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完美特警
第十四章 曖昧假象
沈剛回到自己座位，看著桌上淩亂資料，從上麵一樣一樣收起，發現吳妍真資料是寫著雷文信托公司，讓他感到訝異，立即又找出最鮮公司資料核對，發現一個很大疑點，雷文公司和最鮮公司雖屬紫星集團，而這兩家公司並沒有直接關係。
為何吳妍真會出現在最鮮公司呢？而施清東說她是總公司派來，感覺答案呼之欲出，於是帶著資料來到花花身邊。
花花見沈剛站在身旁，便知道他又有新發現，心裏很高興，但表現出來卻很平淡，問說：“有什麽事嗎？”
“學長你看看這些資料。”沈剛將資料交給她。
花花接過資料翻了幾下，覺得是舊資料，說：“這些是吳妍真和施清東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你拿給我看做什麽？”
“我發現一個很大的疑點。”沈剛早已算準花花不會發現，
便解釋說明。
“什麽疑點？”花花知道沈剛心思敏銳，想聽他怎麽說。
“吳妍真是雷文信托公司的職員，雷文信托公司和最鮮冷凍公司雖然都是紫星集團的子公司，實際上卻沒有直接關係，所以吳妍真不是施清東所說的總公司派來的人。”沈剛說明疑點。
“我覺得你說的和案情無關，希望你簡單說出的你用意好嗎？”花花聽得有點混亂。本想說我聽不懂，但她是沈剛的長官，不好意思說不懂，故意說和案情無關讓他解釋。
“你聽我解釋，雷文信托公司是專門接受財產委托管理和投資，也就是說吳妍真到最鮮公司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跟錢有關的業務。”沈剛認真解釋，發現花花似懂非懂，直截了當的說，“我認為遺失的箱子裏有可能是錢。”
“錢！那兩箱是錢？那數目一定很多。”花花感到很訝異，隨後又質疑說：“如果是錢，為何要用貨車載呢？直接派一個人開車帶回去就好，何必這麽麻煩呢？”
“我也感到很好奇，如果從雷文信托公司來思考，這家公司是與錢有關的業務，也就是說，最鮮公司和雷文信托公司可能是從事洗錢勾當。”沈剛的想法和花花相同，所以做出大膽假設，想知道花花對這假設的看法。
“你是說洗錢的事？我覺得不可能。就像頭說過，最鮮公
司是賺錢的公司，所有錢的流通都有記錄，實在沒必要洗錢。”花花搖著頭，感覺沈剛的想法太複雜了。
“我也認為最鮮公司的經營沒有問題，但以合法公司掩護非法的錢卻是時常耳聞，如果這些錢是由鄰國販毒賺來的錢，經過合法公司漂白之後，那些國際所厭惡的大毒梟，搖身一變成為國際大富豪，就可以在世界各國置產享受最高禮遇。”
花花睜大眼睛看著沈剛，很不可思議他有這樣推理，他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是這種情形，那牽連必定很大。於是很凝重的說：“如果那兩箱真的是錢，背後一定隱藏著很大凶險，不過這隻能當做疑點，不能對任何人說，免得惹上麻煩，我們暗中調查就好。”
“是的，學長。”沈剛的推理得到肯定，感到十分滿意。
“不過話說回來，施清東也不知道他的錢被誰搶走，所以我覺得跟蹤他未必有用，你覺得呢？”花花暫時認定那兩箱是錢，接著提出疑問討論。
“我也覺得這樣，所以我想到敬東市找吳妍真談談，希望能夠讓她主動說這兩箱是什麽，相信會對我們的案情有很大幫助。”沈剛腦子一熱，就想到敬東市查案。
“我不能讓你去敬東市找吳妍真。”花花直接製止，不讓沈剛胡思亂想。
沈剛行動受阻，立即頹廢下來，也不想再討論了，轉身想
回座位再想想其他辦法。
花花看見沈剛泄氣，解釋說：“不能讓你去敬東市的因素很多，第一，目前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箱子裝的就是錢，所以你無法要她說出洗錢的事。第二，何蒼同的死跟她沒關係，不能以嫌疑人對她展開調查。第三，跨區辦案必須事先申請，而你申請條件不符，所以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花花覺得沈剛搞錯方向，必須針對他所負責的何蒼同命案著手調查，同時也不希望他胡思亂想造成誤會。
