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鄰居的敲門聲

在自然災難麵前,人類隻是跳梁小醜,或許會無奈的蹦躂幾下,最後還是要卑微的死去。

就像塵埃一樣。

經過了一夜的昏睡,大家都深刻明白了現實,末日來了。

這個世界再也不是過去的世界,處處危險,到處喪屍,就像電影畫麵一樣,不同的是,這是現場直播,我們每個人都是主角。

就在窗外,就有被聲響吸引過來的喪屍,三三兩兩,在樓下徘徊。

門外走廊,那個斷了一個臂膀的老太太,還會不時走過來,對著房門又抓又撓,十分醒腦提神。

晚上睡覺時,我們就被她叫醒了好幾回。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肚子的饑火鬧醒的,幸好家裏還有一些掛麵,我就那樣下了一碗清湯麵,做好以後覺得有些清湯寡水,就又臥了一個雞蛋。

徐芳沒過多久也醒了過來,一聲不吭的走到廚房,看我在做麵,就那麽呆呆看著,每到我回頭看她,她就又會低下頭去。

我知道,她是心裏有愧。

媽的,這個賤女人,仗著老子疼你,你就胡作非為,現如今老子不再讓著你了,待會兒我就自己出去,找個安全地方,再也不回這個傷心地了。

喜歡偷,你就接著偷去吧。他媽的!老子不跟你玩了。

“林楓,我餓……”

徐芳滿眼都是霧氣,看著大口吸溜麵條的我,可憐巴巴的喚道。

而我卻根本沒看她一眼,自顧自的吃飽喝足。

結婚這麽些年,徐芳從來不會做飯,唯一會做的就是泡麵,但前提是要用那種自動斷電的水壺燒水,因為她不敢直接使用燃氣。

“你要吃自己做。”

我把飯碗一推,翹著二郎腿打開喪屍雷達,搜索附近的喪屍。

準備待會兒尋一條路出去。

哪知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僅僅走廊裏,就有四隻喪屍,兩隻在樓梯間裏遊**,還有一隻在走廊盡端,一隻在隔壁房間門前。

要想出去,還非得殺出一條血路,可問題是,喪屍悍不畏死,我們又沒有長距離武器,如果要逐個擊破還真是難辦。

這時候有幾把槍就好了,哪怕是個硬駑也行,就沒有這麽麻煩了。

一下一個,幹淨利索。

當然了,我有無敵時間,自信可以逃出去,可那小男孩兒怎麽辦,我總不能把他丟給這個女人吧。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會照顧一個毫不相幹的孩子。

如果要帶他出去,又害怕他被喪屍傷到。

就在我哭鬧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呼喚聲:“小芳在家嗎?”

“開開門,幫幫我好嗎?我是你王哥。”

我再次查看雷達,隻見門外正好有個白點,而這自稱王哥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喪屍怎麽會說話了?

從語言狀態來看,確實是個正常人類,就是我們隔壁鄰居,叫王大力的。

這家夥是個房地產公司小老板,家裏也算有錢,長的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平日裏見到我們都會客氣的打個招呼,偶爾的一起在走廊盡頭窗戶上抽煙,關係也算不錯。

徐芳見狀就挨到門前,怯生生的叫道:“王哥,你怎麽了,有事兒嗎?”

“我家裏沒吃的了,我餓,能給我點兒吃的嗎?”

徐芳聞聲思忖片刻,顯然覺得是她王哥不錯,就準備去開門。

要知道,她是看不到僵屍的,雖然門口有個大洞,但是看不清外麵的情景,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

她先在門口問道“王哥,外麵有僵屍嗎?”

“旁邊的那個老婦人變喪屍了,你可小心著點兒……”

王哥笑道“沒事的,我已經把她打跑了,你快開門吧,我餓的不行了。”

徐芳終於放下戒備,準備開門,卻被我一把揪住,拽了回來。

“要死你自己死去,別他媽害我!”

“是王哥,你沒聽到嗎?他餓了,你不給我做吃的,我拿東西去王哥家裏煮麵吃總行了吧。”

我被氣樂了,一把把她推到牆上,膝蓋頂住她的小肚子,一字一頓的告訴她說:“賤女人!你是想死嗎!”

可能是我的凶相嚇到了她,徐芳直接抱著身體蹲在地上哭起來。

別哭邊說道“你好狠的心,夫妻一場你要餓死我嗎?”

旁邊的兩個外賣小哥,一個叫王德利,一個叫孫勝,見狀麵麵相覷,看樣子想要過去安慰幾句,又懼怕我手中的消防斧,始終沒有動,最後幹脆走向廚房,開始做飯……徐芳被廚房的燒水聲吸引,也隨後跟了進去,三個人擠在廚房裏,盯著逐漸升溫的水鍋發愣。

我掃了他們一眼,沒搭理的走到門口。

都說係統出品,必屬精品,門外這王哥,肯定是個喪屍,隻是這喪屍到底是什麽品種,竟然會說話模仿?

這可是奇了。

想著摸清楚喪屍的種類,我走近搭話道:“王哥,你那兒有煙沒,從門縫裏塞進來一支給我抽抽。”

“呃,你開門,我這兒還有一條,都給你。”

“門上有縫,你塞進來就行。”

“你開門,我一條都給你,開門……”

“我不要一條,我就要一根……”

……

我老婆在廚房裏嘀咕道:“見死不救,你這是要遭報應的。”

聲音滿是埋怨,一副聖潔姿態,我幾乎可以腦補出她翻著白眼,搖頭晃腦說話的模樣。

我這老婆,好比從來沒長大過一樣,智商一直岌岌可危。

好像在她眼中,世界全是美好,沒有一點陰暗。

我也很佩服她的這種樂觀和豁達,反正我是萬萬做不到的,像這種女人,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說正常人說話,哪有一直重複的,而且這喪屍已經泛濫成災了,過去了一天一夜,難道她就沒一點危機意識?還跟平時一樣待人接物,我也真是醉了。

就在這時,他們顯然是做好了飯,老婆第一個端著她的荷花瓷碗走了出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坐在餐桌前吃飯。

隨後,那兩個小哥也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呲溜呲溜的呼嚕麵條。

雖然是清水煮麵,可看起來他們吃的挺香。

就在這時,門外的王哥終於忍不住了,咆哮起來猛烈捶打房門,咚咚咚震得耳朵直嗡嗡。

“開門!”

咚咚咚!

“我餓!”

咚咚咚!

聲音沙啞,恐怖,好似尖刀劃過玻璃,刺的耳膜發酸。

看著目瞪口呆的徐芳,我問道。

“你王哥想進來,你要開門就來開吧。”

看得出來,徐芳隻是有點兒呆,但還沒有到傻的地步,誰都聽得出來,門外歇斯底裏的咆哮不是正常人發出的。

她臉色慘白的把麵條吃了個精光,再也不敢和我說一句話。

但是不知為何,明顯的和那兩個外賣員話多了起來。

經常三個人擠在一起,或者擠在陽台上看樓下的行屍,或者一起在廚房搗鼓東西吃,慢慢的,笑聲也多了起來。

他媽的,賤貨,斷糧了有你們哭的!

我看著一陣反胃,仔細琢磨著下樓的辦法。

究竟該怎樣才能帶著小男孩兒,安全逃出去。

小男孩叫七月,生的好似個女娃,眼睛又黑又亮,睫毛長長上翹,長得滿是靈氣。

這麽漂亮的孩子,偏偏碰到了如此悲慘的末世,可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