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在元曌的夢境裏,他回想到元族發生的一切,目睹魔界王捏斷他父親的脖頸,魔童,還有魔靈在元族進行屠殺,再然後元曌與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藏在一起。他妹妹的意思是由她引走鬼族,讓他逃出生天,當時隻是孩子的元曌,正一臉恐懼地望著他那視死如歸的妹妹,好像是他的妹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過錯,若無她的誕生,元族豈會有今日的劫難。她想要用生命作為彌補,就衝了出去。

元曌見到異鬼往其他方向而去,就趁機出去,想要逃出元族,前往雪族,他以為雪族能保護他。可再一想,元族不存在了,那麽雪族還會幫助他嗎?若是幫助,元族也不至於獨自麵對鬼族。在逃跑之時,他被魔童追殺,魔童似乎並不想取他生命,而是要抓捕他,這給了元曌死裏逃生的機會。他最後的記憶是黑袍,正是在鬼域之前見到的神秘人,他把元曌,還有他的妹妹帶出了元族。就把他丟棄了,讓元曌自生自滅,而他的妹妹,則由他來養育。

“好像一切都清楚了,他是誰呢?”元曌在夢裏昏昏欲睡,這可急壞了許晨曦,她不管用什麽方式,甚至是用寶劍刺入他的身體,鮮血流淌,都沒能把他喚醒。“人已經在夢境內了,若困得太久,恐會死在夢境裏,我該怎麽辦呀?把他放在這裏不管自生自滅?好主意,不然作為元族後裔也會與聖都帝國為敵的,未來會是對手,不如直接宰了他,現在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但若是沒有他,死的就是我了,可靈鬼子對我做那件事的時候,他是看沒看見呀!若是看見了,活該去死,可是…啊,我好糾結呀!”在許晨曦猶豫不決的時候,她聽見遠處似有人在注視著她。“是誰呢?”許晨曦張望著,她擔心會有鬼出沒,眼神緊緊盯著,再慢步而去。她發現是一個鬼嬰,他長得非常恐怖,若是過去,會把她嚇得尖叫一聲,抱頭鼠竄,可這次許晨曦雖然害怕,但沒有退縮。

“你…你不怕我?你居然敢走過來?”鬼嬰後退半步,緊張地望著。“我才不怕呢。”許晨曦告訴自己已無所畏懼,怎能怕他區區一個鬼嬰。“好,那看著我。”鬼嬰的雙目本是白的,卻變紅了,許晨曦看了兩眼,能從眼中看出魔力,讓有困倦之意。“你是夢魘?”從靈鬼子口中聽到的名字,許晨曦決定斬殺他,這麽做能喚醒沉睡的元曌。

“不,我不是。”鬼嬰正是夢魔,但他的本體在夢境之內,故成為這副模樣,不能像是對付元曌一樣,再對付許晨曦,所以鬼嬰想用這個方式,來抓住她,隻是沒有成功,且被她識破。

“夢魔,當暗器穿過你的心髒,不信你不死呀!”許晨曦心想隻要殺了這個醜陋的小東西,夢魔會死,元曌也會從夢中醒來。“既然你出來了,你不要怪我呀!”也許夢魔是希望把她一並解決的,所以他顯出真身,暴露在許晨曦的麵前,實則不然,夢魘的根本目的是元曌。

“去死吧,一個小鬼。”許晨曦右手揮甩暗器,穿透他的心髒,輕而易舉地取他的性命,與此同時,元曌猛然驚醒,望四周而覺得昏昏沉沉。亦在此刻,鬼王從王座上起身,他的腦海裏都是黑袍的身影,與魔童之語,別無二致,可惜還沒能觀察到什麽,一切停止。“夢魔死了,可惡呀!”他用心靈感應的方式,通知魔敖,妖玥,讓他們前往夢魘的區域,心裏回想黑袍的模樣,猜想道:“他會是暗黑一族嗎?還是…這一切是否與黑暗教會有關呀!”當初鬼王就有所懷疑,但並沒有確鑿證據,也曾試探過黑暗教會,卻什麽都沒得到。“差一點,就差一點,還是失去了這個機會,會是誰呢?元族的雜種嗎?還有人嗎?僅他一人被困夢境,是不可能出來,再殺夢魘的。”鬼王認真地進行了反思,有魔敖與妖玥親自前往,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當魔敖,妖玥出動時,巴爾娜與沈立鑫正準備對付這個臭不可聞的臭鬼。“這是出什麽事了?難道是有人在鬼域暴露蹤跡,他們兩個去捉拿?該不會是隊長,聖女他們吧?”巴爾娜望之,心急如焚道。他們曾深思熟慮 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能在鬼殿附近,神不知鬼不覺地斬殺臭鬼,再全身而退,必會引起鬼王注意的。

