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生死搏鬥

從王秋一刀刺空,到這喪屍露出半截胸口長著大嘴巴身子,不過在呼吸之間。

此時它正極力掙紮,拚命搖晃身體,大腦袋不住擺動,胳膊卻好似嬰孩兒孱弱細小,也在上下擺動,模樣古怪。

王德利握著消防斧步伐躊躇,王秋不管不顧,呼喝聲聲,跳起來猛力砍刺,一會兒就劃出無數個傷口,密密麻麻,好像張開了一隻隻流著黑血的眼睛,在怪物的無聲呐喊下,更顯得恐怖。

這些傷口隻是膚表一層,遠不能傷到它,卻刺激的喪屍更加狂暴,怎奈下半身卡的甚緊,它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王秋想故技重施刺怪物的另一隻眼,可連連躍起數次,都被怪物連搖帶晃的躲了過去。

我瞅準了機會湊到前麵,對準他的大腦殼就是連連數槍,砰。砰。砰……一直到打空了彈匣,有幾槍射到了怪物胸口,也有幾槍射空,被搖晃的怪物躲了過去,終於一發子彈建功,正中怪物腦袋,把它另一隻眼睛徹底射瞎了。

這怪物徹底瘋魔,劇烈的疼痛催動著他做拚死抵抗,絕地反撲,驀然間,胸口巨嘴張開,一根好似手臂粗細的管狀物從腔中彈出,又臭又滿是血汙,就好似孫勝被怪物抽出的喉管一樣,青白顏色,覆著一層血肉筋膜,尖端有一根尖刺,滴著黏液,以射箭般的速度猛然彈出,擦著我的耳邊就穿了過去。

我隻覺得脖子一涼,也不知道是帶出來的風刮到,還是我受了傷了,隻看到一道紅光嗖的一聲疾速而過,直射進了前方牆壁,發出一聲悶響,牆壁灰粉脫落,顯出一個窟窿。

眼見一擊沒有奏效,這根喉管又猛然抽出,換了一個方向猛然刺出,這次險而又險的擦著王德利頭皮插入了他後麵天花板。

也幸虧它雙目失明,否則已這喉管的奇速,我們是萬難活命。

這兩下都沒擊中,怪物大嘴發出一聲沙啞又低沉的嘶吼,口中噴出無數漿液,好像在發泄怒火,喉管毫無章法,也沒有任何喘息,一下下的無差別對它身前空間進行刺射,看樣子,它想通過這種方法,找出我們的位置,把我們一個個釘在它的喉管上。

我可不想做烤串,不敢發出動靜,扣緊了一盒子彈也不敢上膛,隻那麽靠在牆壁上,距離這怪物隻有兩米之遙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那怪物那手掌一樣豎起,不住顫動的大耳朵,可不是擺設。

王秋比我好不了多少,她也發現了這怪物厲害,刀槍不入,又好似發狂,不敢直拗其鋒。合身趴在地上,仰著臉看那喉管在她眼前穿梭。那喉管上麵的粘液不時滴出,落在地上,有一些甚至滴到了她的臉上,可這女人也真是強悍,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眼睛炯炯有神,時刻在等待機會。

我他媽當時心裏有一萬個佩服。

這女人,絕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為這怪物的強悍而震撼,王秋可是喪屍終結者,此時竟然被壓製的縮在地上,這不得不說明這隻喪屍強的變態。

喪屍大多都是那種普通型號,走路緩慢,行動呆滯,但也有像那種把王德利錘飛的那種蠻牛一樣的怪物,也有會模仿人聲,變化人形的白骨精型喪屍,還有部分功能得到強化,比如老高老婆那種,會飛簷走壁的喪屍,這些我都見過了,那種八爪魚喪屍,和這種會武功的喪屍卻是第一次看到。

這都是什麽品種,這簡直是法術傷害,法術機關槍嗎?

一點活路都不留?

王德利就不說了吧,他握著斧子,原本的那點精氣神被狂暴的喉管掃射驚得**然無存,正閉目蜷腿的蹲在牆角,斧子也扔在了地上……

我們此時已經被壓製的抬不起頭來,不敢有絲毫動作,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那怪物就會奇快無比的速度射上一發。

這可怎麽辦啊。

怪物動不了,我們也動不了。

不過還好,這怪物總算還有疲倦的時候,在一番無差別掃射後,它終於緩緩收起了喉管口器,一雙手掌般寬大的耳朵不住擺動,似在搜尋四周動靜。

我隔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拿起早早扣在手裏的子彈夾,朝著遠處扔了過去。

吧嗒。

沉靜的樓道裏,這一聲動靜傳出去老遠,幾乎有了回音,立刻被怪物捕捉,喉管不見動作,就嗖的彈出,正紮在最早彈夾掉落的位置,把那地板都戳了一個洞,混凝土碎塊四濺,撲了一地。

我本來是準備吸引怪物攻擊別的地方,讓我們稍作喘息,畢竟這麽憋著氣,實在太難受呀,無奈和這怪物距離太近,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見怪物上當受騙,我才偷偷的籲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倒黴事兒來了。

我那老婆,徐芳同誌,不知哪根筋打錯了,竟然嘎吱一聲,推開了門走了出來,門也不關,就那麽伸長了脖子朝我們這邊窺探。

陪著她一起的,還有個小家夥兒,正是七月。

要知道的是,李小姐的家,和我們住的王大力的家,隻有一牆之隔,這外麵的動靜,徐芳她們肯定早就聽到了,隻是我們出門時交代過,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不要開門,不要開門,可我這倒黴老婆顯然是好奇心過剩,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

她顯然終於發現了樓道裏的怪物,被嚇了一驚,伸了伸舌頭,沒錯,還伸了伸舌頭,隨後想回屋去,卻因為手一滑,把門合上了。

沒錯,把門合上了。

嘭哢!

