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陰險的埋伏(2)

“啊——”白伶痛叫一聲,抬手捂住了傷處。

“礙事的廢物!”冰舞卻是沒有半分歉疚之意,隻冷嗤了一聲,忽而袖手一揮,隻見白伶方才被鞭子抽中的傷口處驀然竄出一團黑氣,有如繩索一般一下子將白伶身前的離草與她一同兩人一齊束縛了起來,而她的身體似是受那黑氣的影響,竟是不能動彈。

這等於就將她當作了一個固定的木樁,牢牢綁住了離草而已。

離草驚詫之下,忙運力掙紮,然而就在這時,冰舞的下一鞭又緊接著抽了過來。

那鞭子在半途之中忽而變得如尖刺一般硬,成直線狀刺來。

而看她的攻勢,竟似一點都不顧正好因傷擋在離草麵前還未來及退開的白伶,就要這般直直穿透她的身體去攻擊離草。

白伶眸中隻閃過一瞬的驚怒,卻又很快化作了一抹釋然的自嘲。

這又有什麽好奇怪的,連她最愛的男人都能狠得心下手殺她,更何況是其他人?

冰舞很顯然從一開始就隻是要利用她,如今她已沒什麽可利用的價值,唯一最後一點用處,便是替冰舞困住了離草,成為她致命一擊的活靶!

眼見那鞭子便要穿透她的後背心,而身前離草亦是奮力將那黑氣的束縛掙脫。

隻是,本來可以有時間逃走的她,卻是伸手將她往旁邊使力一拉,那鞭子擦著她的身側而過,卻是狠狠刺進了離草的肩頭。

刺目的鮮血,在她的眼前緩緩湧出。

她卻好似呆怔了一般,迷茫而不解地看著離草,喃喃:“為什麽……”

為什麽明明可以逃走,卻為了救她而不顧受傷?

明明自己曾那樣傷害折磨過她,更在剛剛之前還一直想要殺她!

為什麽……為什麽她還要救自己?!

白伶不能理解,也想不明白,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來:“我可是折磨重傷過你啊!你難道就不恨我麽?!”。

離草微微地彎起嘴角,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為什麽要恨你?你的遭遇我雖未曾經曆,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恨一個人實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與其讓自己痛苦,倒不如想著怎麽濟難眾人,不讓別人嚐到與自己一樣的痛苦,如此不是更好?”

“你……”白伶緊緊擰起了眉,目光深幽地看著她,眸中的情緒複雜變化著,似有所動容。

“哼!真是大言不慚,說的可實在是好聽極了!那你不如也來化解我的恨怎麽樣?”冰舞揚著眉,手握著鞭子微微一扭,那刺進離草肩頭的鞭子便在肉裏絞動著,讓離草忍不住吃痛地皺緊了眉,卻是咬緊牙不吭一聲,然頭上的汗珠卻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冰舞仰首大聲笑了起來:“哈哈……要消除我的恨就是讓你死!所以,你去死罷!”

她眸中寒光一閃,抽出鞭子便纏上了離草的脖子,而後用力一勒。

“唔……”離草手中劍掉落在地,隻本能地伸手拽著頸間的鞭子,臉色漸漸有些發白,呼息亦因鞭子的收緊而越來越困難。

冰舞的嘴角已然勾起一絲殘酷的冷笑,這一次,絕不會再讓這女人活下去了!

然而,一道寒光閃過,竟是一旁的白伶撿起了地上的清霜劍,揮劍斬斷了鞭子,然而因為她是魔,劍是仙器的關係,她強行握劍,亦使得掌心被仙器的力量所灼傷,不由又吃痛地鬆手扔了劍。

“呼——”一刹那頸上的鬆懈,讓離草的呼息立時順暢了許多,不禁帶了些感激地看著白伶。

而冰舞則因鞭子的突然斷裂而踉蹌地退了好幾步,不由惱怒地瞪著白伶,怒聲道:“你竟敢壞我好事?!不要忘了是誰救了你!”

白伶隻冷然地睨了她一眼,泠泠道:“你救了我,方才也險些殺了我,我們之間已然兩清。”

“你——”冰舞氣得手直顫,似有些惱羞成怒地揮著斷鞭,幾近瘋狂地抽了過來。

然而,眼見她的鞭子就要抽到白伶的時候,她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你在往哪裏攻擊?我在這裏。”白伶譏誚地笑著。

冰舞一見,轉手又朝她抽去。

隻是每當她的鞭子快碰到白伶時,她的身影就會突然消失。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快的速度?!

而她在氣惱狂亂之下,又意外地發現,離草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

她一邊怒喊著一邊攻擊著:“白伶,你這個廢物,把那丫頭給我藏到哪裏去了?!”

“白伶,她這是……”一旁的離草看著冰舞突然一個在那自言自語,胡亂揮舞著鞭子,不由有些詫異。

白伶隻是蹙眉淡聲道:“我方才暗中給她施了術,她現在正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趁現在,我們趕緊走罷。”

說著,她扶起離草便要離開。

“等等。”離草沒忘記將師父給她的清霜劍撿起,而後才跟著她往客棧的方向回去。

剛走至半路,便遇上了焦急找著她的淩劍非。

因為三人都回了客棧卻遲遲不見離草,他們擔心之下,這才又分頭去找。

淩劍非見到離草受傷,又見到一旁的白伶,臉色當即一變,神情亦變得極為複雜:“你……怎麽會在這?”

他很清楚她對他的恨意,難不成她又想傷害小草來向他報仇?

白伶冷眼看著他,此時的她,隻要她想,便隨時可以抓著離草作要脅來盡情地折磨報複他。

“劍非,你別擔心,是白伶救了我。”未待她開口,離草卻是淡笑著向淩劍非解釋起來:“她是朋友呢!”

朋友……

白伶眸光微微凝了起來。

明明是她救了自己才對!自己不過隻是回報而已。

這樣便對她消除了戒心,當作朋友,還真是個天真的丫頭呢!

不過,這樣也好,她現在亦受了傷,要殺葉風不容易,倒不如假意和解混於他們身旁,待有機會之時再了解了他!

這般想著,她便舒展了眉,輕然地朝淩劍非笑了一下:“放心,我既然肯送她回來,便沒打算傷害她,你不用這般警惕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