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聖君真麵目
黑夜之中,那一襲華美的紫色衣袍隨風舞動,襯著月下那張俊美而又帶著幾分慵懶之態的麵容,顯得飄逸而又優雅。
離草看見麵前之人,驚詫之下不由微微蹙起了眉,斂了聲故作輕鬆狀道:“夙長老怎的如此好興致,深夜來此閑逛?”
而心中卻是飛速地轉著心思,想著要如何從他手下逃脫。
夙璃落微揚著薄唇,勾起一抹優雅的淺笑:“小草兒,不必如此戒備,我並未有要抓你的意思。”
雖然他這麽說,但離草哪裏會輕易再相信,隻與他周旋道:“既然如此,那還煩請夙長老讓個道,我這便要下山去。”
夙璃落卻是並未有要讓開的意思,隻是微微眯起眼,唇角勾出一抹優美的弧度:“小草兒當真這般想要救活魔君?”
不知他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離草眸光緊了緊,隻輕哼一聲:“是又如何?你莫想阻攔我!”
說罷,她扯了扯身旁的老參:“我們快走!”
老參本是兩眼滴溜溜地盯著夙璃落打轉,聽她這般一說,立時拉起她便要鑽入地底。
哪想,這腳跺了幾下,這地都是實的,怎麽也鑽不進去了。
“怎麽回事?”離草見狀,不由帶了些鄙視地看著老參。
怎的一到關鍵時候他總這麽不靠譜呢!
老參揪著衣襟,甚是委屈地瞪了一眼麵前笑容滿麵的夙璃落道:“小草兒,這可不能怪我,是這家夥搞的鬼。”
離草一聽,立時明白過來,沉了臉色看向夙璃落:“你究竟想怎樣?”
“話不說完便走,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哦。”夙璃落始終優雅地笑著,不緊不慢道:“小草兒,你想救魔君,可又是否知道要如何救?”
“什麽意思?”離草微微皺了皺眉,看著他的目光卻是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夙璃落眉梢輕輕一揚,眸底一道銳利的光芒閃過,悠悠道:“這一個月你一直被囚禁著,或許還不知道,當日魔君蒼緋被你所殺之時,一縷元神被救了下來,如今借那靈血珠的力量,已然修複完整,隻可惜,雖然形神複原,人卻仍是死的,盡管如此,仙門卻仍怕他有活過來的機會,一直在想盡辦法尋找他的藏身之所,欲在他複生之前將他徹底毀滅!”
離草聽到他的話,身形驀地一震,心中微微一窒。
大叔……形神還在?!
他……真的還有複生的機會?!
這一刻,她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慶幸自己那一回阻止了師父破壞那嗜靈血陣。
雖然心中歡喜,但她卻仍未失了戒心,隻緊緊地盯著夙璃落,沉聲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夙璃落輕輕一笑:“我知道,你因著琳琅之事對我亦有怨恨之心,不過你也該知道,我身為昆侖長老,總有一些身不由己的時候,其實對你與魔君之事,我倒是並不反對,況且,魔君若是能當真為你放下一切,這般和平解決,倒也未嚐不是件好事,隻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非我所願,如今,若說還有什麽能夠彌補你的,便是讓你的心願能夠達成罷。”
他說的倒是誠懇,然離草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又哪裏還敢再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畢竟連她最親近的人都可以欺騙她,更何況別人?
於是她輕哼一聲:“你說要達成我的心願?難不成你還想幫我讓魔君複生不成?”
這話聽起來簡直太過荒謬!也太不可信了!
他們費盡心思設計她不就是想除掉魔君?就算他對她會有所愧疚,也不至於會以這個來補償她!
夙璃落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眸子微微一眯,唇角勾起一抹飄渺的笑:“隻要他複生之後,你能讓他跟你遠離六界是非,那麽就算讓他活過來,也沒什麽不行的。”
“哦?當真?!”離草目光不由微微一亮,似有一絲喜色掠過眸底:“那你快點告訴我,究竟怎樣才能救他!”
夙璃落沉聲笑著,四個字眼緩緩地吐出口,聲音充滿蠱惑:“魔尊精元。”
“魔尊精元?!”離草似是一怔,而後皺眉:“可是魔尊精元不是被盜……”
說到這,她忽而似明白了什麽,轉而又低低地笑了起來:“是了,我真是傻,繼然你們全都是演戲,魔尊精元自然也沒有被盜……不過,魔尊精元被封在了禁地,怎麽可能拿得到?”
夙璃落唇角微微一勾:“你忘了麽?你的血可是輕易就能解開禁地所設下的法陣,所以,要取魔尊精元並不難。”
“原來如此……”離草一臉恍然之色,卻是凝眸看著他,一抹不易察覺的銳利光芒劃過眼底。
還未待她再開口,一旁的老參卻是扯著她的袖子,急聲叫了起來:“小草兒,不可……萬萬不可啊!”
離草卻是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望著夙璃落,忽而冷冷笑了起來:“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夙璃落眉目微微一凝,輕輕一挑眉,似笑非笑:“怎麽說?”
離草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你是想利用我取得魔尊精元罷?”
夙璃落微微側了臉,笑容愈發濃了起來:“為什麽會這麽想?魔尊精元對我來說並無用處。”
離草亦是彎了唇角,輕聲一笑:“怎麽會沒用處?你可是要用它來複活魔尊啊!”
夙璃落訝異地揚起了眉,笑容微斂:“我為何要複活魔尊?”
“因為你是魔族!”離草無比肯定地說著:“你就是那個魔族的內奸!若是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鳳曦口中的聖君!”
夙璃落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一抹精光閃過,戲謔一笑,並未承認也未否認。
離草繼續道:“我一開始便覺得奇怪,為何琳琅說的那根白絲帶會當真在魔君的懷中,直到琳琅告訴我,這是你教她說的,我才開始懷疑起來。若非是能親近魔君之人,又如何可能將那絲帶放入他的懷裏?而能親近他的,想來也是隻有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