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所謂招攬
所謂招攬
瘦巴巴的小女孩被男子像抓小雞一樣提溜著領子，身子懸在半空中，她不滿地扭動著，“放開我！混蛋！”
丹鳳眼的男子對金倩巧跪著，微微一側頭，對女孩挑了挑眉，到不是挑釁，隻是逗弄罷了。但這麽個小細節，足以把這小獅子氣得豎起毛。與此同時，女孩的那群黨羽也趕了回來，他們到底是孩子，一見有真本事的人出現，不由的害怕，對視幾眼後，還是壯著膽子喊道：“放了我們老大！快放了她！不然對你們不客氣！”
路人們顯然對這情況很有興趣，這群小兔崽子為非作歹多日，早已落人口舌，這下終於有人來正法他們了。
金倩巧見人越圍越多，便知不好，也顧不得詢問黑衣男是誰，道：“回家再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小月明事理地點頭，那黑衣人似乎對金倩巧為馬是鞍，一點沒遲疑，拎起小女孩就走。女孩兩條小腿拚命蹬，還想用牙咬，但這點攻擊瞧也不夠瞧，都被黑衣男子熟練躲過。其他小孩見他們要走就急了，更加無措地衝過來，也被黑衣男左躲右閃扔到一邊，他們甚至沒碰到金倩巧的裙角。
“我沒事！你們別再過來了，抱著包快走！”小女孩衝他們喊，“我三天內肯定會逃出來！你們回寨子吃一頓好的！安心等我！”
小孩子們在原地進退不得，沒一會兒工夫，那個被搶了東西東風大嬸氣勢洶洶地衝上來了，還帶來幾個男人，他們一哄而上，包裹又被奪了回去。頭被抓走，沒人做主指揮，小孩子們也隻好逃命，一個小男孩跑了幾步，又堅定地轉過來，“老大，我們在寨子等你！記得早點回來！”
說完，他也不敢停留，又飛奔走了，隻一路頻頻回頭。
小女孩用力扭頭，大約是想確認這群孩子能順利逃走，直到所有小身影都順利離開，她才慢慢放鬆下來。不過，本以為今日總算能吃上飯了，卻節外生枝，最後還是兩手空空，女孩沮喪下來。
金倩巧和小月趕回轎子附近，因為日頭太烈，轎夫們個個撐著耷拉的腦袋，一副即將睡死的樣子。
金倩巧吩咐道：“回府吧。”
黑衣人和小月兩人授命，正要走，卻聽金倩巧又說：“那個女孩子交給我，讓她和我一起坐轎子。”
“這是女孩子？”丹鳳眼黑衣男子好像很驚訝，手裏的女孩被他激怒了，作勢就要咬他，可惜牙齒比不過人家的身手。
“可是小姐……”小月不太讚同。
金倩巧微笑，“沒事，我自有打算，不過天色不早，勞煩你們走快些了。”
小月見金倩巧不聽她的，麵色如土；神秘的黑衣男倒是毫不質疑，把人往轎子裏一塞，就在旁邊站著，不僅沒有消失掉，還大有要幫忙引路的勢頭。
金倩巧就著小月的手爬進轎子，那小女孩一臉警惕地瞪著她，滿眼都是不信任和懷疑，好像她稍一做出可疑舉動，就會撲過來咬斷她的脖子。
像野獸一樣凶狠執著的眼神，應該不會錯的。
金倩巧深呼吸一口，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變得溫和些，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什麽名字憑什麽告訴你？”女孩死死盯著她，“江湖規矩，問別人名字之前，你應該自報家門。別以為你有保鏢我就不敢動你，我對我的速度一向有自信。”
女孩努力表現出篤定自信的模樣，可惜手指的顫抖將她真實的心情泄露了出來。
金倩巧自己沒有照顧過小孩，便努力回憶以前看到的女人哄小孩時的樣子，擠出一個更加和善可親的笑容，道：“我叫金倩巧，是金家的獨女，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想與你談談。”
“嘁，富家千金？”女孩鄙夷，“找我們這種鄉下人幹嘛？”
金倩巧說：“禮尚往來，你輪到回答你的名字了。”
小姑娘別過臉去，表情懨懨，“開什麽玩笑，我們這種下等民哪裏有名字。”
“那你的同伴怎麽稱呼你？”金倩巧耐著性子，她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一篇文的世界裏不會有兩個個性身份如此相同的角色。
女孩子抓了一把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刮下一手的泥，看得金倩巧直皺眉頭，但同時也升起一些憐憫。
金倩巧忽然覺得這孩子有些像自己。同樣是孤兒出生，同樣有流浪的經曆。她像這麽大的時候在幹什麽？似乎已經被孤兒院收養了吧，雖然簡衣少吃，但老師都很和善，似乎就是大家的媽媽，處境比這女孩好多了。
既然多出同病相憐的感覺，金倩巧自己都沒察覺，她硬裝出來的神情自然多了。
“白草。白露的白，幹草的草。”女孩盯著金倩巧的眼睛。
果然是她！
既金倩巧之後，軒轅無白收入金屋的第二人，乞丐小偷出生的天才武學少女白草。她拜軒轅無白為師，後來成為軒轅手下的一名大將，最後那渣男謀朝篡位成功，白草可是功不可沒。
看著眼前白草的樣子，頂多不過十二歲，比起金倩巧豐滿有型的身材，她皮包骨得簡直看不出個人形。對於這種幼女，軒轅無白怎麽下得了手？要知道，擱在現代和這種小女孩發生關係是要以強|奸罪論處的。
金倩巧心中一陣惱火，伸手想去摸白草的腦袋，卻被她躲開了。
“你姓白嗎？”金倩巧問。
