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招秒了,有什麽好說的?!

三大宗師搞定其二,最後一位鑄器宗師洪震南的談判難度算得上是最高的。

因為洪震南所創建的鎮陽廬勢力不俗,麾下的弟子眾多,而且半數都是煉氣、築基甚至金丹境界的修士。

若非不是鎮陽廬專於鑄器不問他事,否則平水城哪裏會是四大家族。

況且洪震南本身還是平水城實力拔尖的存在。

六品鑄器宗師兼元嬰初期的修為,還是平水城第一鑄器宗門鎮陽廬的開山祖師。

怎麽看怎麽都是無懈可擊。

係統的副本還沒有刷新,楚淩川手裏的普通法寶雖然多到能武裝整個王朝,下品法寶也足夠裝備一個大型宗門。

可洪震南終究是位能夠鑄造出六品法寶的宗師級人物,不要說下品法寶了,隻有一件的中品法寶肯定也鎮不住他。

即便係統獎勵給自己的中品法寶比肩上品,估計洪震南也僅僅是吃驚而已,並不會有什麽過分反應。

對付洪震南,靠投其所好這招想必是行不通了。

那靠什麽?

拳頭。

因為是鑄器宗門,宗內風氣強悍,信奉實力為尊,誰能打抗揍修為高誰就是師兄,從來沒先來後到一說。

簡單粗暴,令人信服。

鎮陽廬處在平水城的城南位置,跟柴青的居所相距也不算太遠。

坐著馬車行了約麽半個時辰便見到了鎮陽廬的匾額。

字體一如鎮陽廬的門風,粗獷暴烈,恣意狷狂。

為了進入鎮陽廬,楚淩川隨口編了個買兵器的謊。

在聽說有大買賣後,宗門管事當即領著楚淩川前往宗主殿。

剛到宗主殿的門前,一股灼人的熱浪撲麵而來,連同空氣變得有些扭曲。

大殿中央,一尊巨大的熔爐正燒著烈烈碳火,旁邊還不斷出來鏗鏗有力的敲擊聲。

臨近之後,一位**著上身的高大威猛的壯漢映入楚淩川眼簾。

隻見此人渾身銅鏽色,疤痕多到數不清,肌肉虯結如亂石堆徹。

此時正揮舞著一柄極大極重的鐵錘,一錘接續一錘地砸著。

管事快步來到那人身旁,小聲開口道,“宗主,楚家的那個新任家主來訪,說是要買兵器,而且是大量購買。”

“哦?”

洪震南放下手中活計,重錘落地又是一聲巨響。

來到楚淩川麵前,上下打量一番後,笑問道:“不知道楚家主有什麽要求?”

楚淩川搖搖頭,說道:“洪宗主,其實我不是來買兵器的。”

“嗯?”

話出,洪震南連同管事的臉色一同沉凝下來。

“那你是來鬧事的?”管事毫不留情,當即開口質問。

“我想請洪宗主擔任我楚家教習一職,考慮到洪宗主需要兼顧宗門事務,所以每月隻需要略做指導即可,酬勞一分都不會少,價格洪宗主隻管開口。”

聽到楚淩川的話語,洪震南露出冷笑,“請我擔任教習,簡直笑話!”

平水城裏誰不知道六品鑄器宗師的分量,請一個六品鑄器宗師當教習,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洪震南終究是一宗之主,氣量十足,並沒有因楚淩川的話語而惱怒,隻淡淡回了一句。

“楚家主,我鎮陽廬不缺錢。”

“這樣吧。”楚淩川作勢擼起袖子,笑著說道,“洪宗主,咱們打個賭,就賭我能不能扛不住您三拳。”

“扛不住,我就此離去。”

“但如果我扛得住,您就答應——”

不等楚淩川把話說完,管事的臉色已經愈發不喜,當即打斷道,

“你如果就此離開,我鎮陽廬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念你是楚家家主的份上才沒有難為你,別在這給我得寸進尺!”

作為以鑄器著稱的鎮陽廬,出了名的就是氣力。

跟鎮陽廬宗主比拳頭,這不是找死?

