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拓荒造田

一切進行得都非常順利。我們先是采集了三天的種子。雖然捋種子捋得我們的手有點兒疼,甚至還有人的手被割出了傷口,但卻沒有人叫苦。這三天裏,每天上午雪兒教那些孩子們學文化,下午和大人們一起采集種子。種子采集回去以後,我們又共同去皮,收藏。等待土地開墾出來以後,在適宜的時節種上。

第四天,我領著成年人們開始開荒。真應了人們常說的那句話,萬事開頭難。但為了一個遠大的理想——有足夠的吃的,他們不畏艱辛,把成片成片的草先用石鏟鏟起,收攏起來,讓地皮**出來,這樣才好翻土。

單鏟草這一種活,就幹了六天了。第六天的傍晚,在雪兒的幫助下,我們用腳步丈量後,初步估計,能開墾出30畝地。但我的想法是開墾出更多的土地,300畝,500畝,1000畝,甚至更多。正是韓信用兵,多多益善。

看著他們費力地一鏟一鏟地把土翻起來,我實在是為他們著急,像這樣,啥時候能開墾出上千畝土地來呀?

到下午,雪兒領著她的學生們,也加入到開墾土地的隊伍中。進度雖然快了些,但是要完成這宏大的工程,還不幹到猴年馬月?

雪兒看我這猴急的樣子,又開始勸導我了,她耐心的說:“金輝,老師經常告訴我們,一口吃個胖子的事不存在,隻有腳踏實地,從點滴作起。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他們能開荒造田,已經不錯了。你要理解他們,不能恨鐵不成鋼。”

“你說的一點沒錯!但我想,既然我們會法術,為什麽不能用法術來幫幫他們呢?”

雪兒說:“你是讓他們坐在這兒,看著咱倆用法術把這些土地開墾出來。這固然是個好辦法,可是,這會讓他們產生懶惰思想,認為什麽事都有神在眷顧他們。他們就不願再去勤奮的勞動,而是隻等著坐享其成。”

“為什麽要讓他們知道呢?給他們一個驚喜不是更好嗎?比如說,當他們都收工回去以後,或者在夜間,我們在暗中進行。這也不可以?”

“這個可以有!”

我和雪兒再三權衡,一致認為,對我的子民們幫助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

到了晚上,收工以後,我們仍然和他們一起回到村落中,在力的家族吃了東西以後,我們便離開了。但我們沒有回到探測器那兒,而是直接飛行到白天剛剛開墾出來的土地那兒。

他們挖了一天,也不足一畝地。雖然這土地少得可憐,但畢竟是他們一鏟一鏟挖出來的。每挖一鏟,他們都堅定了一個通向美好生活的信念。

“金輝,你還站在這兒感歎什麽呀?我們開始吧!”

“莫慌張,咱們還是先計劃計劃,用什麽方法最好。既快速又能達到目的。”

“當然是機械化作業了!”

我和雪兒盡我們的想像,讓無數台挖掘機,帶著懸耕耙的拖拉機,在這片廣闊的田野裏操作著。這些無人駕駛的遙控機,有條不紊地翻著土地。但無論用什麽方法,也要一下一下地幹。但速度是快得多了。

雪兒我們倆一夜都沒有睡覺,天亮的時候,我們收回了法術,一切的機械全都消失了。而大片大片的土地卻被翻了一遍。我們估計了一下,這被開墾的土地大約有一千畝。足夠他們種了。一百多人,每人差不多就是十畝地了。

“雪兒,你回探測器那兒睡覺吧,那些學生們,就給他們放一天假吧!反正他們也得幹農活。”

“還回什麽探測器呀,咱們倆就坐在這兒眯一會兒算了,等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們還上村落中去,和他們一起上這兒來,看他們有什麽反應。”

雪兒找到了力和大巫師他們鏟除的野草,這幾天,風刮日曬的,已經半幹了。雪兒把這些草鋪開,捆了一大捆,權作枕頭,我們雙雙並排躺在那兒。看天,晨光初露,夜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新的一天馬上就要開始了。

想睡覺是不可能了,暫時休息休息吧!

涼爽的晨風吹過來,加之剛剛翻過的土地,那潮濕混合在風中,使得空氣的溫度低了很多。

雪兒用胳膊肘兒輕輕碰碰我,說:“你怎麽像個新媳婦似的,扭扭捏捏的,離我近點兒,好嗎?”