“我也知道行不通，隻是想到吳妍真公司走一走，假設他們是一個犯罪集團，目前正為了這筆錢而傷腦筋，這時有警察找上門，必定讓他們內部震驚產生懷疑，並且造成彼此不信任，我們就可以靜靜觀察接下來的發展，說不定會爆發出新的衝突，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出新的線索。”沈剛體會到花花的心意，隻好說出心裏的話。
他認為吳妍真一定知道那兩箱物品是什麽，隻要製造出彼此不信任，就可能出現新的線索。而新的線索應該可以了解箱子秘密，進而找出殺害何蒼同的人。
花花沒有立即回答，靜靜看著他，覺得何蒼同命案是由這兩箱東西引起，確實必要追查箱子裝的是什麽，才能進一步追查出何蒼同死因。於是妥協說：“你要去找吳妍真其實也可以，隻能以私人名義拜訪，和她接觸時不能以刑警口吻說話，
不準表明自己是刑警，相信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我說的意思。”
“我知道，我會盡量低調，主要讓他們彼此猜忌就好。”沈剛也沒有把握能追查出箱子裝的是什麽，隻是何蒼同命案陷入焦灼，隻好多方麵查找線索。
“能這樣做最好，你什麽時候去我跟頭說一下。”花花確認沈剛照他的話做才放心。
“如果沒事，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敬東市是一座繁華城市，密密麻麻的高樓如峭壁般林立，站在大樓地下，難見一片空曠藍色天空。大樓外觀給電子廣告招牌包裹得嚴嚴實實，失去原有建築風貌，大街上來往的車子絡繹不絕。
這裏是敬東市辦公大樓最集中的地區，街道出現很多白領上班族，每個人步伐很快，就像在與時間競賽，希望在最短時間賺到最多的錢。
沈剛依著吳妍真所留下資料，來到雷文公司樓下，不打算直接進去找她，因為即使找到她，她也不會說出真話。
主要目的是見她的老板雷文，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同時製造曖昧假象，讓他誤以為吳妍真和他有某種關係，產生猜忌不信任。這種行為沒有違背職責，所以可以安心處理。
他自從看見貨車上的貨物連一箱也沒有拆過，就知道他們
私運高價位物品，而處理這批高價位物品的人，應該都是位階很高的人。依此分析行搶這批貨的人，應是他們其中之一，如今施清東已經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通知他們高層，如此一來一定會展開調查。
所以目前雷文這些人，正處於焦慮猜忌狀態，如果再有警察到他們那裏走一遭，一定會讓他們彼此之間衝突加大，如此一來他們必定能夠過濾出可疑的人，隻要可疑的人浮現，便可以展開調查。
沈剛沒有大樓停車證，隻好將車子停在路邊，坐在車內觀察吳妍真是否會從大門進出，如果她從大門離開，就可以進去找他老板雷文。
等了三十分鍾，吳妍真果然從大門走出來，立刻低頭不讓她發現，卻忘了警用偵察車的車窗貼有反光玻璃紙，外麵根本無法看清楚裏麵坐著什麽人，隨後慢慢地抬起頭觀察她。
吳妍真站在道路旁望著來往車輛，一台黑色轎車開到她身旁停下來，她打開車門坐上車，車子隨即駛離大樓。沈剛露出機伶微笑，隨即下車走進大樓。頭一次辦案，所有思維都來自特種兵訓練，利用“攻、防、搜、警、尖”的本能，將其運用在辦案上，以斥侯身分來到敵人附近，找機會進入敵人機構裏，刺探敵情探索基地，進而分析計劃如何攻擊。
此時並非作戰，所以直搗雷文公司，要攪亂這一湯鍋的水，
讓他們彼此猜忌自亂陣腳，進而找出與案情有關線索。
走進大樓搭電梯到十四樓，看著一同搭電梯的人，各個都是標準上班族，男的西裝鼻挺、作風斯文，每個舉動都合乎禮節，不時點頭微笑打招呼。女的穿著端莊典雅，一顰一笑帶著迷人氣質，感覺這些人就像帶著假麵的人，人前人後一定有很大變化。
沒多久到了十四樓，出了電梯看見大門招牌寫著雷文信托公司便走了進去，辦公室才幾坪大，有八張桌子，中間都有屏風相隔，屏風不高，可以看見每個職員。此時一雙靈動又美麗的眼睛正看著他，表情卻好像看見鬼一樣驚悚。