別說你了,你去問問你爹楚行狂敢不敢?

楚淩川依舊不肯服軟,改口說道:“那就讓我接洪宗主一拳,如果我接得下——”

管事徹底怒了,揚起拳頭就朝楚淩川砸去。

“你這小子,真是說不聽好賴話是吧!”

拳罡起勢,轟鳴呼嘯聲如狂風驟雨。

這鎮陽廬的管事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名叫洪業,乃是洪震南的胞弟,名義上掛著管事的身份,實則跟副宗主沒什麽區別。

實力上更是毋庸置疑。

氣血澎湃而出,將金丹巔峰的修為展露無疑。

就在洪業足以開山裂石的拳頭擊中楚淩川時,楚淩川輕描淡寫地抬起左手,一記掌刀砍在洪業側頸。

隻這一擊,近處的洪震南臉色大變。

方才還狂暴難擋的拳勢突然沒了力道,洪業眼中的怒氣被愕然取代,晃晃悠悠地退後幾步,茫然地看了看身後的洪震南,最終又將目光落在了麵前的楚淩川身上。

隨即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洪宗主,獻醜了。”

楚淩川神色如常,歉意開口。

洪震南沒有應聲,隻是身體暗自緊繃,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可不是獻醜,這特麽是炫技啊!

金丹巔峰,以力為著的洪業,讓一個十來歲而且還是以廢物著稱的楚淩川給一招打倒了?!

而且對力道的掌控堪稱完美,隻求打倒洪業,根本沒有對其造成半點多餘的傷害。

自己鑄器這麽多年,對力道的把控尤其嚴恪,也不敢保證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小子竟然有如此強橫的掌控力?!

簡直就是天生的鑄器奇才!

洪震南這才反應過來,平水城裏對楚淩川的種種傳言,都是那麽的子虛烏有。

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藏拙藏到這種地步,誠然是個梟雄!

想到這裏,洪震南對楚淩川的眼神變得不同了,多了幾分敬重,多了幾分善意。

“三拳,你我互接對方三拳,若楚家主不曾倒下或者我先倒下,我便答應方才楚家主的請求。”

洪震南一身戰意昂揚,擺出拳架,足下大地輕顫,引得整座大殿都在隱隱晃動。

反觀楚淩川負手而立,竟然猶如閑庭信步一般笑著開口,“洪宗主請。”

洪震南眉頭微皺,索性撤了拳意,同楚淩川一般站立,不喜道,“楚家主這是看不起我?”

見洪震南心有傲氣,楚淩川不再推脫,便捏起拳勁,乘勢轟出。

輕飄飄地一拳,連風都沒能引起半點。

而洪震南的眼瞳卻驟縮成麥芒,渾身僵硬,額頭冷汗直冒,如臨大敵。

那一拳,好似一座山。

不足刹那,洪震南的身形如同斷線紙鳶,倒飛數丈開外。

站定之後,洪震南的眼中已滿是欽佩,當即對楚淩川抱拳,朗聲開口,

“多謝楚家主手下留情!”

楚淩川回以拳禮,“洪宗主,承讓!”

隨即又接一句,“另外,關於我修為的事,還想請洪宗主保密。”

洪震南了然,點頭道:“楚家主放心!”

這時,一旁的洪業才悠悠醒來。

坐起來的時候,恰好聽到洪震南答應楚淩川做家族教習的對話。

同時又開始疑惑起自己剛才怎麽就突然眼前一黑,昏倒了。

方才楚淩川出手太快,洪業根本沒有看到,還以為是自己身體出了什麽毛病。

等到楚淩川離去,洪業從地上爬起來,狐疑地看著眼神深長的洪震南。

見四下無人,洪業改口便問,“大哥,你怎麽就答應那小子了?”

洪震南瞥了洪業一眼,懶得回話。

洪業心有不甘,繼續追問,“大哥你就沒揍他一頓?”

“大哥你怎麽不說話?”

“大哥,剛才你倆打沒打啊?”

“大哥——”

“打了,打了!”

洪震南終於是被洪業吵得不耐煩,使勁瞪了洪業一眼,大聲說道。

“被一招秒了!有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