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女左琴

自古流傳,銀月峽穀秘境內有一頭銀月狼王,每百年懷一胎,若能收狼崽為戰寵,則同階無敵,甚至越階挑戰!

每一百年,便有一位強者從銀月峽穀崛起,帶著戰狼征戰四方,縱橫無敵,甚至成為天驕榜上的天驕,名動九州。

又一百年過去了,無數修者在峽穀內尋寶探秘,見到過這銀月狼王的修者也不在少數,但那狼崽依舊不見蹤影。

天機門傳來消息……

十日之內,銀月狼王因懷天狼胎將渡雷劫,借天雷之力催生腹內孕育了百年的天狼胎,奪此天狼,則天降大運,修行路一馬平川,大道可期!

一時間,方圓千裏的武道世家及修真宗門紛紛派出的最出色的年輕修者,齊奔銀月峽穀口,坐等月圓之日天雷劫……入峽穀,爭天狼!

距離銀月峽穀秘境十裏外有一片鬱鬱蒼蒼的茂密林海,這裏沒有凶獸,卻有一種很奇異的黏液怪,通體碧綠的毛毛蟲,口噴黏液,殺力不強,卻能惡心修者。

加上這黏液怪在密林中沒有天敵,以啃食樹葉莖杆為生,已成蟲海。

遠遠望去,無處不是這黏液怪的身影,綠地上,樹幹上,枝葉上,尤其它們啃食時發出的沙沙聲,無比刺耳,讓人心悸。

而這一片林海,也被稱為蟲林,直接堵在了通往銀月峽穀的正路前方,平時修者們都繞道而行,隻是多三日的路程。

此刻天機門傳出消息來,時間太過緊迫,三日的路程已然耽擱不起,大批修者聚集在蟲林前,準備硬闖。

隻是蟲林中蟲豸無數,防不勝防,先前探路的幾位修者铩羽而歸,被蟲子咬得一身是傷,傷口處膿水腥臭無比,顯然黏液怪為毒蟲,更讓眾修者忌憚。

“左琴,禦火宮六火女之一,禦火之術也算小成,願為各位道友開路。”一身披鵝黃長衫的婀娜少女走了出來,美眸一揚,掃過眾修者,榮辱不驚。

原本熙熙攘攘的修者們頓時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這位身材婀娜的少女身上。

禦火宮可是涼州四大宗門之一,禦火之法聞名遐邇,其門下真傳弟子皆為宗門天才,其中女弟子稱為火女,男弟子則稱為火男。

蟲豸不懼刀劍,卻畏火焰,修者們見開路之人是禦火宮的火女,自欣然應允。

蟲林之中,小臂粗細的蟲子隨處可見,見人來絲毫不怕,直接噴出黏液,將一眾修者當做了大型獵物來捕食了。

左琴不慌不忙,隨意捏了一個法訣,便火浪如潮,所過之處,黏液怪不是活活燒死,便是直接化作焦炭,威勢之猛,便是尾隨而行的修者們都暗自心驚不已。

火克蟲豸,爆裂聲不斷,左琴腳踏火浪而行,所向披靡,眾修者尾隨前行,迅速推進到了蟲林深處。

倏地,左琴停住了腳步,無比駭然的看著前方一偌大的草坪,密密麻麻無數黏液怪,裏三層,外三重,堵了個水泄不通,而在那草坪正中央,赫然有一個黑發少年,赤手空拳,與萬千蟲豸搏殺,卻額頭不見汗,神態輕鬆,猶如閑庭信步。

少年舉手投足,都仿佛有一道光華在身上一閃即逝,一拳轟出去,方圓十米,蟲屍遍地,而黏液怪噴出的漫天毒液卻絲毫不沾身,還未靠近便被一股無形的罡氣彈開,真氣護體,水火不侵。

“我沒看錯吧,蟲群中間竟然有一個少年?他不要命了嗎?單獨一人深入蟲林?”

“那少年似乎在拿這些黏液怪練功,拳腿如風,張弛有度。”

“難怪一路上的蟲子這麽少,原來都被吸引到了這密林中的大草坪,這小子看來是一個狠人啊!”

“是啊,對自己都這麽狠,置之死地而後生,對敵人的話,隻怕更狠了。”

“相比之下,我們的開路火女似乎嫩了一點。”

“噓,小聲點,人家可是禦火宮的火女,火女據說個個都是天資超卓的修者。”

“怕什麽,我們在家族也是天才,早就想和這些宗門的天才一戰了!”

……

修者們仗著人多,議論紛紛,對火女也一番評頭論足,有些肆無忌憚。

左琴的麵色有些難看,不是因為身後這群家夥對自己的輕視,而是她看到這獨戰蟲海的少年,不說武道術法的修為及境界,隻說氣勢,自己便自愧弗如。

足足數萬的黏液怪,噴出的黏液可以說是遮天蔽地,別說一少年了,便是數十修者,都要被瞬間湮沒,隨後便被蟲潮吞噬。

這黑衣少年是如何生存下來的,左琴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闖入草坪的修者們頓時引起了蟲群的注意,外圍的大群黏液怪直接掉頭,化作一道綠色的蟲潮,席卷而來。

看著足足數米高的巨浪撲來,浪花中蟲豸的醜陋大嘴清晰可見,漫天都是灰色的黏液,先前指指點點的修者們直接懵了,蟲海竟然可以恐怖到這等地步,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擋。

左琴站在最前方,麵對排山倒海的蟲浪,自在風口浪尖。

腥風撲麵,即便是以左琴的定力,也不禁嘴角微微 ,隨後鵝黃長衫無風自動,身周燃起了嫣紅的火焰,無數火色光流遍布她全身,流轉不息,赫然是禦火宮的烈焰護體神通。

靈氣不竭則烈焰不滅,烈焰不滅則肉身不傷。

在修者們的驚呼聲中,左琴毅然跨出了一步,直接一頭紮入了蟲海浪潮之中。

半晌後,蟲海退潮,草坪外圈留下了一地的皚皚白骨,那群擅闖蟲林的修者,無一活口,都成了黏液怪們的美味大餐。

而草坪中那黑衣少年對這群修者的慘死完全無動於衷,依舊準確的出拳,每拳爆頭,每擊必殺。

距離這黑衣少年百米開外,墨綠色的蟲海之中,有一點火苗在跳躍。

那是左琴,已然匍匐倒地,朝著黑衣少年的方向緩緩爬去。

終於,油盡燈枯,身上的護體烈焰滅了,左琴的耳邊都是蟲豸的嗤嗤沙沙聲,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