清脆的鎖門聲,在寂靜的樓道裏傳出去老遠,好像一盞指路明燈,給怪物指明了方向。

果不其然,一個穿刺直衝家門而去。

我心裏一沉,眼睜睜看著那巨長的喉管好像消防水帶,以極快的速度探到家門口,在那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裏,我似乎看到了徐芳被做成糖葫蘆和平人穿在一起的畫麵……

不知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和膽魄,我從地上爬起,一個縱身騎到了怪物脖子上,由於槍還沒有裝上子彈,也早被我順手拋下,空著手騎到了怪物脖子上,我情急之下無法阻止怪物,一咬牙,不知道怎麽想的,把手成錐,伸進了怪物的眼眶裏。

我曹!

那感覺,隻能用酸爽無比來形容,出手又濕又滑,腥臭撲鼻,讓人嗅之欲嘔,可我還是極力的把手臂往它眼眶伸出掏,很快的伸到了手臂臂彎處,一路觸碰到什麽零件兒,就不管不顧的又揉又掐,盡力搞破壞。

沒錯,我希望用這種方法來阻止它。那一瞬間,我實在做不出其他反應,幾乎條件反射就這麽做了。

我的動作隻是一瞬間,拚盡了全部力氣,看來近些時日的天天鍛煉,終於發揮了作用。

怪物吃痛,巨大的身軀顫抖起來,好似忍受著極大的苦楚,那根喉管,似乎已經彈到了徐芳麵前,幾乎觸碰到了她的鼻子尖兒,卻因為痛苦,或是身體的原因,軟噠噠的癱到了地上。噗通一聲,激起無數塵土……與此同時,他開始猛烈搖晃,那雙小胳膊,也極力抬起,想要把我抓住,我哪裏肯鬆,又哪裏敢鬆,眼見一擊奏效,也不顧心尖兒上的惡心,用臂彎死命摳住它的大眼眶,往它腦子裏挖。

那種感覺,我曹,我真的不想回憶了。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做這種行為,就讓徐芳死去,讓她死的越早越好,我他媽犯賤!

這臭娘們,回去我非大耳光抽她!

倒黴玩意兒。

王秋也動了,怪物停止攻擊,她終於發現了機會,一躍而起,衝著地上的口器喉管就是一刀,萬幸的是,這喉管遠不如它的頭顱堅實,隻是一刀,就被齊根切斷,裏麵黑褐色的漿液四散奔流,迅速蔓延。

這一下,卻也把怪物徹底惹的徹底暴走了,腦袋不停的往地上碰撞,甩的我頭暈眼花,胳膊終於受不住,意識也有點兒恍惚,我心說,不能鬆手,不能鬆手,鬆手就完蛋飛出去了,可那巨大的衝擊力太強了,隻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飛出,好似夢裏掉床,失重感襲來,噗通跌到地上……

萬幸的是我並沒有昏迷,我在最後關頭雙手抱頭,勾著下巴看向腳尖,膝蓋緊縮到小腹,跌落時,我在地上滾了一圈,雖說磕碰的渾身疼痛,卻也沒有傷到要害。這些是我在王大力家裏的一本防身術上看到的,說的是,一個人如果從樓梯上不慎滾落,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這樣,可以保證你的身體重要部位不會受傷,無意看的內容,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不過建議大家不要嚐試,畢竟這是很危險的。

沒來得及喊痛,我趴在地上往前看,隻見喪屍甩脫了我,兩眼流出兩行血淚,臉上滿是我塗抹的血汙,還有一些青紅色的血管,好似蚯蚓,不住顫動……

我的媽呀!

這場麵……

也許是怪物不住的砸地,使得樓板鬆動,又或許是房子的質量實在不好,它沒有脫身出來,反而噗通一聲,從空洞裏掉了下去,又是激起一陣塵土,從洞中蘑菇雲一般冒出。

隨後就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咕咚咕咚響起,還有那低沉壓抑的嘶吼,聽聲音是往其他地方去了,畢竟它眼睛瞎了……

我此時才敢正常的吸進一口空氣,胸口的煩悶得到了緩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強忍酸楚調侃道:“王德利,你看,讓你道歉你非不道歉,都罵街了。”

王德利嘴唇都白了,咧嘴呲了呲牙,那強裝歡笑的模樣,比他媽的哭還難看。

王秋此時慌忙走到我的身邊,俯身查看我的情況,上下打量一番後,顯然意外我怎麽這麽硬,有一絲的欣喜被我看到,我回頭看徐芳,竟然已經敲開了房門,抱著七月進去了,看都沒看我一眼,沒有一絲猶豫。

我的天呀!

我上輩子是不是殺人太多了啊。

我他媽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