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所謂助力
所謂助力
商人盡管有錢，但有錢卻比不上有權。
金家在小縣城裏算是富甲一方，但遠比不上軒轅家。沒落在此的軒轅世家乃是軒轅家旁支中的一房，早年失去的老家主是如今京城中軒轅家嫡係家主的弟弟。盡管一房不再顯赫，但大房卻仍是世家中舉足輕重的一支，相當有勢力。
金倩巧心裏清楚，就算軒轅夫人來路不正，以金老爹目前的實力，仍然沒有與她談判的本錢。鬧出這麽大動靜，金老爹不可能沒被驚動，他也有氣，但既然決定平心靜氣地坐下談談，身為一家之主他也不能不出席。
三人一同在大堂坐下，丫鬟趕忙奉上茶水。
軒轅夫人不屑拐彎抹角，她輕蔑地挑挑眉，完全不認為眼前的父女倆有力量反駁她的決定，“嗬嗬，想必兩位也知道了，我為我家三兒挑中了貴府的二小姐，這幾日便想將她抬進門。”
金父平靜地捋了捋胡子，道：“我家二小姐的身世，我想夫人不會不清楚。貴府的三公子一表人才，怎會甘心屈就？”
當初軒轅無白自己來談，金老爹可沒有顧忌身份不身份的，因為軒轅無白是有求於人，姿態自然得放低。仔細算起來，還算是兩人聯手演一出戲，搭上些關係。但軒轅無白夫人開口，事情就大不一樣了，若是輕易答應，一來是背叛合作夥伴，二來對金家著實沒好處。
金倩巧坐在一旁，心中雪亮。她看向金老爹，那依舊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但眉宇之中似乎多了一股氣魄。所謂無商不奸，金父做生意的水平高，心思自然不少。金倩巧想，看來隻要和主角的距離來開到金手指影響範圍之外，配角的智商情商還是可以恢複正常的。
想到這裏，金倩巧挺直腰杆，多了幾分底氣。
“哎，無白這孩子，也是我沒有管好。”軒轅夫人擺出一張無奈的臉，好似這個孩子真的無藥可救一般，“若是當初我再多看顧他一些，他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既不敬重長輩，也不顧念手足。雖說我不該這麽說老爺的孩子，可你我未來說不定是親家，還是多提醒一句，話往難聽了講，無白他……就是個小白眼狼。”
金老爹流露出驚訝，追問道：“怎麽？”
軒轅夫人不太在乎別人反應的真假，她隻是希望抓住所有機會散播不利對手的謠言罷了，她趕緊說：“這本是家事，不該為外人道的。無白他……自從大病一場之後，性情古怪又乖戾，動不動就為難下人，對他父親也一點兒不尊重，甚至多次折磨他兩個哥哥，哎……”
軒轅夫人裝模作樣地摸出袖子，揩了揩眼角壓根不存在的眼淚，好似無數苦難盡在不言中。
“本來我兩家的確不是十分門當戶對，”軒轅夫人鋪墊完畢，開始說重點，“不過真要論起來，嫁給無白，還是委屈了金二小姐。我這做娘的現在也不指望別的，隻希望娶個踏實肯幹的媳婦兒，多多管教他一番，希望能讓他浪子回頭。”
金老爹便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金倩巧隻覺得這番話漏洞多多，娶個丫鬟羞辱軒轅無白還能扯出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更奇妙的是居然還不全是假話，達到了說謊最高境界，軒轅夫人不愧為全文首位便當的BOSS級人物！歪曲事實能力五顆星點讚！
架空王朝小說世界的邏輯果然不太嚴密。
“這樣吧，說穿了還是我們虧待二小姐，隻要二小姐盡早進我們家門，便一分嫁妝也不必記。”軒轅夫人說得滿臉正氣。
金父依舊跟她打太極，“這怎麽行這怎麽行，咱們從長計議。我想，我家的小翠隻怕還是配不上令公子的。”
軒轅夫人知會身邊的丫鬟給自己搖扇子，不緊不慢地押了口茶，“若不是為了孩子好，我也不會做出這麽大的讓步。這要是讓老爺知道我定下這麽一房媳婦，我可是要吃大苦頭的。莫非金老爺仍嫌我不夠誠意？”
金倩巧胸口起伏不定，這些話聽得她呼吸不暢，軒轅家的人個個死皮賴臉，軒轅夫人尤其如此，果然物以類聚，軒轅無白穿越到此，不是沒有道理的。
軒轅無白這種無節操種馬男固然是女孩子的噩夢，但軒轅夫人身為反派自然也絕非什麽好菜，這樣估計陷他人於不義的事，說出來竟然好像還是她吃虧了一般。
若小翠真的這樣嫁給軒轅無白，在外人看來可不是軒轅夫人欺壓丈夫原配之子，而是金家一毛不拔、欺負孤子。如此一來，軒轅無白自然更膈應金家，說不定受到流言蜚語的影響，金家不再願意搭理惹出禍事的軒轅無白，反倒成為仇家，軒轅無白處心積慮想得到的金家的資金援助，便打了水漂。
坐收漁翁之利的招數，真真陰險！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金老爹沉得住氣多了，他沒有動搖的意思，“軒轅夫人哪裏的話，我們又怎會懷疑您的誠意？隻是金某再怎麽沒臉沒皮，也不會將二女這般鄙陋之人貼到貴府公子身上，夫人還請回吧。”
軒轅夫人來勢洶洶，不甘無功而返，屢屢出招，意圖逼金父接招。金父卻偏偏不順她的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愣是沒讓軒轅夫人一步。
二人周旋許久，話說了不少，但唇槍舌戰你來我往，誰也沒占到便宜。
軒轅夫人沒了耐心，她來時風風火火，回去卻兩手空空，大約自己也覺得丟臉，走時突然回頭，冷哼一聲：“姓金的，今日你的選擇，將來可別後悔。”
金老爹皺著眉頭想了想，特別無辜地抬頭看她，問道：“什麽選擇？”