來這裏的人大部份都是有錢人，穿著都很有品味，說穿了除了名牌還是名牌，看見沈剛穿著隨便，不像有錢人倒像是個工人，所以覺得他是走錯地方的人。
沈剛不知道這些女職員心思，主要是來找雷文，便開始對每個人進行掃描，辦公室裏女職員各個長相甜美和藹可親，突然看見一張熟悉又驚慌的臉，讓他覺得很奇怪。
田小夢坐在第三排靠右邊的位置，看見沈剛出現在她公司，睜大眼睛直盯著他，卻沒有向他打招呼。沈剛看見她表情怪異似乎害怕什麽，也不向她打招呼，知道這女人外表柔弱，腦子裏卻精的很，要從她口中得到消息，就不能製造她的困擾。
接著對眼前櫃台女接待員問說：“請問，吳妍真在嗎？”
“妍真剛出去辦事了，今天不會回公司，請問你是誰？找她有什麽事？”女接待員以為沈剛是吳妍真的朋友，立即展開笑容親切回應。
“沒什麽事，隻是來找她聊天而已。”沈剛看向最後麵那間辦公室，那間辦公室玻璃有著水平百葉窗簾，無法看見裏麵情形。這時水平百葉窗被人拉動，一雙戴著眼鏡的眼睛看向這裏，認定是雷文在看著他，急忙回避，不讓他發覺在觀察他。
“找她聊天？原來你是妍真的朋友，她回來我會幫你轉達。還有事嗎？”女接待員突然以異樣眼光看著沈剛。感覺她是愛慕吳妍真的人，但吳妍真一定不理他，說不定還討厭見到他，所以才會找到公司想和她說話。
“沒事了，麻煩你跟她說我來過，謝謝。”沈剛故意搖頭抓著頭發，同時看見辦公室裏有人走向門，便回頭要走向電梯。
這時辦公室門打開，一個四十歲帶著黑框眼鏡，一身灰白色西裝看起來相當斯文，皮膚細白好像從沒曬過太陽的人走出來，他就是雷文。
他對著沈剛走過來，喊說：“先生，請等一下！”
田小夢看見沈剛轉身離開，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時聽見雷文聲音，立即感到震驚，轉頭發現他已經走向沈剛，嬌甜容貌瞬間擠成一團，好像災難已經降臨一樣。
記得吳妍真曾經對她說過，如果沈剛再出現她身邊，一定會替她帶來厄運，如今他真的出現在公司。看來吳妍真的夢魘已經降臨，她就要開始倒黴了。不由得替她擔心，暗罵沈剛這個害人精，就像瘟神一樣，隻會帶給別人災難。
沈剛回頭看見他一身西裝、儀表不凡、派氣十足，認定他就是吳妍真的老板，心裏竊喜魚兒上鉤了，故作訝異問說：“你在叫我嗎？”
“對！我就是在叫你，請問你來這裏要做什麽？”雷文正在找替死鬼，見沈剛土裏土氣模樣，就像大哥身邊的小弟一樣。意圖將五百萬被搶的責任往他身上栽贓，打算抓他毒打一頓再交給總部處理，轉移總部緝查目標。
“雷老板，他是妍真的朋友。”女職員見雷文問沈剛身份，立即替他說明。
“你是妍真的朋友！”雷文睜大眼睛感到訝異，吳妍真的朋友他若不認識也會見過，對沈剛身份感到好奇，同時心裏開始懷疑他來這裏的用意。
沈剛故作緊張，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又收回來，猶豫看著他，好像有話不能對他說，十足像個演員，相當逼真。這就是警校所教的試探性表情，意圖引起對方揣測，讓對方主動說話再考慮如何回應。
雷文見到他的表情感到不尋常，似乎怕他知道一樣，決定
了解他來這裏的用意。於是微笑解釋說：“妍真是我的秘書，我叫雷文。有什麽事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原來是雷老板，很高興認識你，我找妍真隻是說說話而已，沒有重要的事，打擾了。”沈剛看見雷文雖帶著笑容，眼神卻充滿質疑又有些許恐懼。知道此人城府極深，暗地裏一定會使小手段。說話時故意露出驚恐表情，像害怕看見他一樣，說完便轉身走向大門，讓雷文自己聯想他來的用意。
雷文看見沈剛神情很不自然，越來越覺得奇怪，感覺沈剛似乎再怕什麽，為何見到他就要慌張離開，到底他和吳妍真有什麽關聯呢？想要向前拉住他問清楚，卻邁了一步便停止，臉上肌肉不斷**，浮起被出賣陰影，瞬間感覺吳妍真就是內鬼。
