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等待之後
第一卷 死水末日 等待之後
天空仍然在淅淅瀝瀝地落著小雨，現在雖已是正午，奈何空中烏雲密布，一點陽光也透不下來。
一個**歲的小女孩躺在母親懷裏，臉色蠟黃不怎麽有精神，她伸出手去輕輕拉了拉母親的衣服，用很微弱的聲音說：“媽媽，好餓，好冷。”
小女孩連續四天都沒能吃一頓好飯，現在又餓了將近一天，再加上因為下雨不斷降溫，她又餓又冷，頭發都被水打成一縷一縷的，十分讓人心疼。那名母親輕輕拍著小女孩的頭，安慰道：“乖，就快結束了。南南乖乖的，今天晚上咱們就回家吃大餐好不好？就吃南南最喜歡的可樂雞翅，好不好啊？”
小女孩眼神充滿希冀，對母親說：“真的嗎？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了嗎？”
母親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對啊，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是不是？”
小女孩扭過頭去，說道：“才不是呢，媽媽經常騙人，媽媽是個大騙子！”
戰曉他們離母子二人並不遠，聞言也都沉默了。張恒在身上摸了摸，從兜裏掏出了什麽東西，他放在手裏看了看，似乎很不舍得的樣子，最後他表情不再猶豫，握住那個東西走到那對母子身前。
“小朋友，叔叔這裏有好吃的，想不想吃？”張恒摸摸小女孩的頭。
裘生看看張恒，自行腦補了張恒的下一句話，對眾人說道：“我覺得他下一句要不就是叔叔這裏有棒棒糖，要不就是跟叔叔去看金魚……”
戰曦眨著眼睛，說道：“為什麽是吃棒棒糖，為什麽要去看金魚啊……”
“咳咳……”裘生咳嗽了幾聲，說道，“沒事沒事，當我沒說。”在戰曉麵前科普這類知識和作死是完全等同的。
那小女孩很是乖巧，對張恒說道：“叔叔，我不餓……”她這麽說著，肚子碰巧咕咕叫了一聲，這可就把她出賣了，小女孩有些尷尬，不知說什麽好。
張恒哈哈一笑，把手裏的東西塞到小女孩手裏，說道：“叔叔這裏有一塊巧克力，這可是七塊錢的德芙哦，在這平台上也算得上奢侈品了，叔叔叫張恒，不用謝了哈哈。”
那名母親向張恒表示感謝，說道：“今天是這孩子的生日，本來說好一家人晚上要一起好好吃一頓大餐的，沒想到……”她說著說著，聲音變得哽咽，眼淚也掉了下來。
張恒難得沒有胡說八道，他拍拍小女孩的肩膀，鼓勵她說道：“吃了巧克力可是要變得堅強啊，要像叔叔一樣樂觀！”
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將巧克力咬下一塊，鄭重地點了點頭。
張恒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表情十分嚴肅。眾人都沒見過這樣的張恒，戰曉有些驚奇，說道：“張恒，這是怎麽了？一塊巧克力就把你心疼成這樣？”
張恒很有些舍不得的意思，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對於你們來說，那隻是一塊普通的巧克力，對於我來說可不是那樣的。唉……”
他這一聲歎氣讓幾人心中一緊，在所有人印象裏張恒都是個樂天派，整天無憂無慮沒心沒肺，沒有人能想到現在唉聲歎氣的也是張恒，戰曦說道：“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們說啊，說出來說不定心裏會好受一些呢。”
“是啊，張恒，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啊。”劉瑜唯恐天下不亂。
“其實也沒啥，還不就是年輕人那點事兒。”張恒開口說道，“其實我是一名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孤兒院有一個女孩，跟我感情特別好，就是青梅竹馬那種。我從沒有跟她表白過，因為我覺得根本不需要啊，以後一定會是我娶她她嫁我，一起走完剩下的日子。後來我當了兵，去年回來的時候，她送了我這塊德芙巧克力。當時的我哪知道德芙到底代表什麽啊，就笑著收下了，當兵的時候放在這邊也沒帶去。結果不久前收到消息，她要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張恒在笑，隻是他的笑容變得非常苦澀，沒有人再打岔，他繼續說道：“就是這樣啊，我連夜坐車趕了回來，詢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質問我當時為什麽不給她回複，我是不是從沒想過要跟她走完這一輩子。直到那時候我才明白德芙是Doyouloveme的意思，我告訴她我愛她啊，很愛很愛啊，但是她說晚了，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就這麽錯過了她，因為那塊德芙和我的木訥……”
“哈哈，從那時候起我決定改變了。我揣上那塊德芙，打算在他們的婚禮上吃掉，然後從頭來過。如果末日沒有發生的話，婚禮應該就是明天吧，隻是……”說到這，張恒的眼睛裏有淚光閃動。
世事總是無常，相愛之人不一定走到一起，可是錯過，就永遠的錯過了。在場的眾人不知道說什麽好，張恒先摸著頭自己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大舅子。我已經決定將戰曦作為我的下一個對象了，現在我要說出來，戰曦，我……”
“我去你妹的。”戰曉瞪起眼睛，一個爆栗砸在了他的頭上，“又打我妹妹的主意，你是不是作死？”
張恒揉著腦袋，疼得眼淚汪汪：“我說大舅子，你是不是個妹控啊，人家戰曦怎麽也滿十八歲了，這點決定權都沒有嗎？”
“咚！咚！”張恒的腦袋立刻挨了接連兩個爆栗，一個是戰曉砸的，另一個則是戰曦。戰曉說道：“這是我妹妹，要你管。”而戰曦氣呼呼地說道：“不許亂叫！”
張恒的臉鼓成了包子樣，十分委屈：“你們是不是一會兒不打我就全身難受啊，這都餓了這麽久了，你們怎麽還能這麽能鬧騰……”
他的眼睛賊兮兮地轉悠著，在戰曦身上亂晃。時值夏天，戰曦穿的衣服不是很多，現在天上一直在下雨，她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原本就極好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顯得十分誘人。這下裘生也忍不了了，說道：“我說恒大，咱能不能講究些策略？泡妹子要循序漸進好不好？”
“你懂啥。”張恒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知道不？”
戰曉實在忍不了了，他一把把張恒拽過來，一連串的爆栗雨點一樣落在張恒頭上：“你妹才是女人，你妹才是女人！看我不敲死你小樣的……”
張恒似乎第一下被砸懵了，白白挨了好幾下才想起來逃跑。他捂著腦袋鬼哭狼嚎，左右蹦躂著向後跑。
看著張恒狼狽的樣子，眾人都是忍俊不禁。戰曉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站起身來說道：“時間過去挺長一段時間了，再沒有食物有些人也該撐不住了。這些水喝下去暫時沒有什麽事，不快些處理總歸是個禍患……咱們下去確認一下吧。”
裘生自告奮勇：“我去前麵探探路！”
“有你啥事，後麵玩泥巴去。”張恒聽到裘生說話，當即反駁道，“你有啥經驗就去前麵探探路？還是我去吧，如果安全的話你們就跟上來，如果危險的話咱們就一起往回跑……”
裘生漲紅了臉：“不行，我也要去，怎麽能每次都讓你衝在最前麵？”
張恒陰險地笑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就不勉強了，我把這個表現的機會讓給你了，去吧少年，我看好你！”
裘生現在明白戰曉他們砸爆栗時候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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