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交換
“你是什麽人？”史征明厲聲喝道，這時他腦子已經拐過彎來，暗忖羅巽寒的死於非命，調查康寧藥業受到的層層阻撓，還有美國領事館的迅速介入，隻怕背後跟這個何偉都脫不開關係。
“放鬆一點，史隊長，我們沒有惡意……”何偉舉起雙手，他身前的耿楓馬上癱倒在地。
“他怎麽了？”史征明見耿楓倒地，馬上關切的問道。
“哦……他沒事，隻是需要小小的睡一覺。”何偉稍微偏了偏頭，馬上從黑暗裏出來兩個人把耿楓拖進了行政樓。
何偉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水榭中間才停步，開口說道：“我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向你們要一個人。”
“一個人？什麽人？”史征明納悶的問。
“秦姐！”何偉微笑著回答。
“你怎麽知道秦姐的？”史征明大驚，心道秦姐的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那天電視會議裏隻有領導人和耿楓的導師何錦亭，甚至連王偉都一知半解，這美國人何偉竟然這麽快就知道了！
“我們不僅僅知道秦姐，還知道今天你們物資空投的時間，還知道最後一件空投物資是試驗設施，其中有一件你們非常重要的設備……史隊長，我早就警告過你的，別惹我們……”
“那羅巽寒呢？是不是你們殺的？”史征明脊背一陣一陣的發涼，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網住了，無論自己怎麽用力掙紮，卻被越困越緊。
“很遺憾，他知道的太多了……”何偉臉色一黯。
“汪政毅呢？李京呢？”史征明喃喃的問道。
何偉搖搖頭說：“不是，正是因為他們的死你們才查到我們，我們沒有這麽蠢。”
“那……”史征明張了張嘴，感覺自己的嘴裏幹的像沙漠，聲音都有些嘶啞起來：“權杖病毒是不是你們製造的？”
何偉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緩緩的搖頭說：“史隊長，也許你對我們的印象不好，但是請你相信，我們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人！”
“那你是什麽人？美國CIA？”史征明追問。
何偉笑了笑說：“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好了，問題回答完畢，現在進入正題……”何偉聳聳肩繼續說：“我們手裏有這位小兄弟，門口的老伯，還有樓上天台上的一位……我們來交換吧，我們隻要秦姐，三換一，你們不吃虧！”
史征明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行政樓頂的狙擊手也被他們製服了，最後一線反擊的希望也告破滅。他偷偷的垂下視線瞄了瞄手裏的步話機，但步話機屏幕上還是顯示沒有信號，自從雙方開火以來，步話機就一直沒有信號，這讓他聯係王偉讓他盡快回援的希望也落了空。
“不用看了，我們已經對方圓十裏內施行了信號屏蔽！”何偉好像知道史征明心裏在想什麽。
史征明吞了吞唾沫，腦子裏一片空白。
“史隊長，快下決定吧，天快亮了！”何偉返身從水榭走回行政樓門口，又揚了揚手，兩個人駕著耿楓走出來，讓耿楓跪倒在池塘後麵的草地上。
“我說了，我們不是暴徒，但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事情總不能無限製的拖下去，我再給你三分鍾，如果你不給我秦姐，我就會在這位小兄弟的後腦上開一槍！”
史征明額頭上滾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手裏一個勁的猛捏步話機。一方麵是疫苗研究的關鍵，牽動著整個城市，甚至是整個國家的命運，一方麵是活生生的三個人，其中耿楓更是從一進警局就跟著他，史征明心裏早已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子侄來看待的。
“把人給他！”正在史征明天人交戰之際，背後傳來一聲輕呼。
史征明一回頭，隻見宋南一沉著臉站在他身後。
“可是……疫苗怎麽辦？錢潮市還有這麽多的人等著救啊！”
“眼前的人都救不了，還談什麽其他人！”宋南一說完，便揮了揮手轉身往回走，邊走邊說：“我讓秦姐穿好防護服上來！”言語之間根本沒有質疑的餘地。
“這就對了！”何偉在得知史征明一方同意交換人質之後似乎也舒了一口氣：“沒有必要搞得大家不愉快。”
“你們……要秦姐幹什麽？”史征明有些頹然的問，此刻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認了命。
“跟你們一樣，研製疫苗！”何偉幹脆的答道。
“就是為了掙錢？”史征明話裏略帶譏諷。
“我說了，我們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反人類分子，同樣，也不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我們隻不過不想讓別人扼住喉嚨罷了。”何偉說。
“什麽意思？”史征明追問。
“我不能再告訴你更多的了。”何偉聳了聳肩說。
“那疫苗呢？如果你們研製成功，會提供給錢潮市的人嗎？”史征明又問。
何偉攤了攤手說：“我說過了，我們不是反人類分子……呃，她出來了。”何偉把額頭上的夜視儀往下推到眼前，指著史征明身後。
史征明一轉頭，隻見李政和廖凡一左一右夾著秦姐從小樓旁邊繞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麽？啊？這半夜三更的，要把我弄到哪裏去？”秦姐一如既往的歇斯底裏。
“對不起！”史征明轉身麵對秦姐：“他們要你跟他們走……”
“他們？他們是誰？！這又是槍又是炮的，到底是幹啥？”秦姐慌張的左顧右盼，但她沒看到池塘對麵的何偉。
“秦姐！”那邊何偉喊：“沒關係的，我們也是科研人員！就是想讓你配合我們研究權杖病毒的疫苗……”
秦姐這才眯起眼睛朝對麵望去，在微蒙的晨光中，她看到模模糊糊的三個人影，等她的眼睛慢慢適應黑暗的環境之後，首先清晰起來的，是何偉那張塗滿了油彩的臉。
“啊！……”秦姐尖叫一聲，猛地拉住史征明的手哭嚎起來：“同誌！啊不，首長……政府……你可不要把我給他們啊，我在電視上見過這種人，他們是美國鬼子啊！他們殺人不眨眼的啊，鬼知道是不是真拿我當藥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