“巴爾娜,我們先趁此良時,除掉他,再給鬼王透露消息,說聖女在南麵,鬼王信以為真,會被我們引去,然後我們再往魔敖的方向而去,無論是誰,與我們一起聯手,都有勝的可能性。”在臭鬼附近,他們偷聽到兩個重要消息,一個是魔靈去了聖都帝國,第二個是魔童帶著吸血鬼,以做埋伏,準備襲擊關玄翎。這兩個消息,都不會影響他們什麽,但薛影飛不同,他是殺破狼的隊長,可不希望他們出現什麽事。

“隻能這樣了。”巴爾娜身在鬼域中心地帶,不管做什麽,都需謹慎小心,但謹慎無法成事,為今之計,隻有鋌而走險。

“聖焱。”巴爾娜自從加入殺破狼,就已然有死亡的領悟,她先釋放聖焱,焚燒臭鬼,再用土牆封住臭鬼的入口,確保他逃不去。也是為了造勢,吸引鬼王的注意力。

果然把鬼王從鬼殿內引出來。“什麽人,居然敢在這裏釋放火焰,豈有此理。”鬼王以被激怒,這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絕對不能容忍。

“鬼王,臭鬼已死,擊殺他們的人,已經往南麵而去。”守殿的異鬼如實稟明。“他們是想引我,哼,我豈能上當。”鬼王察覺這是與魔敖前行的地點,屬於相反的方向。

“可是來者說聖女在南麵。”異鬼也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是有意透露?“不必理會,定是聖都帝國的戰士之舉。”鬼王望向南麵。可異鬼卻把沈立鑫寫的一封信遞給了鬼王。鬼王看見大吃一驚,他再仔細觀察這個令牌,的確動了去南麵的心思。“黑暗教會,黑暗教徒傳信,難道是真的?還是詭計呀?這麽做的目的為何?攻鬼殿他們不敢,應該是與夢魔方向的人有關,好,那我先去南麵,若覺得不對,再用心靈給他們兩個下達命令,再通知其餘異鬼埋伏起來,把他們一網打盡。”鬼王心存疑慮,認為另有隱情,為穩妥起見,他決定把閉關已久的鬼物呼喚出來。“冥帝,冥帝。”他心靈呼喚的,正是冥帝,在鬼族冥帝的地位在魔靈與魔童之上,他論實力,麵對鬼王亦不遜多讓,是一個凶狠殘暴的惡魔。“再有一個鬼公,可讓他們有來無回。”為聖女,他猜測或許有問題,但也會賭上一局。“元族與殺破狼或者禦風從無關聯,元曌有事,怎會有人寧可暴露出黑暗教會的身份,想來是魔法師把他們分散開來,因為見到魔敖,妖玥匆匆而去,擔憂是什麽重要的人,故而前行,是聖女嗎?”鬼王猶豫不決的,他想冥帝出關,會料理好一切的,他先前行,有不對勁的地方,再返回來。

夢魔地盤。“夢魔,靈鬼子都死了?你殺的?”蘇醒的元曌望著兩具屍體,目瞪口呆的,他本就想宰了靈鬼子,順便救許晨曦,可卻沒想到會反被她救。“對呀!現在鬼王很有可能知道夢魔已死,會派遣鬼統領來捉拿我們,我們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若是過去,許晨曦會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可現在沒有笑容,一臉嚴肅,她的意思是往鬼域的邊緣而行。

“我們往鬼域中心而去,若是運氣好,能看見他們趕往這裏的。”元曌考慮的更長遠,他猜測鬼族不會料到他們會冒險前進。“也好。”過去的她是聽從他人吩咐的,沒什麽主見,現在也下意識地答應道。然在一想,提議道:“我們再前進一段路程,在鬼穀進行埋伏,你認為怎麽樣呀?”她開始的時候,就隱藏在鬼穀,那是一個適合埋伏的區域,一旦占據地勢,可打鬼族一個出其不意。元曌的想法是嚐試伸入進行,後再一想也覺得不切實際,總不能傾巢而出,給他們進攻鬼殿一個機會吧。

