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做戲要做真

似早已料到,洛霖也不再強行趕她走,隻揚了眉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麽想留下,也好,順道參加我的新婚之宴罷!”

“新婚……之宴?”顯然意外至極,雲嫣怔怔地看著他,似一時不能反應。

洛霖轉首看向一旁,笑意溫柔地一招手:“小草,過來。”

於是,一直坐在一旁被忽略了許久的離草終於適時地跳了出來,低著頭含羞帶怯地走了過去。

其實,純粹是做小人心虛的。

洛霖伸手將她拉到身邊,一手環上她的腰間,極為親昵地摟入懷中,朝雲嫣一挑眉:“她便是我即將迎娶的新任妻子。”

雲嫣的目光終於從洛霖身上移開,轉到了離草的臉上,看過一眼,驚詫道:“她不是那位仙姑……”

“正是。”離草輕輕咳了一聲,拱拱手深表歉意:“真是對不住。”

一麵卻很是糾結著腰上的那隻手,雖是作戲,卻是委實摟得她有些不自在。

雲嫣咬緊唇,微顫著搖頭:“我不信……你二人相識不過一日,怎麽可能……”

洛霖執起離草的手,緊緊地握住,目光中的深情足以將人溺死:“我也未想到我會對她一見鍾情,無可抑製地愛上了她。”

他那目光生生望得她抖落一地小疙瘩。

但既然答應幫他,為了盡職盡責,離草也努力學習他那般深情款款的模樣,與他四目對望,含情脈脈:“洛郎,我已是你的人,你定不能負我!”

這話一出口,雲嫣本就蒼白的臉更慘白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二人,忍了許久的淚水逼了出來,瞬間涓涓細流便成了汪洋大海:“你……你們竟已經……”

洛霖亦是滿麵通紅,唇角不停**,不知是否因為她的表演太過精彩而被震撼到了的緣故。

離草不由暗暗感慨,幸虧曾經聽老參說過不少這類的段子,隨手拈句來便有如此大的效果,甚妙甚妙!

洛霖輕咳了兩聲,複而又冷然地對雲嫣道:“該說的我皆已說完,婚宴已定在這月初七,你若想留下喝杯喜酒,我亦不會吝嗇,隻要你還有臉待得下去!”

雲嫣眼中黯淡無光,似乎萬念俱灰,隻垂頭淒然一笑:“夫君能覓得真愛,有此良緣,妾身如何能不討上一杯喜酒喝?”

洛霖眉心緊擰,眸底掠過一絲憐惜,卻似怕被察覺一般,一閃即逝。

雲嫣一臉倦色的翻了個身,不再看他,隻淡淡說了句:“我有些乏了,夫……洛公子請自便。”

聽得她這般生疏的稱呼,洛霖雙唇動了動,微微翕張,終究什麽都沒再說出口,攬了離草便徑直走出了屋。

剛一出屋,洛霖便立刻鬆開了攬在離草肩頭的手,輕聲道了句謝:“有勞姑娘了。”

“哪裏哪裏!”離草謙遜地擺擺手,十分客氣道:“這點小忙不算什麽。”

“隻是……”洛霖麵露為難,也微有些尷尬道:“嫣兒似乎仍不肯離開,隻怕姑娘還要幫忙作一場成親的戲。”

“好說好說。”離草很是瀟灑地揮揮衣袖,滿麵春光道:“隻是老參未曾說過凡間成親的段子,我沒有素材可以參考,你還得給我個戲本子才行。”

有樣學樣,她才能演得更真不是?

洛霖怔了一下,不由失笑:“這個……自然。”

“你這小妖!差不多該給我收斂點!”某魔不知又哪裏招惹了他,竟似跟著了火般,怒氣騰騰。

離草很無辜地撇撇嘴:“我不過是幫他演場戲,又礙著大叔你什麽地方了?”

蒼緋似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卻又強自壓抑忍耐,幾乎是咬著牙道:“演的什麽破勞子戲?!真叫本君看不下去!你這小妖莫要再與這姓洛的假情假意地作甚戲,告訴你驅散他魔氣的法子便是!”

“耶?”離草有如吞了個雞蛋般,張大了嘴,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大叔你剛才說什麽?我耳朵有點不太靈光,怕是聽錯了……”

他說要告訴她驅散魔氣的法子,不可能,不可能!

她軟磨硬施求了許久,都不見他鬆下嘴,這回怎會突然如此好心而又主動?可疑,太可疑了!

若非她幻聽,就是內有陰謀!

“你再胡亂腹誹,就莫怪本君收回剛才的話!”蒼緋語聲微惱,難得他大發慈悲,這小妖竟還如此不識抬舉!

聽得他這話,離草終於放心地確定自己的耳朵並沒問題,忙笑嗬嗬地討好道:“不敢不敢!魔君大人真是寬宏大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對於她這一番馬屁,蒼緋雖嗤之以鼻,卻明顯很是受用。

離草趁熱打鐵:“那大叔,究竟要怎麽做呢?”

“隻需將他體內的魔氣吸取到你的身上便可。”本以為應是相當複雜的法子卻是被他一句話輕飄飄地帶過。

離草不由垮了小臉:“可我吸取這麽多的魔氣,又不能當飯吃,豈不是也要往魔的道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