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狂暴
青木樹餐廳，番王市最有名的情人餐廳。
餐廳門口，鄢俊傑望向書店的方向，皺了皺眉。
剛才給白曳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不知道這會兒白曳到書店沒？
天已經完全暗了，明明是雪天，更遠處的穹宇中，卻隱隱有雷光閃爍。
鄢俊傑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
“等了很久了？”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
鄢俊傑轉身，冷水穿著一襲白裙，純潔大方。
“沒有，我也是剛到！”鄢俊傑咧嘴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冷水的手腕，“走，我們進去！”
書店門口！
長袍男的衣角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
“吱吱！”男人猛撲在地上，猶如野狗，在地上不停地嗅著，“就是這裏，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先生，如果你再不說你要幹什麽，我請你出去！”看著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劉欣厲聲斥責。
男人置若罔聞，仍舊四處嗅尋著，嘴裏不停地喃喃。
一路嗅到了書架後麵，聲音突然淒厲起來，動作也越來越快，不停地在兩排書架間來回穿梭，整個人像是狂犬病病發的瘋狗。
“吱吱，怎麽消失了……”
“先生，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但是我現在請你馬上出去。”劉欣眉心緊鎖，衝著男人喊了一句。
“吱吱，吱吱，吱吱……”男人仿佛陷入了癲狂，在苦尋無果之後，猛地竄了過來，來到了白曳兩人腳下。
劉欣往後退了一步，就要拉開距離，卻不料男人猛地竄起來，站直身子。
“白曳，快跑——”
白曳隻看見一雙發光的眼睛，未曾反應，就被劉欣往後推了一把。
男人掐住了劉欣的脖子，逼問道：“吱吱，她藏哪了？”
“欣姐！”白曳的臉色蒼白如紙，哪裏肯走，直接撲上去，想要奪回劉欣。
劉欣呼吸困難，強撐著喊了一句，“不要管我，走！”
男人完全不顧白曳，猛一甩手，把劉欣扔了出去。
“轟轟轟！”
幾排書架應聲而倒。
“咳咳！”周圍的書籍散落了一地，劉欣咳嗽幾聲。
“欣姐！”白曳迅速衝過來，跪倒在地。
“吱吱，吱吱！”長袍男步步逼近，長袍中露出一顆老鼠腦袋。
罪裔？
番王市怎麽有罪裔！
白曳駭然，心髒在胸膛裏砰砰直跳。
老鼠男目露凶光，對著白曳就是一擊。
白曳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劉欣驟然躍起，擋在了白曳前麵。
劉欣的鮮血順著白曳的胳膊流在書籍上，染紅了幾頁。
怎麽會？
白曳低頭，劉欣的腹部破開了一個口子，那傷口參差不齊，是被徒手抓出來的。
“欣姐！”白曳慌了，拽著衣服就要去堵傷口，隻是雙手控製不足的顫抖，鮮血更是噴湧不止，片刻就將衣服浸透。
“不，不要！”白曳手忙腳亂。
他又想起什麽，伸手抹了一把眼淚，猛然將劉欣抱起來，“欣姐，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你堅持住。”
疼痛仿佛要撕開劉欣的靈魂，她強撐著睜開眼睛，一隻手拽著白曳的胳膊，“不要管我！”
白曳搖頭，聲嘶力竭。
“吱吱！”一邊的老鼠男猛地衝了過來，就像一陣風，一閃而過。
白曳小腿腹部瞬間裂開一個口子，腿骨都漏了出來。
白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腿腹部上的疼痛直衝腦門。
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兩人，老鼠男舔了舔右手長指甲上的血。
白曳咬牙，強撐著站起來，卻不料老鼠男又猛地衝上來，對著劉欣的側腹部又是一擊。
鮮血宛如失去了控製的水流，順著人形容器的缺口不停地往外湧。
劉欣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後失去了動靜，緊接著一軟，滑落在地。
“啊——”
白曳嘶吼，一股熱氣直衝大腦。
大腦在不停地升溫，頭痛欲裂，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一切卻越來越清晰。
白曳陡然起身，對著老鼠男就是一拳。
“吱吱！”老鼠男身影後退，直接躲開了白曳的攻擊。
白曳追擊，幾個回合之後，老鼠男竟然衝到了劉欣身前，他雙腿跪地，衝著白曳舔了舔舌頭，接著挑釁地揚了揚右手的長爪。
“吱吱……”老鼠男一陣聒噪，在白曳的注視下，對著劉欣的軀體連捅了十幾下。
時間變得極其漫長，視野中，欣姐的身體單薄的像一個殘破的布娃娃。
“啊——”
白曳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忽然變成了血色，雙眼通紅，身上散發出一種狂躁的氣息。
老鼠男絲毫不懼，直接衝了上來，一陣殘影劃過，白曳的四肢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白曳完全感受不到痛楚，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齒，一雙拳頭轟了出去，“給我死！”
老鼠男久經廝殺，不停地躲閃折行，消耗白曳體力，完全不和白曳對峙。
完全是經驗老道的獵人戲弄著獵物。
白曳緊追不舍，速度越來越快，眼看一拳就要落在老鼠男身上，老鼠男竟然一個躍身，跳在了牆邊的書架上。
“啊——”白曳大吼一聲，一拳將書架打斷。
“吱吱！”老鼠男又是一個躍身，直接趴在了屋頂上，蟑螂一般，不停地在屋頂遊動，嘴裏發出牙齒摩擦的聲音，眼神中竟然多了一絲戲謔。
白曳速度更快，踩著書架追了上去，老鼠男躲在牆角的一瞬間，白曳腳下一蹬，蹦出兩米高，伸出右手，拽住老鼠男的衣角，猛地一甩，將老鼠男摔在地上。
不等老鼠男反應，白曳一個下落，砸在老鼠男的身上，死死地壓住他，接下來是狂風暴雨般的亂拳。
“啊——”
白曳邊打邊喊，直到胳膊沉得再也抬不起來，才踉踉蹌蹌地走到劉欣身前。
“欣姐！”白曳輕喊。
劉欣躺在地上，早就沒有氣息，慘白的臉龐多了一份恬靜。
白曳心如死灰，頹然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書店角落。
一塊血肉模糊的肉團，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
肉團不斷的翻滾變換，最終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黑長的直發，臉色蒼白，全身**。
女人走到兩人身邊，看了一眼劉欣，又蹲下身來，冰冷的手在白曳的臉龐上下遊走，不停地撫摸著。
“白曳，你真的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