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囚徒逃脫

把該交待的話都對李哲說了,我和雪兒帶領那千把號人踏上了前往南屏村的道路。一進入畫屏山,我和雪兒便被這旖旎的風光所陶醉。

如果說這崇山峻嶺是一幅大圖,而我們這千把人的隊伍,又為這美麗的圖畫增添了情趣。

在山間行走,猶如在圖畫中穿行。那一草一木,都盡含雅意美韻。奇石怪峰,潺潺流水更讓畫屏山多了意境。

怪不得有些高人願意隱居山林,估計他們是太貪戀美景了。所以,寧肯斷絕塵緣,也不願受塵世的煩擾。縱令不是什麽高人,經過這美景的洗禮,也會讓人超凡脫俗,多多少少都要沾染些仙風道骨。更何況那心境遠大,本就風雅俊逸的人呢?

像這些地方不住神仙的話,可真有點兒虧。

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高老大冷不丁地問我道:“村長大神,你有那麽大的神力,為什麽不讓我們飛回去,而讓我們這麽艱難地走啊?”

我笑著告訴他這樣作的三個目的。第一,如果山中有遊移不定的部落,我們可以收服他們,讓他們歸入我們南屏村。第二,遇到可打的獵物時,我們可以打一批帶回去,這叫順手牽羊,也叫一功兩得。第三,趁在山中行走的機會,我們可以堪察一下山中的地形,熟悉一下地理,對我們以後進山會有很大的幫助。

高老大聽後,隻落個像雞叨米似的點頭。

我仍然笑著對大家好說:“誰還有不明白的問題,您盡管問。隻要你想知道,我就會毫不保留地告訴你們。”

雪兒卻譏諷地說:“作大神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雪話還沒有落音,幾百頭鹿沒命地有著我們前進的方向奔跑。好像後邊有特別凶猛的野獸在追趕著它們。這個時候,想截這群發了瘋的鹿也截不住。

如果能把這群鹿截住的話,把它們捕獲,能讓村民們吃上好多天。但我們隻能望鹿興歎。因為它們出現得太突然,令我們猝不及防。連一點準備的心理都沒有。

正在我不住地遺憾時,負責押解蚩尤的田老大和巫老大,哭喪著臉跑到我和雪兒身邊。還沒等我問,巫老大就說,他們一眼沒看見,蚩尤逃跑了。

怕出現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幾天來,一直是安安全全的,就今天黎明前鬧騰了一陣子,怎麽就會逃跑呢?

田老大分析說,今天天明之前蚩尤的一陣折騰,把他身上的繩索快弄斷了,也沒有來得及更換。在經過後邊那個山岬口時,路有些窄,但路兩邊都是齊腰深的野草,往下是緩坡,有的地方草叢比人還要高。我們就是走在那很高的草叢裏時,蚩尤掙脫繩索逃跑了。

巫老大說,他們馬上派人去追,結果,還是找不到蚩尤和蹤影。他那麽厲害的一個人,就是真的追上他,恐怕他也會把我們打死。我們就隻好先來對村長和莊主說了。你們行了那麽多的神跡,還能找不到一個逃跑了的囚徒?

這就是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他們總是認為像我和雪兒這“天神”級的人,是無所不能的。蚩尤逃跑了,不能不找啊?不找他,任由他脫逃,就等於是放虎歸山。那還得了?一定要找到他,已經到了畫屏山中了,眼看就能把他給囚禁起來了,功虧一簣的事情有誰願意啊?

“找,一定要找到他!”

雪兒和我異口同聲地說。

為了不至於影響大家的情緒,雪兒和我商定,讓村民們原地休息,我們倆帶著幾個老大循著蚩尤逃跑的方向,一路找下去。而這個方向,正是群鹿奔逃的相反方向。

想一下子找到蚩尤,談何容易。這地方荒草叢生,怪石林立,還夾雜著高矮不等的灌木叢。隻要蚩尤隨便躲藏一個地方,我們就無法找到他。即使運用法術,也是枉然。

越往前走,虎嘯之聲越是雄壯。聽聲音,決不會隻是一隻老虎在嘯叫。

看來,那群受驚的鹿,都是這些老虎們的傑作。

翻過一架低矮的山坡,前邊仍有一架小山坡。我們登上山坡,到了頂部,往下看時,在下邊的較小的開闊地上,有三隻凶猛的劍齒虎正在圍攻著一個人。

田老大驚異得脫口而出:“他是蚩尤!”

