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卷土重來

法術大隊的隊長會議是在上午召開的。這次會議包括法術部隊的三個大隊長和所有的分隊長。中心議題是讓三個大隊分駐到三個村子去。

經過蘊釀和協商,決定讓田廣林帶領的第一大隊進駐大河村,吳方修帶領的第二大隊進駐安寧莊,而花英帶領的第三大隊就駐守在南屏村。

雪兒對三個大隊長詳細講解了調動烏鴉戰士的方法,主要是停靠它們在我們的區域偵察敵情。一旦發現有來侵之敵,它們的會第一時間通報。掌握了與烏鴉兵聯係的方法,並不說每天就要驅使它們,而是給它們一切的自由。雪兒把口訣和咒語對他們說了好幾遍,直到幾個大隊長完全記住。

看著隊長們躍躍欲試的樣子,雪兒問:“你們還有什麽困難嗎?離開了我和霍教官,你們能不能獨立完成任務?”

大隊長和分隊長們全部起立,敬禮,然後說:“我們保證不辱使命,保衛南平公社的和平,維護社員們生命財產的安全!”

雪兒說:“那麽好吧!就按我們剛才商討的結果,霍教官送第一大隊上大河村,我送第二大隊上安寧莊。”

“集合!”雪兒威嚴地喊了一聲,真有一個女將軍的風度。

大操場上的法術戰士們排列整齊,整裝待發,一個個無不喜形於色。是啊,他們經過幾個月的訓練,終於要到各村去執行任務了,他們就是南平公社社員們的保護神啊!當人們升格為神的時候,他自己就會意識到肩負的重任和使命。

雪兒和我,還有三個大隊長,嚴肅地站在法術戰士們麵前,雪兒正要開口說話時,一隻黑老鴰從天而降,可能是勢頭太猛,也可能是它沒有把速度調整恰當,一下子跌落到雪兒麵前的地上。雪兒連忙彎腰珍貴地雙手捧起它,可那隻黑老鴰,已經斷氣了。

雪兒憂慮地仰天歎息:“該來的終於來了!”

說罷,她憂鬱地抬頭去看深邃的天空,我們也不由得抬頭看天。天上隻有幾片緩緩湧動的白雲。但雪兒仍然在凝視著,宛若在等待著什麽似的。過了很長時間,我覺得我的脖子就有點兒酸了,終於有一群黑老鴰出現在我們的視野。它們飛近的時候,我估計,這一群黑老鴰頂多也就十多隻。它們哀鳴著,緩緩地盤旋,徐徐地降落。一個個都落在雪兒的頭上,肩膀上,但仍然不斷地鳴叫著。

我始終都沒有看到雪兒的嘴動彈,時間不長,黑老鴰們仿佛全部明白了雪兒的意思,它們不再哀鳴,脖頸互相交纏著,好像在私下交談著什麽。雪兒雙手在胸前交叉著去抱自己的肩膀,黑老鴰們就在她揮手的一刹那間,迅即離開了雪兒,衝上天際,飛向遠方。

黑老鴰們走了,餘下的是我們這些法術戰士們的驚愕。大神畢竟是大神啊,連鳥語都能聽得懂,這是何等的神奇啊!但雪兒卻沒有一點兒喜歡的樣子。她緊皺著雙眉。

我有點兒著急,也不管什麽社長了,教官了,就直接地問:“雪兒,怎麽了?”

雪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鎮靜了情緒後,才說:“根據烏鴉偵察兵的報告,蚩尤領人已經涉過了大河,現在正在大河村的上遊地區。恐怕這次賊心不死的蚩尤,卷土重來,一定不像以前那樣了。他是有備而來呀!從他的幾個哥哥,我們就可以知道,他們並不是軟弱的敵人。目前,我們隻有先去應戰,然後再安排我們的法術部隊進駐各村。”

黑老鴰們報的準不準哪? 雪兒說得和真的一樣。我對雪兒的法術沒有一點兒的懷疑,主要是對黑老鴰們不大放心。但雪兒卻已經開始安排法術部隊了。

她從第一大隊抽出三個分隊,從第二大隊抽出兩個分隊,組成一個新的大隊,由田廣林任隊長,女子大隊抽出兩個分隊,隊長仍然是花英。餘下的法術戰士在南屏村待命,統一由第二大隊長吳方修指揮。

兵將挑選完畢,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們雄赳赳,氣昂昂,一副威武不可侵犯的神情。一切安排就緒,雪兒我們倆率領著法術部隊,施展飛行術,直向大河村方向而去。

還沒有到大河村,已經有一大群黑老鴰在我們前邊導航。我們跟隨著黑老鴰們,一直到大河村上遊地區。往下俯視,地麵上黑壓壓的人群成百上千,我們便直直地降落下去。這神兵天降,讓地麵上的人著實嚇了一大跳。