女人的心思猜測不透,女人的心思也不能猜,昨天還對我發出貌似很嚴厲的警告,今天又改變了情緒。你要求靠近點兒,那就靠近點兒吧。反正我也有些冷。我們緊緊地擁在一起,互相摟住,兩個人的溫度在互相傳遞。

雪兒美滋滋地說:“有一個朋友真好!當我覺得寒冷的時候,他會給我溫暖。當我無助的時候,他會給我鼓勵。當我徬徨的時候,他會給我指明方向。”

“當你生氣的時候,你還能找到出氣筒!”

雪兒用手輕輕掐了我一下,嬌嗔地說:“誰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呢!”

“尊貴的王後,我甘願為你效勞!”

“你是從啥時候開始學會油嘴滑舌的?我不讓你說話,你說我能作到嗎?”

“除非你采取強硬措施,否則的話,我這嘴你又怎能封得住?”

“傻瓜!”

說著話,雪兒一把摟緊我,瘋狂地和我親吻起來。我們仿佛在一個自由的王國裏穿行,把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隻有那深深的情,纏綿的意,在我們中間漫延。這應該是兩顆靈魂的飛升,互相交融,相互激勵。此時此刻,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怎樣好好地愛她,讓我們的愛情天長地久。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愛情無盡處。

太陽升起來了,湛藍的天空中,飄浮著朵朵白雲。幾隻奇形怪狀的鳥兒從我們身邊飛過,追逐著向遠方而去。

雪兒我們鬆開以後,我們相視一笑,接著,又緊緊地擁在一起,又是一陣激烈的親吻。時光能停下來該多好啊!

我們終於停了下來,我托著雪兒那長長的,潮濕的頭發,深情無限的說:“我們上村落中去吧!”

她點點頭,我們親密的手挽手,往村落的方向走去。

我們這是第多少次手挽手了,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每每挽起雪兒的手,我就有一種甜蜜和幸福的感覺在**漾。

在回村落的路上, 我對雪兒說:“我又後悔了,咱倆幫他們把土地翻一遍,他們不是就沒事可作了嗎?那就隻有讓他們等到種植的季節了。這中間我就隻能領他們去狩獵、捕漁。還能讓他們作什麽?”

雪兒不禁啞然失笑,她說:“別讓人知道你是農民的兒子,好吧?如果讓人知道了,人家會嘲笑你的。作為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的人,你連地都不知道怎樣去種,還大言不慚地說領著別人搞農業生產?”

我不是理屈詞窮,而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迷惘地望著雪兒。

她接著說:“你總是在學校學習,很少有機會進農田。不像我,幹過幾年農活,多多少少有些經驗。對了,金輝,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說說,農田的田,田野的田,為什麽要那樣寫呀?”

“這太簡單了,它是中國象形字的其中之一,它的四條邊是田埂,中間的十字代表了分開地塊的道路和溝渠,”

“你隻說是對了一半,中間的十字代表的是阡陌縱橫。說明有許多道路和溝渠。南北方向的叫作阡,東西方向的叫作陌。你認為土地一開墾出來就萬事大吉了?錯錯錯!村落中的人不是沒事可作,而是重任在肩哪!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們去完成。修田埂,修溝渠,那是一個很大工程啊,並不比開墾土地容易多少。”

“你這一說,我算是長了學問。真是處處留心皆學問哪!我原先總認為你隻會法術呢!原來連種地都會。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決不能隔著門縫看人,把人給看扁。我就差一點把你給看扁。誰知道,我的雪兒是圓的。圓得像河裏的那個啥東西。”

雪兒追著我又捶又打。

一到村落中,我們就不再打鬧了。

有人一見到我們,就恭恭敬敬地給我們施禮,有的因為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隻有傻乎乎地笑。他們一直把我們當成神來敬拜。雖然這幾天在頻繁的交往中,我們的語言在逐步統一,但是,對他們說雪兒我們倆和他們一樣,也是人類,他們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隻好由著他們了。

等人們吃飽以後,雪兒我倆便把他們集合起來,按照雪兒我們倆的分工,她仍然教孩子們學習,我領著成年人們去開墾土地。

遠遠地,他們看到了那新耕出來的土地,一時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互相問詢了一下,便跑步向前。一直跑到被翻過的大片土地的邊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要說還是大巫師經驗豐富,他往地頭一跪,向天祈禱。別人看到他的樣子,也不約而同地跪下,口中呼喚著神靈。

之後,他們在大巫師的帶領下,圍著我繞圈呐喊。

他們的儀式完畢以後,力,大巫師,高和皮緊緊圍繞著我,看得出,他們是多麽地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