因為有深深的草叢在遮擋著我們,劍齒虎和蚩尤都沒有發現我們。這一會兒,我們可不是坐山觀虎鬥,而是藏身偷窺人虎拚命。

虎嘯聲震**著山岡林樾,更衝撞著我們的耳膜。

三隻劍齒虎呈三角之勢把蚩尤包圍在中間,赤手空拳的蚩尤並無懼色。短暫的對峙過後,踞於蚩尤西南方向的那隻劍齒虎迅猛地朝蚩尤衝過去。

蚩尤不退反進,迎著那隻劍齒虎跑上去,伸出雙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它的兩根劍齒。相比之下,蚩尤在劍齒虎麵前顯得有點兒渺小,但他以他勇猛的力量,用他的頭狠撞那隻劍齒虎的鼻子。劍齒虎在猛烈地搖擺著它的頭,試圖把蚩尤搖落在地。但它的鼻子已經開始往下淌血,它暴怒得連聲嘯叫,不得不把那兩根劍齒往地上去紮。這樣,蚩尤是無處躲藏了。

雖然蚩尤個子大,但並不笨拙。他手握兩根劍齒,反而靈巧得像是一隻樹上的猿猴,在劍齒虎往下紮它的劍齒時,他猛地一用力,躥上劍齒虎的脖子,並用拳頭猛擊它的腦門。這時,劍齒虎已經收勢不住,硬硬地撞在石頭上,它的一雙劍齒就這樣被自己給折斷了。同時,它也暈厥過去,躺倒在地。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蚩尤哪敢停止?他隨手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連續地在劍齒虎的腦門子上猛擊,直到把它的腦漿打得迸裂出來。

另兩隻劍齒虎看到同伴死於非命,不等蚩尤離開那隻已經死去的劍齒虎,它們怒號著向蚩尤發起了進攻。這一回,依我看,蚩尤不死也得脫層皮。

它們的速度是那樣的迅猛,蚩尤能對付得了嗎?再怎麽說,蚩尤是我的囚徒,我可不能讓劍齒虎們去懲罰他。

蚩尤的生命危在旦夕,如果我和雪兒再不出手的話,兩隻劍齒虎真的會把他嚼得連骨頭渣都不剩。這時候,蚩尤的英武之氣也不那麽充足了,他多多少少顯得有些膽怯。但英雄就是英雄,即使在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也不會像懦夫那樣,聽天由命。而是拚盡自己的力氣,是那麽地頑強,那麽地不屈。雖然他作事總以打敗對方為目的,但處於他的思想觀和世界觀,他又能作些什麽呢?

雪兒已經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我們一同衝下緩坡,並一齊大叫著:“孽畜,不得猖狂!”

我們的出現,讓兩隻劍齒虎改變了進攻的方向。也許是法術的力量吧?它們兩個看到我們後,像是寵物見到了主人,搖頭擺尾,扭捏作態。和向主人乞憐的哈巴狗沒有多少區別。

最不能接受這事實的當屬蚩尤。他險些喪命虎口,而它倆卻在我們麵前擺出這副姿態。

我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拍到我麵前的那隻劍齒虎的腦袋,輕聲地對它說:“去吧,回到你的族群中去吧,不要再出來為害人類了!”

我用手指指遠處的山林,這隻劍齒虎晃著頭走開了,一邊走,它還回頭看看另外一隻。那一隻和它一樣,雪兒好像是安慰了它幾句什麽,它便也乖乖地離開了。

看到這副情景,本來想趁機溜掉的蚩尤,再也邁不動腳步。傻愣愣地呆立在當場。

我得意地在蚩尤麵前打了個響榧,對他說:“跟我們一起走吧!”

蚩尤強硬地說:“我是戰神,我不作囚徒!”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我冷冷地說。

他看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也便不再說什麽,老老實實地跟我們一起走。幾個老大們要求我用繩索拴緊蚩尤,我對他們說,沒有那個必要。有我和莊主在,他焉能跑得了?

我們回到原地休息的村民們中間,讓大家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我和雪兒查看了三四個山洞,都不中意。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大山洞大得找不到頭兒,像這樣的山洞,如果把蚩尤關進去,和放了他沒什麽兩樣。小山洞呢,又太淺太窄,隻能容得下一個人。讓蚩尤在這樣的山洞裏邊,要不三天就會把給憋死。我們的目的是懲罰,而不是讓他死。

又往前走了十幾裏山路,在一個洞口,發現有像野豬似的動物在進進出出,另外還有幾樣體形較小的動物,也在洞口處躥跳。

雪兒用法術把蚩尤給捆綁起來,對幾個老大們說:“看好他!我和村長我們倆進去看看。”

我認為,所謂的山洞,就是地殼和山體發生變化時,大石塊斷裂後留下的縫隙。隻不過縫隙過大的地方,就形成了山洞。雪兒和我所進的這個山洞,就是這樣的地方。

我們往裏走,仍然有動物們。它們在幽暗中閃爍著瑩瑩的眼睛。洞頂上,還棲息著一些鳥類。問雪兒這是什麽鳥兒,她也說不出。

可能是有點潮濕的原因吧?地麵有些光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弄不好就會摔倒。好在是,我和雪兒手拉著手,互相照應著。

由於洞裏崎嶇坎坷,凹凸不平,加之光線又不好,我們正試探著生前走時,雪兒身子一仄歪,不是我們手拉手,我又及時地摟住了她,這一下她就摔倒了。

我的胸部和她的胸部擠得是那樣的緊,我似乎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我就這麽忘情地摟住她,真的不想鬆開了。我覺得有好多天,我們已經沒有進行過這樣親近的肢體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