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雷震約戰

第十九章 雷震約戰

隻見一名虎背熊腰的男生氣勢洶洶地擠開人群,怒目圓睜地朝鄭喜潢衝來。

鄭喜潢見狀不禁微微皺眉,將溫嵐扶好後便鬆開了手。溫嵐麵色潮紅地看了鄭喜潢一眼,隨後細若蚊聲地跟他說了聲謝謝。

鄭喜潢若無其事地打量著眼前虎背熊腰的男生,問道:“雷震,你找我有何貴幹?”

雷震火冒三丈地瞪著鄭喜潢:“你竟敢對溫嵐動手動腳,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說罷,雷震便掄起拳頭狠狠地朝鄭喜潢砸去!

鄭喜潢行動不便,閃躲不及之下,眼看就要被雷震一拳狠狠砸中,而這時候江小銘卻驀地從一旁竄出,往雷震身上奮力一撞,愣是將巨石像般的雷震猛地撞開!

“雷震,你這是做什麽,快住手!”林曉希焦急地朝雷震嚷嚷道。溫嵐在一旁也連忙解釋道:“雷震,你住手,鄭喜潢他沒有對我動手動腳,我剛剛差點摔倒,他隻是在一旁扶住我而已!”

鄭喜潢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朝江小銘投去感激的目光,而江小銘卻緊張兮兮地緊盯著雷震,時刻防備著雷震的再度動手。

雷震本就對江小銘沒有好感,現在被江小銘硬生生地撞開,更是勃然大怒。

鄭喜潢走到江小銘身前,將他護在身後,冷聲朝雷震低喝道:“雷震,大清早的你在發什麽瘋!你別以為你一身橫肉我們就會怕你,這裏可是學校,容不得你肆意妄為!”

“鄭喜潢,你愛怎麽狂妄自大就怎麽狂妄自大,我也懶得理你,可你今天居然蹬鼻子上臉,公然對溫嵐動手動腳,這一點我絕對不饒你!”雖然溫嵐剛剛已經草草地跟他解釋了兩句,可是雷震仍然怒不可遏,他絕不容許其他男生對溫嵐有非分之想,更別說是肌膚之親了。

林曉希見雷震愈發地狂躁,便使勁拉著雷震,想把他拉出人群。可素來對林曉希言聽計從的雷震,此時卻心有不甘地甩開林曉希的手,繼續跟鄭喜潢針鋒相對地對峙著。

溫嵐便隻好自己走上前來,好聲好氣地勸道:“雷震,別鬧了,就快要上課了。”

被鄭喜潢護在身後的江小銘也出聲說道:“雷震,俗話說得好,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現在這樣就是純粹地無理取鬧,等會動靜太大把訓導主任引來了,那你就真的麻煩大了!”

這時候晨讀的鈴聲也倏忽響起,圍觀的學生便都陸續回到教室,但仍有好事者趴在教室窗口,偷偷摸摸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偌大的走廊便隻剩下他們五人。

“雷震,快回教室吧,等會老師要是來了,我們可真會被老師教訓的……你要是再胡鬧下去的話,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溫嵐向來都是一心學習的乖巧學生,今天見自己成了雷震與鄭喜潢他們激烈衝突的導火索,急得雙眼都微微泛起淚花。

雷震見溫嵐都已經這樣說了,便也隻好作罷。

“你快回教室吧!”林曉希沒好氣地將雷震往後推,她自己跟溫嵐都在三班,江小銘跟鄭喜潢則是在二班,回教室也就兩步路而已,可雷震所在的六班可是在樓上,雷震再不趕緊回教室的話,恐怕會真被老師記個遲到的處罰。

“……好。”雷震朝溫嵐勉強地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又回頭狠狠瞪了鄭喜潢兩眼,最後才氣鼓鼓地走了。林曉希叫雷震已經走了,就趕緊拉著溫嵐的手往教室跑。

“真是倒黴,我們也回去。”鄭喜潢沒精打采地聳了聳肩,隨後跟江小銘一起快步走回教室。回到教室,看到班裏同學對自己指手畫腳,江小銘難堪不已,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江小銘就知道,跟林曉希繼續糾纏在一起,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他一直都不想成為焦點,他隻想安安分分地讀好高中三年,可他不想惹麻煩,麻煩事卻總是找上他。

班長已經開始領著全班同學一起有模有樣地朗誦起了課文。

回到座位,鄭喜潢拿出厚實的課本墊在桌上,隨後便舒舒服服地趴著準備睡覺。江小銘不知道鄭喜潢究竟是有多嗜睡,每次一到學校倒頭便睡,他到底是怎麽考上這所注重學業成績的重點高中的。

江小銘抬起胳膊輕輕地撞了撞鄭喜潢:“你怎麽現在都睡得下,你不擔心雷震下課後會來找你麻煩嗎?”

鄭喜潢聞言,無甚所謂地擺擺手:“擔心有什麽用,不用想都知道雷震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不過既然溫嵐都那樣說了,他也不敢對我動粗啦。與其瞎擔心,還不如好好睡個回籠覺呢!”鄭喜潢說罷便又作勢欲睡,江小銘自知自己難以阻止他去夢周公了,便苦笑著取出課本跟著同學們一起小聲地朗讀起課文。現在的江小銘,甚至連稍為大聲的朗讀都怕會引來同學的視線。

而鄭喜潢剛趴在桌上片刻,便神神叨叨地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江小銘問道:“江小銘,你說,雷震是不是喜歡溫嵐呀,所以看到我跟溫嵐摟抱在一塊才會大發雷霆的。”

江小銘微微怔道:“可能是吧,這種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書裏都是這樣寫的。在名著《水滸傳》裏,豹子頭林衝就因為他的娘子被高衙內調戲,而怒發衝冠。可能雷震是把你當做高衙內了吧。”

“你才是高衙內呢!”鄭喜潢瞪視了江小銘一眼,隨後又自己犯著嘀咕。

江小銘便自顧自地繼續朗讀起課文。

可不消一會,鄭喜潢卻又神秘兮兮地朝江小銘問道:“對了,江小銘,你總是這麽不給林曉希麵子,你當真不怕她呀?!”