“姓是什麽，你以為我這種人也會有姓氏？”白草依舊非常不配合的樣子，“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你有意見嗎？”
“跟我姓吧。”金倩巧脫口而出，“這個名字也改一改，‘白’改成‘百’，百草好養些，以後我照顧你。”
白草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她，“你在開玩笑？憑什麽你叫我改我就改，你是我娘嗎？沒什麽事就把我放了吧，我還有一大家子要管。”
金倩巧也反應過來她這話說得對眼前的少女太不尊重，定了定神，重新斟酌語言，“我想給你提供一份工作，包括你的那些家人。來我們金家做工吧，隻要不出大錯，每個月都可以給你們月錢。”
這些話說出來，金倩巧是很心虛的。金老爹不是她的父親，她的錢也不是她自己掙得錢，慷他人之慨絕不是正人君子的作風，但她現在沒辦法，想要保護金老爹和全家人，必須牽製軒轅無白。隻有一幅畫的變數太大了，手上能有籌碼越多越好。
何況，她也是真心想要救白草。看文的時候還沒有察覺，但當真人站在她眼前時，她的感受就不一樣了。
白草無父無母，和其他孤兒一起組團靠偷東西和乞討過日子。她是被團隊中年長的人撿回來的，年長的人離開之後，她逐漸成為領頭的人。原著中，她的夥伴們因為得罪人被殺光了，隻有她被軒轅無白所救。軒轅無白看重她的奇骨和練武天賦，收她為徒，沒兩個月就成了和金倩巧平起平坐的妻子。白草是個很單純很執著的人，最開始跟隨軒轅無白習武就是為了複仇，後來發覺自己年幼時的所作所為並不光明，就放棄複仇，專心報恩，整顆心都是軒轅無白。
金倩巧並不討厭白草，她想保護她，也想打亂劇情，最好的方法是收為自己所用，雖然陰險些，但從這幾日金老爹對女兒的疼愛程度來看，是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的。
誰料，白草拒絕地斬釘截鐵：“我們在外麵自由自在好好的，憑什麽要去給你們當奴仆？傻子嗎？”
倔強的人倔起來，那便軟硬不吃刀槍不入。
金倩巧深知這位女主角的軟肋便是那群好友，她盡量從這方麵下手，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用你們簽奴籍，賣身契也不必，隻不過給我們家打打長工罷了，想走隨時可以走。再說，你們風餐露宿也不見得多麽舒適，你的‘家人’們，應該也希望能有更穩定的生活吧？”
“不要。”白草回絕，但眉宇間的堅定已經還是動搖。
到底還是小女孩，意識並不難把控，金倩巧判斷此時繼續用軟已經無用，該打一棒子了，她說：“你現在已經在我的轎子裏了，要跑也很難。說白了，我可不是在給你選擇的餘地。不如幹脆答應，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眼前瘦弱的女孩拳頭漸漸收緊。
“我可以承諾，我絕不是在害你，如果說半句謊話，我願受天打雷劈。”金倩巧豎起兩指在太陽穴的位置，指天發誓，“不瞞你說，我覺得你頗有武學天賦，我身邊正缺一個會武的厲害的人，或許你可以勝任。”
白草猛地抬頭，“你不是已經有那個黑無常了嗎？”
金倩巧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說得是外頭那個黑衣，不由得失笑，搖頭說：“那可不是我的人，大概是我爹的。”
白草哼哼：“有不就行了？他能把我抓來，你還要我幹什麽？”
“我想自己培養一個，”金倩巧說，“我覺得你不錯，有膽識又聰明。再說他是男子，許多時候多有不便，你是個女孩，最合適不過了。你想學武嗎？隻要你肯來我家，我便請我爹替你請專門的師父來輔導。”
白草似乎有些被這個理由說服，但好像仍不敢輕易答應，“……這似乎不能成為你收留我家人的理由。”
“為什麽不能？小孩子又吃不了多少，還能幫著幹活。我金家不在乎那麽幾雙碗筷。”金倩巧財大氣粗地回答。
白草終於鬆動，“……記住你之前說的，若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以後你要是變成焦炭，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舍身救你！”
白草這番話，說得惡狠狠的。
金倩巧失笑：“那好，不過等價交易，你若是學不成，我家也不會養一群無用之人。你達得到我的預期，我便讓你們衣食無憂。”
“一言為定，擊掌為盟！”白草的模樣看上去鎮定許多，看上去誰也不占便宜的交換內容讓她輕鬆了，她舉起手，湊到金倩巧麵前，“若有食言，不得好死！”
白草因為生活環境，應該是年紀雖小但什麽都懂的，從她費勁與金倩巧周旋就能看出一二。不過這方麵還是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倒是有些有趣。金倩巧用力在她的掌心拍了一下，道：“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0_0我今天也更了孩子們，快表揚我！！
天氣熱死了QUQ，快4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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