稍早他已經過濾其他三個經手人，隻有她資曆最淺、出身低微，最需要一大筆錢的人，雖然懷疑卻不敢肯定。如今有陌生人來找她，這陌生人舉動如此怪異，更加印證他的想法，轉身走回辦公室，好好厘清吳妍真是不是內鬼。回頭時發現田小夢表情怪異的看著他，感覺她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曆。
田小夢暗中觀察雷文，卻發現雷文轉頭看見她，立即低下頭趕緊做事，希望這災難不要降臨在她身上。
“小夢。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問你。”雷文說話時已經走向他的辦公室。
“是！雷老板。”田小夢暗罵沈剛真亂來，沒事怎麽可以來公司找吳妍真呢！越想越氣，瞬間嘰裏咕嚕的把他臭罵一頓，念得很小聲根本無人聽見。
來到雷文辦公室前，收起懊惱憤怒的臉，裝做沒什麽事，表情自然，打開門走進辦公室。雷文眼神充血，蘊含些許敵意，好像隨時會動手打她一樣，讓她睜大眼睛驚恐看著他，從沒見過他的神情這麽恐怖，隨即不敢直視他的眼神。隨即低下頭問說：“雷老板找我有什麽事？”
“小夢，抬起頭看著我，我問你，剛剛那個人你認識嗎？”雷文眼神稍微恢複正常，但卻變得冷漠，說話方式就像命令她立即回答。
田小夢低著頭猶豫是否要說出沈剛是刑警，突然“啪”一聲巨響，讓她嚇一大跳，猛抬頭看見雷文猙獰的臉、怒瞪著她，手按在桌子上大聲問說：“叫你抬頭你不抬頭，問你話也不回答，你是不是在隱藏什麽秘密怕我知道！”
雷文將連日來悶氣發在田小夢身上，起因是總部已經展開調查，讓他感到害怕，而今又發現吳妍真疑似對他不忠，讓他無名火大發。現在問田小夢也不回答，眼睛布滿血絲瞪著她，似乎對她很討厭，再不聽話過去就給她一巴掌。
田小夢嚇到全身顫抖，張大眼睛驚恐看著雷文，不敢猶豫立即回答說：“我認識他，他是河東刑警沈剛。”雷文充滿
怒火的神情瞬間就像被潑了水，當場澆息他的怒火，胸口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此時無力的坐躺在椅子上。腦海閃過千百個思緒，刑警為何會找上吳妍真，是要檢舉集團嗎？隨即搖頭否定不可能。
她每個月領的錢很可觀，幾乎是一般人半年的薪資，沒必要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難道刑警已經知道洗錢的事，來找她求證，如此一來可能危害集團安全，絕對要注意她是否會說出不利集團的事。
接著又聯想吳妍真如果是泄漏消息的人，或是找人合夥搶這些錢的可能性有多大，沒多久突然再一次閃過沈剛欲言又止那張彷徨的臉，似乎隱藏很多不可告人秘密。覺得他不是一位正常刑警，必須調查清楚這個人，於是語氣緩和質疑問說：“你既然認識沈剛，為何沒有和他打招呼呢？”
田小夢看雷文脾氣瞬間緩和許多，雖然奇怪仍不敢怠慢說：“我對沈剛不熟悉，隻有在最鮮公司和他見過一次麵，當時他是對妍真姐詢問貨車司機的事。”
“你將當天的事說給我聽。”雷文想知道當天對話內容，了解吳妍真有沒有出賣集團，擔心田小夢不會說出真話，一雙眼睛嚴厲直盯著她，不容許有任何假話。
田小夢看見雷文凶狠眼神，又臭罵沈剛好幾句，簡直就是瘟神，一出現就帶來這麽多災難，連她也遭殃，不敢隱瞞將
當天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雷文聽完感覺沈剛當天對吳妍真那麽凶，如今來找她卻很有禮貌，而問他話又不說，難道他們兩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秘密。看著田小夢一臉擔心彷徨，顯然她了解不多，再問說：“你知道沈剛來找妍真做什麽嗎？”
“我認為是調查司機死因才來找妍真姐，其它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田小夢依然害怕低著頭，不敢直視雷文眼神。
“好，沒你的事可以下去做事了。”雷文覺得田小夢沒有說謊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