江小銘哭笑不得地放下課本,應道:“為什麽我就應該怕她?”

鄭喜潢神情擔憂地盯著江小銘,煞有介事地說道:“你知道嗎,林曉希的爸爸林忠才,是北山籃球部正選隊的教練,而且還是北山中學的副校長!林曉希在咱學校可算是作威作福的大小姐了,所以大家一般都不敢惹她。當然,大家不惹她的原因還有關鍵的一點,誰要是把她惹火了,她就會使盡渾身解數地跟那人糾纏,攪得那人不得安寧!我聽說她在初中部的時候,就有一個男生曾經惹火過她,結果那男生被她攪和得愣生生退了學!”

江小銘微微一愣,隨後一股厭煩的情緒便湧上心頭,他一直以來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更何況林曉希還曾當眾侮辱過他。

“所以嘛,你還是盡量離她遠點吧。”鄭喜潢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

江小銘無奈地搖搖頭:“我也想離她遠點呀,每次跟她碰麵都能惹出一堆的麻煩事。”

“好吧,你自己保重,我不跟你廢話啦,我好困,還是睡覺好了。”鄭喜潢伸伸懶腰,大大咧咧地倒頭便睡。而江小銘也樂得清靜,於是便繼續凝神看起書來,可腦海裏卻總是林曉希那副頤氣指使的嘴臉,揮之不去。

“……真是煩人。”

鄭喜潢昨天在跟羅圖圖的體能拚鬥中消耗過度,身體的困乏確實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故此他一睡竟睡到了放學。江小銘無可奈何地將鄭喜潢搖醒:“鄭喜潢,快醒醒啦,現在都放學了,該回家吃飯了。”

鄭喜潢睡眼惺忪地打著嗬欠,迷迷糊糊地朝江小銘拜托道:“江小銘,我先去廁所洗把臉,你幫我收拾收拾課本吧。”沒等江小銘答應,他便徑直地站起身往教室門口走去,雖然睡得太久腰背有些酸痛,可是一覺醒來雙腿卻已經好受多了。

江小銘看著鄭喜潢大搖大擺的背影,一時間裏啞口無言,便學著他的樣子翻了翻白眼。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上輩子是欠了鄭喜潢的債。

教室裏已經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想去哪呀,鄭喜潢。”一道身影忽然闖入他們的視線,倚靠在教室門前。來者無疑是雷震。

“我去哪你管得著嗎!”鄭喜潢一見雷震那驕橫跋扈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他倒是想不明白了,北山籃球部的兩大中鋒,羅圖圖與雷震,怎麽都如此自以為是,難不成驕橫跋扈也是一種傳染病。

鄭喜潢其實倒沒想到,他在別人眼裏看來,也是一樣的目中無人。

江小銘在後排擔心鄭喜潢吃虧,便匆匆忙忙地跑上前來,跟鄭喜潢站在一塊,如臨大敵般地緊盯著雷震的一舉一動。

“不用太緊張,我不是來找麻煩的,”雷震陰沉地說道,“鄭喜潢,我想跟你來一場單挑賽,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有什麽不敢接受的,看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鄭喜潢目空一切地嗤笑道。

而江小銘則神色緊張地扯了扯鄭喜潢的衣袖,小聲說道:“鄭喜潢你瘋了嗎,你昨天消耗過度,雙腿已經不適合再繼續進行高強度的對抗了,你現在需要好好恢複!”鄭喜潢滿不在乎地搖搖頭,示意江小銘不要多嘴。

江小銘壓低著聲音,雷震並沒聽清他跟鄭喜潢說了些什麽,可雷震知道鄭喜潢昨天跟羅圖圖體能拚鬥的情況,於是他便繼續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趁人之危的,你先好好恢複體能,我們的比賽,等你恢複好了我們再打,我在六班隨時等著你。”

“隨便你。”鄭喜潢眼裏也盡是輕蔑之意。

轉身欲走前,雷震忽然又回頭厲聲說道:“還有,你要是輸了的話,就離溫嵐離得遠遠的,不許再靠近她一步!”

“……你輸了也一樣!”鄭喜潢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雷震稍稍怔住,隨後冷哼一聲,徑直走了。

“……鄭喜潢,你們這場比賽,好像沒什麽意義呀。”江小銘嘀咕道。

鄭喜潢也是一怔。確實,從他們這場比賽的籌碼來看,確實沒有什麽意義,他跟溫嵐並不相熟,而讓雷震遠離溫嵐對他而言也沒好處,但他卻下意識地將這件事作為了籌碼。但是無論如何,既然應戰了,就不能輸掉自己的籌碼。隻是,自己的小腿卻仍是提不上勁。

“江小銘,”鄭喜潢忽然鄭重其事地跟江小銘說道,“你做我禦用按摩師好不好?”

“……做你的白日夢吧。”

“我姓鄭,你叫小銘,我覺得這就是所謂的上天注定!咳咳,你聽好了,爾等小民,朕特封你為禦醫,以助朕恢複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