蚩尤領著大隊人馬往大河村的方向走著,被我們攔頭截住。看看我們的部隊,再看看他們的人馬,優劣立見。法術部隊隊形整齊,陣容強大,一看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法術部隊的戰士們一個個精神抖擻,血氣方剛。再說,他們學會了以一勝百的法術,那就是勝劵在握。人人充滿了必勝的信念。而蚩尤這夥人,行動遲緩且雜亂無章,分明是一支烏合之眾。像他們這樣的隊伍,打勝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真不知道蚩尤這個戰神的封號是怎麽來的。

雪兒指著蚩尤說:“你枉為戰神,背信棄義,屢屢犯我村莊,搶我牛羊,傷我民眾。原以為把你關押起來,磨磨你的性子,讓你反省自身,不再窮兵黷武,也許你會有好轉。想不到你竟然逃離山洞,又賊心不死,領這麽多人前來,實行侵擾。你真是罪該萬死!”

蚩尤獰笑著咧開了他的大嘴叉子,傲慢地說:“野丫頭,你真的以為你是天神啊?”說著,他反轉身問:“誰來教訓教訓這個野丫頭?”

蚩尤這邊說完,從緊貼他身後的七八個人中,走出一個黑臉大漢,他伸手在嘴巴上抺了一下,哈!他那雙手黑的和老鴰爪子一樣。就你這形象,也敢出來替蚩尤為虎作倀?怕是你入錯了行吧?這黑家夥,該不會他就是烏鴉們的始祖吧?

猛不防,一片烏雲驟然聚集在我們的頭頂。難道說蚩尤請來的是天上的雷公?一念甫畢,一道閃電穿透烏雲,連接到大地上。正在人們驚詫之時,一聲巨響,猶如天崩地裂一般,似乎整個地球都爆炸了一樣。饒是我後退的快,雪兒又及時把田廣林和花英一把拉了過來,在我們麵前豎起一道屏障,我們才算躲過這一劫。

這一次蚩尤來勢凶猛,他確實是搬了救兵。雪兒和我商議之後,隻好讓法術部隊退後幾裏,等摸清了蚩尤的底細以後,再和他交戰。蚩尤他們也並沒有往前追趕,可能他們也是投鼠忌器,有所顧慮。

我們把法術部隊安排到一個雜樹林中,雪兒對田廣林和花英說:“你們倆在這兒守候,我和霍教官到他們那邊去探查一下。”

花英詫異地說:“胡教官,你們就這樣去嗎?他們再打雷了咋辦啊?”

雪兒笑著拉著花英的手說:“花隊長,你多慮了!”

說完放開花英的手,緊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走了!”

我們還沒有騰空,就幻化成了解一對並不太引人注目的蝴蝶,追逐著,嬉戲著往蚩尤的營盤飛去。

蚩尤的隊伍真的像是一盤散沙,沒有什麽組織紀律可言。他們暫時盤距在一片小樹林中,但這兒的地勢並不平坦,坑坑窪窪的。還有一個連一個的小土包,不過,土包的坡度比較緩,茂密的野草像厚厚的地毯,躺在上麵一定很舒服。

蚩尤和那七八個人就躺在緩坡上的草叢裏。有兩個蚩尤的手下,抬著一個大袋子,艱難地爬到土坡,來到這幾個人麵前。兩個人放下那個大袋子,一齊說:“戰神,酒抬來了!”說後,前邊那個人又從後背取下一個小袋子,遞給蚩尤,他們便走了。

蚩尤打開那個小袋子,從裏邊取出一個大陶碗。他對另外的幾個人說:“酒來了,酒來了!喝酒,喝酒!”

一說喝酒,躺在地上的幾個家夥像是注入了雞血,一個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有人解袋子,有人往外倒,輪流著用大陶碗喝。看他們那滿足的樣子,好像這酒就是傳說中的瓊漿玉液。我忍不住了,對雪兒說:“我去看看他們的酒,我也嚐嚐是啥滋味。”

雪兒我們倆正飄落到一片在微風中搖曳的草葉上,趁這幾個人正高興的時候,我飛到他們的酒袋子邊,猛地吸吮了兩口,可是一點兒酒精味都沒有,別說什麽酒香了。啊哈,我明白了,他們是自己欺騙自己,這就是自欺欺人。他們表現出來的滿足,根本就是他們的臆想。這酒若是讓我喝,別說十斤,就是二十斤也不會醉。惟一的結果是,把胃撐得很大,並且很疼。當忍受不了疼痛而昏闕時,那就是通俗意義上的醉了。

突然間想起來同學們說的一個笑話,有個好酒之徒,名符其實的飲君子,到酒館喝酒,臨走,他對老板說:喝了你的酒,總是想小便。老板說:你說的是個屌,還是你喝的少。喝它七八斤,看你暈不暈。

我笑著又飄落到雪兒身邊,她問我:“你笑啥哩呀?”

出於文明禮貌,我隻是說:“他們的酒像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