鬼穀。二人各占一片區域,本以為能守株待兔的,卻沒有料到鬼公,鬼臉兒會來到這裏,似是埋伏。“為對付我們嗎?可來遲一步呀!”元曌與她交換一個眼神,決定宰了他們兩個,若再有異鬼而來,就不易對付了。

“這鬼老頭,也用劍,適合元曌對付,可這比那矮子還醜的家夥呢?這臉上全都是劍印,不知道經曆過什麽,就由我來吧,許晨曦,你要成長起來,敢於麵對自己的恐懼,這也是一種成長。”現在屬於敵明我暗,占據優勢。許晨曦給元曌一個眼神,就準備用暗器,攻向他,速戰速決。

“嗖。”兩枚暗器飛出,的確驚到鬼臉兒,他的防範及時,但也僅用魔爪打掉一枚,另一枚擊中他的左臂。“偷襲,無恥的人。”鬼臉兒受傷大發雷霆,張牙舞爪地衝向她。“好多的破綻呀!”看準時機,許晨曦再一次進攻,但卻沒能如願,本一股魔力生生震碎。“的確有點本事。”她注意到元曌與鬼公較量,占據優勢。而她對鬼臉兒卻有未知數。

“女娃娃,你看見過自己的心髒嗎?我會讓你看見的。”鬼臉兒能產出幻想,感覺有諸多的他,衝向許晨曦。“若無距離,會變劣勢的。”許晨曦心急如焚道,這時遠方傳出一道氣波,成功的把鬼臉兒震回原形。“布月辰。”許晨曦微笑道,她能再見到人族的人,也是頗為激動,失聲道。元曌與鬼公鬥了二十回合沒分勝負,看向布月辰心想以三對二,占據優勢。

“這是我的新招,加多炮,讓你們見識它的厲害。”自從關宏傑死後,他在鬼域遊**著,曾戰一個強敵,險勝一籌,他決定要增添一個招式,作為最強的破壞力,於是有了加多炮。他本想從外域攻出去,但觀察外域駐紮的數量,沒敢輕舉妄動,就采取四處偷襲,絕不戀戰的方式,四處攻擊。起初他並沒有來這裏的想法,隻是跟著鬼臉兒而來,他的想法是既然鬼臉兒急匆匆而去,十之八九是發現人族蹤跡,卻未料會與周溫靜匯合。

鬼臉兒被這一招震得頭暈目眩的,聽著周溫靜說二打一,冷哼一聲:“這裏是鬼域,要不了多久,我鬼族戰士都會齊聚於此,把你們這群人族侵略者統統殺死。”布月辰想到了關宏傑之死,決定與他戰鬥,不死不休。

“年輕人,你是元族的?”鬼公在鬼族的輩分很高,經曆了太多的事,也知道屠殺元族的真相。“正是,我是元族元紹之子,元曌,今天我要為我族報仇雪恨。”元曌與鬼公交手,雖有天元心法為輔,但鬼公的經驗豐富,他的劍法剛柔並濟,他占據上風,卻難以取勝,一不留神,反被鬼公奇襲,打得他冷汗直流。

“元族覆滅,為鬼族之罪,但卻不是你能對付的,你能擋住我,可攔不住的鬼王,這一切都改變不了,你反會因此送命。”鬼公從不否認一切的開始因為惡,但還是會去做。

“這世道從無公平可言,在人族有權勢貧富之分,有權者能輕易害於人而全身而退,無權無能而責怪,說世道有失公允,卻對山禽走獸,以有權者之思而殺之,何談公平,想來鬼族對元族,亦是同理,可那又如何?我要你們為屠殺付出代價,即使什麽也改變不了,未來我一死,你們依舊如此,但我的行為,隻是為你們屠殺而產生的,目的僅是讓你們因此付出代價,並非希望你們改變什麽,就是改變,也無法改變我的決斷。所以我死或我生,都無悔。”元曌考慮清楚,從容而答。

“那你可以試試。”鬼公詫異而視,心裏有一種想法,就是人族的人斬殺一頭豬,把它吃掉,其他的豬明知前行的結果,卻來對付人,就是死亡,也要重創於人的想法。弱者無道,難道隻能任人宰割而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