感慨:“想不到慕長老為了你竟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若是師尊亦能如此為我,我此生便也無憾了。”

說話間,她們已然落在了城外。

城內四處都有魔族在把守著,要想見到魔君卻並非一件容易之事。

離草想了想,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騰蛇的身上。

“火火,你悄悄地溜進去幫我找到他,傳個信給他好不好?”騰蛇到底是神獸,混進去應不會太過引魔注意。

火火聽她這麽說,立時點著腦袋,叫了兩聲,讓她放心。

於是,離草便將一張信條交給了它,讓它進了城。

騰蛇在城中四處找尋著,它的身形不大又靈巧,很容易避過眾魔的耳目。

對於魔君的氣息,那麽久的相處下來,它自然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尋著這氣息,它一直找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座府宅。

左繞右繞,終於找到了一間臥房門前。

正準備飛進去時,忽而一道身影如疾風一般閃過,一隻手牢牢地將它抓了起來。

火火一見到此人,不由拚命地掙紮起來,想要噴火,卻奈何嘴中正含著離草給它的信條。

“這不是那丫頭身邊的騰蛇麽?”夙璃落看著手中掙紮著的小獸,微微勾起了唇角:“既然你在這,那麽,那丫頭應該也就在附近,還真是不依不饒,竟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