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叫我到這裏來找你,她說你會告訴我所有的一切。”年輕男子執一柄血跡斑斑的長劍闖進忘川時,流笙正親手給新製的茶盞上釉,白的純粹,綠的透亮,為這炎炎夏日平添幾分涼意。她手上動作未停,一描一畫如賦詞寫意般優雅,嗓音是一貫的清雅低柔:“你來到這鳳仙鎮,可曾聽鎮上的人說過我忘川茶舍的規矩?”“說一個故事,贈一杯茶,回答一個問題,上天下地,無論古今。這些,師父早就告訴我了,所以我才來找你。”

他邁步走近,腳步卻輕得隱在窗外啾啾蟬鳴之中。流笙在他距自己五步之遙的時候轉過身來,耳尖剔透的尋月耳墜發出清脆碰撞聲,臉上笑意盈盈:“跟你師父那樣久,她緩慢的性子你倒是一點都沒學到,如此的性急。”

他的目光卻落在她耳墜上:“尋月花……”

流笙伸手拂了拂:“你師父送我的。”

他目光黯然下去:“師父從未送過我什麽,就連山上的尋月花,我回去的時候,也隻剩下漫山焦枯了。”“她便是這樣的性子,你還奢望什麽呢?”流笙轉身將上好的茶盞遞到他麵前,明明是新釉,轉瞬卻幹結透亮,像是成品已久。“坐吧,說說你和你師父,你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