軒轅夫人氣結，帶著一眾丫鬟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沒理會金家兩父女的相送。
衣著華麗的女人背影消失，金老爹摸了摸金倩巧的腦袋，說：“女兒，做的不錯。”
金倩巧還不太習慣突然被不熟悉的“父親”觸碰，嚇得差點把頭縮回來，幸好及時忍住，隻是不自然地顫了顫。但旋即她又有些迷茫，不知道金父突然誇獎她的是什麽。
金父勾起一抹快意的笑，說：“你嚴懲黃嬤嬤，穩住了軒轅夫人，暫時將小翠留在府中，一係列事情很漂亮。若是小翠今日被她帶走，日後恐怕事端不斷。你那日說的不錯，軒轅無白不是個簡單的人。他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家了。”
金老爹說的這些，都是金倩巧猜到不敢跟人亂說的，她不由得愕然，條件反射地問道：“爹，怎麽會，你怎麽會知道他的想法？”
金倩巧沒等到她父親的回答，隻聽見身邊的金老爹對著空氣壓低嗓音，輕輕地說了句：“十六。”
男子漂亮地從一旁落下，他周身黑色，臉上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這雙眼睛太過特別，看一眼就不會忘記，金倩巧立刻認出他是當初在集市上突然出現，還幫她抓住了百草的人。
暗衛屬於特殊人才，非常難培養，按原著裏說，得找出一大批天賦異稟的五歲以下兒童，從小用特殊方法訓練，還要洗腦，練到十□□歲差不多能上崗工作了，在現代的人才市場上相當於供不應求的稀缺人才。這個男人編號居然是十六，這麽說金家的暗衛勢力說不定還不小。
金老爹說：“倩巧，爹早些年培養了一批暗衛，總共十六人，用於保護我們家。以前爹總怕你涉世太淺，想法太單純，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不過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或許應該告訴你了。”
環顧四周，金倩巧這才發現，周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隻剩他們三人。
金倩巧立即領會這是極為機密的事，隻怕落入有心之人耳中便會釀成大禍，連忙也嚴肅起來，鄭重地盯住金老爹。
一聽這個開頭，她就隱約猜到了後續，在原著中，金倩巧一直懵懂又單純的活著，而一些秘密則由她的夫君一力承擔。所以，金老爹這番話，也是說給軒轅無白聽的。
“這是暗衛營的最後一人，”金老爹輕鬆地拍了拍跪在地上的丹鳳眼男子，“一直是由他保護你的，上次在街上，你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吧？”
金老爹下手沒輕沒重，十六被拍得麵露苦澀，本來是十分風流的一雙眸子都看起來慘兮兮的。
金倩巧點點頭，道：“能追回百草，還是多虧了他。”
“他的一位兄弟正被我派去監視軒轅無白。我本來想將你嫁於軒轅無白，就送了個暗衛給他，先探探底，”金父目色一冷，“卻沒想到真的探出了事情。當時我一說不願讓你親自出嫁，他便原形畢露，立刻意圖針對我金家。方才他繼母的那些評價，倒也有幾分中肯。”
金倩巧馬上就想起她在花園裏遇到軒轅無白的事，他可不正是正在向暗衛抱怨。那個暗衛也是個死腦筋，差點還被自己捅了。
金倩巧微微失神，也不曉得那個人編號是多少。
“我見過他。”金倩巧定了定神，將自己當初在花園的所見所聞全盤說出。
金老爹沒怎麽在意，笑道：“倒也是件好事，我正想把他叫回來，日後接十六的位置。十六，你把麵具摘下來，讓小姐看清楚你的臉。”
“是，屬下遵命。”十六一拳撐地，另一手拽下臉上的麵紗。
大約是常年不見光，這張臉白的出奇，五官也十分漂亮，再加上那雙風情的眼睛，與軒轅無白陽剛邪氣的長相不同，十六有些陰柔。
“倩巧，你且記住這張臉，”金父說，“日後或許你會有許多地方用得著他。我會先將他假扮成十七，十七從軒轅三公子那裏脫身之後，我也會讓你記住十七的臉。他們便歸你調遣。”
金倩巧忍了忍，還是憋不住，問道：“爹，你給女兒暗衛是想做什麽？”
“你還不方便知道。”金父草草回答，擾得金倩巧心癢難耐。
她還有很多問題。十六已經是暗衛營最後一人，那十七是哪裏冒出來的？軒轅無白針對家裏的計劃是什麽？為什麽他們普通的商戶人家要養這麽一大幫暗衛？那麽苛刻的條件又是怎麽達成的？既然她身邊早有暗衛，但為何最近才願意現身？
其實在原著裏，土著版金倩巧從來都不曉得她父親養過暗衛。
金倩巧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她直覺她如果問出來也不會得到什麽好處，還會引起金老爹的反感。
……如果她當初仔細把原著看完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0_0開始有親提到男主的問題了……
那個……男主其實是設定好了，不會給你們放煙霧彈的，等他粗來你們應該能認粗來的。
那什麽，男主可能不是酷炫狂霸拽霸氣側漏睥睨天下俯瞰眾生蹂躪人間的類型……
不過專一認真負責適合過日子，能夠保護在乎的人。
=口=同時不是鄉野村夫呆頭書生冰山皇子風流少俠邪魅王爺什麽的，這種類型咱們留著給女配一對一吧……
0w0軒轅無白的八位妻子全會被CP掉這種事我會隨便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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