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夢境侵略者

一到晚上,人們閑得實在難受。又沒有個什麽娛樂節目,幾個年輕人便來到王瞎話兒家,讓他再說說他的這次奇遇。

年輕人們到一起也沒有什麽正話,東扯葫蘆西扯瓢地亂說一氣。估計快半夜了,他們才離開王瞎話兒家。

來訪者們走後,王瞎話兒簡單地鋪了鋪床,吹熄油燈,鑽進被窩。不管咋說,今晚要睡個好覺,作個好夢了。

一閉上眼,不由得就想起這些天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想不到,自己的話竟然沒有人相信。可能是以前自己說謊太多,這一次狼真的來了,任誰也不相信了。

王瞎話兒有點後悔,不應該就那樣把鬼魂坐騎給放走,如果把它帶回來,該不相信的人他也會相信。放走鬼魂坐騎後,他去摸背上的寶劍,連寶劍也沒有了。難道路遊神真的在看著他?他一到家,就把寶劍也給回收走了?人證沒人證,物證沒物證,人們怎麽能相信他呢?說他信口開河,說他信口雌黃,說自己什麽,自己也無法爭辯。但是,他相信,事實勝於雄辯。

唯有鳳雲可以作證,因為她在夢中見過他。但如果讓鳳雲說出來,人們一定會說,他和鳳雲之間有昧曖關係。這可不是小事,說什麽也不能讓鳳雲說出這事。得空閑時,還得去和鳳雲說說,切不可把這事說給旁人。主要是名聲是個大事啊!

想著想著,一迷糊,便睡著了。

爬啊,爬啊,仿佛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已經累得四肢無力,呼呼地喘氣了,往上看看,離山頂還那麽遠。往下看看,雲霧飄渺,宛若在空中懸浮著。這地方還真沒來過,當然說不上是什麽地方了。

好不容易爬到一個平台上,遠處還有幾棵葉子並不太茂盛的小樹。

王瞎話兒站在那兒看了一陣子,忽然看見一塊又圓又光的石頭,如果坐在這塊石頭上麵休息的話,肯定要舒服得多。

他剛一坐上去,就聽到有人說:“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王瞎話兒往四周看,沒有看到一個人。

那聲音繼續說:“是誰,這麽膽大?”

王瞎話兒確定了,聲音是從屁股下發出的。石頭還會說話?怎麽自己總遇上怪事啊?他連忙站起來,正要道歉。那石頭像人一樣從地上站立起來。

它隻有兩隻眼睛,一張嘴巴。沒有鼻子,也沒有耳朵。手裏掂一根短短的鐵棍。

啊,見過它!它就是要搶走石蘭香給鬼王當王妃的那個鬼怪。怎麽會是它?

“狗屁大師,我終於把你給等到了!”

王瞎話兒質問它:“我又沒有得罪你,為什麽你對我這麽不客氣?”

“沒有得罪我?你讓我好沒麵子!你去打聽打聽,有幾個人能頂得住我這鐵棍的輕輕一撥?你竟然在我的鐵棍撥弄下,穩如泰山。我以後發號施令,還有誰聽從?”

“你自己沒有領導才能,怎麽卻嫁禍於人?”

光頭鬼也不再說話,用鐵棍就去撥王瞎話兒。但仍然對王瞎話兒無可奈何。王瞎話兒還像鐵塔一樣,光頭鬼好像用盡了平生力氣,也更加氣極敗壞。

王瞎話兒說:“你自己能力不夠,不要埋天怨地。”

光頭鬼無理取鬧地說:“那不行,我要和你決鬥!我用鐵棍撥不動你,並不能說明我打不過你。我先打斷你的兩條胳膊,讓你無法還手。我再打斷你的兩條腿,讓你逃跑不成。最後我在打你的頭,讓你死得很痛苦,死得很難看。”

王瞎話兒非常生氣,他使勁咳了一口粘痰,猛地吐到光頭鬼的臉上。光頭鬼被這一吐,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才收住腳,還沒站穩,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住,一下坐在地上。王瞎話兒也不想和光頭鬼過多的糾纏,起身便走。不再往上爬,而是往山下跑。

“我們的比賽還沒有完,你不能就這樣走了!”

光頭鬼在後邊喊著,追著。

王瞎話兒隻覺得後背上有人踹了一腳,他從山上一頭栽下去。

當他從夢中醒來時,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從**坐起來,點燃油燈,卷了一根喇叭頭煙,湊著燈火把煙燃著。吸了兩口,便不住地咳嗽起來。等止息了咳嗽,王瞎話兒也不想再睡了。隻是在想,原本打算睡個好覺的,怎麽會夢見那東西?怎樣想也想不明白,就這樣吸完一根煙,再卷一根,一直到天亮。

白天,王瞎話兒同樣和社員群眾們一起勞動,總有人拿他的奇遇取笑他,但他們並不在意。晚上的時候,盧德鬆和幾個年輕人繼續到他家來玩兒。等他們走了之後,他什麽也不去想,睡覺休息。就這麽簡單。令他氣惱的是,一合上眼皮,那個光頭鬼的形像就出現在他的幻覺中。他盡量努力地不去想它,但卻控製不住大腦的異常活動。

想著想著,他仿佛到了一處土崖邊,似乎是要尋找一件他丟失的東西。自己也說不清,那丟失的是什麽。總急於找回來。他就這樣在土崖上獨行。

正想著要找什麽東西,手掂鐵棍的光頭鬼好像是從空中掉下來的一樣,攔截住王瞎話兒的去路。

王瞎話兒對它不理不睬,徑直從它身邊走過去。這讓光頭鬼非常惱火,三躥兩蹦,又攔在王瞎話兒麵前。他仍然不理它,隻管走自己的路。

“狗屁大師,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一見高低。”

王瞎話兒很反感,很討厭,很惡心,他深惡痛絕地說:“我們沒有什麽可比的,你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吧!不要老纏住我不放!”

光頭鬼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認為就那麽容易嗎?我找你,就是要和你比試的。”

王瞎話兒一閃身走了,光頭鬼在後邊氣咻咻地大叫:“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王瞎話兒從夢中一醒來,他就朝床邊連著啐了幾口。

這東西,還真的纏上我了。我在夢裏應該跟它比拚一回,為啥我不那樣作呢?他想不通了。

一整天,王瞎話兒都在為他的怪夢鬱鬱寡歡,真的擺不脫那個光頭鬼嗎?怎麽辦呢?

當夜幕又降臨時,王瞎話兒有點心焦。要不然,今天晚上就讓盧德鬆陪自己吧,有個年輕人,總是好一些,那光頭的家夥還敢來到我的夢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