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山野墳

下了車我才發現,這座佳和山莊根本就是一處荒山,山莊之內隻有一棟別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煙。

這種空曠詭異的地方,竟然還會有人居住。

就當我詫異時,身後輕盈的腳步聲瞬間拉回了我的注意。

“誰!”

我順著腳步聲看去,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

過了好半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應該看看現在的天。”

這聲音,是將臣,他怎麽會來這的!

就看他不知道啥時候停在我身前,眼睛卻直盯著天上的月亮。

我順勢看去,才見這月亮紅的滴血。

滿月成血,必降大災!

今天要有個不得了的東西出來了!

不過月還未滿,這東西還差點兒才能成。

見此,我顧不得突然出現的將臣,立馬朝著別墅跑去,到了門前摁響門鈴的同時,我大聲道:“二叔,外麵出事兒了!”

話落片刻,別墅門內就傳來一道拖遝的腳步聲,來開門的是位滿臉褶皺的老太。

她先是拉開了一點門縫,在看了我一眼後才緩緩開口:“二位是來找誰的?”

我焦急道:“我找我二叔,他叫蘇格。”

提到二叔的名字後,老太的表情明顯一鬆,隨即拉開了房門,十分恭敬地做出請的手勢,“二位,裏麵請。”

見老太突然客氣,我不禁有些震驚。

剛一進門,我就感受到別墅內的奢華,金碧輝煌的裝修,就連牆上刷的都是真金白銀。

所以能住的起這種別墅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這種人的家仆,能對我個找二叔的外人都如此恭敬,那就說明二叔在這城裏絕對是個位高權重的角色。

隨即,我局促地走到了別墅大廳。

就看二叔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抽著煙鬥,另外一對夫妻正麵色愁苦的聽著一僧人說道。

僧人搖了搖頭,“你們這個事兒我做不了,恕我直言,我道行不夠,你的孩子必須要找個道法高的人來救。”

此話一出,女人的淚水瞬間湧出。

明明穿著華麗的人,此刻卻頹廢地癱在地上,就好像被抽了魂兒一樣。

女人號啕大哭,抓著僧人的衣角道:“我求你告訴我該咋辦,我真的不能沒了娃,她才七歲啊!”

哭聲之下,二叔緩緩抬起頭,目光也終於注意到了我。

見到我和將臣時,他先是微微一頓,隨後突然地笑了。

他衝著女人道:“李姐,這事兒有人能給你辦,不過錢這方麵可少不了……”

說到這兒,他故意停頓下來。

李姐滿是激動,坐起身朝著二叔焦急問道:“誰?隻要他能幫我找到我孩子,我們給他幾千萬都行!”

隨著李姐燃起的希望,二叔淡定地舉起手中煙鬥,直勾勾指向我,“就是他,他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娃。”

李姐的丈夫難以置信地看向我,“這孩子不過十幾歲,怎麽可能做的來這些事兒,蘇先生可別開玩笑啊。”

見男人不信,二叔再次開口:“我說劉總啊,這孩子的能耐可大著呢,你要是不信問問他這趟過來是為了什麽?”

話落,女人轉頭看向我,“娃,你真的能救回我孩子嗎?”

一聽這話,我連忙準備拒絕,卻又看到二叔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瞬間遲疑了。

難不成,這一單二叔真的讓我來做。

正想著,一旁將臣突然開口,“這兩年,李姐這邊的住處有沒有死過人?”

李姐一聽,立馬渾身一怔。

將臣見人沉默,就繼續道:“所以,確實有人死了?”

話落,女人的丈夫便側身攥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後背,安撫好後才接過話來解釋。

“在我們來到這兒的第一年,也就是前年,這兒的確是死過一個人,隻不過這人……是我的前妻。”

前妻?

“所以,今天這血月,來的確有緣由。”

心懷仇恨之人化屍,總歸是要作祟的,隻不過作祟的程度皆有不同。

而這亡屍能引起今日血月,隻能說明一點,這兩個人絕對心懷秘密,相互還在隱瞞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盯著女人慌亂的神色,突然想到了……一個能讓前妻死後不休的理由。

我笑道:“李姐,關於劉總的前妻,你們有什麽交集嗎?”

聞言,李姐麵色煞白,隨即立馬搖頭,“沒有什麽,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認得老劉,更別說他前妻和我有什麽交集了。”

見李姐反應奇怪,我接著深問道:“那麽,劉總還是否記得,您前妻因為什麽去世的?”

就看他頹廢地坐回到沙發上,一語不發地點了根煙,低垂著腦袋長呼著氣兒。

“我前妻是因為心梗離世的,那天是我們新婚一個月,所以她穿的是身紅裙子,隻不過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男人越說越哽咽,直到後麵整個人的聲音都變得沙啞。

“後來從醫院將她帶回來,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我本來想著給她好好送走,可誰知道,她在停屍車上死活不肯合眼。

我就想著給她火化了,走的體麵一些,可更奇怪的是,那天停屍房的火化爐燒了足足一個小時,我前妻的屍體卻沒有一點兒動靜兒,但在平常,一具屍體頂多燒個二三十分鍾,就基本化成骨灰和大塊兒的骨頭了。”

“所有人都說我前妻邪乎,不願再給她火化,讓我找個高人給人下葬了去,我也就找上了個老道,給人看過之後,就將她安放在了風水極陰的地方。”

“那老道說,女屍身著紅衣死,怨氣便是衝天大,所以隻有那種地方,才能防止我前妻屍變來禍害她自家的親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心裏的想法也被再次憋了回去,“那劉總前妻下葬的地方在哪兒?今天血月將滿,我們必須要看看。”

劉總吭哧了半天,指了指別墅窗外的花田。

“跨過這個花田,再往前走個幾百步,那個沒有墓碑的墳堆就是我的前妻。”

沒有墓碑?這倒是新鮮。

得到了地點,我和將臣立馬來到他說的地方,這兒確實有塊兒高高的土丘。

隻不過,這墳有一點奇怪,墳邊綠草叢生,可偏偏這人的墳頭,卻不長一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