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要上學

雪兒捧著我的臉說:“金輝,連暫時的分離你都忍受不了,以後你還能作更大的事嗎?黑腳元帥說得多好啊!在仙界,在鬼域,不是你永久的日子,你要回到人世間,去作你自己的事情。”

我輕輕撥開雪兒的手,說:“你怎麽對我的問話閃爍其辭呀?”

雪兒笑了,她拉住我的手說:“金輝,小弟弟,現在讓我對你說我將用什麽樣的方式和你見麵,那是靠不住的,也是不切實際的。隻有等你回家以後,我看你要作什麽事,才好決定怎樣和你見麵。”

既然是這樣,也沒深究的必要了。既然終久要分手,再纏綿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我咬咬牙說:“那麽好吧!我會等著你的。你也不要再送了,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我這就走了!”

雪兒說:“還是讓我來送送你吧!”

說著,她挽起我的手,我們倆又一同飛升起來。穿過淡淡的煙嵐,飄**在漸行漸濃的夜色裏。

我多麽想就這樣和雪兒手挽手,飛進一條時光隧道,讓一切世俗的東西都統統地離我們遠去。那樣,才真的會地老天荒。飛的慢點,再慢點吧!

但是,不長的時間,我便看到了丘陵,看到了河穀。那兩條丘陵之間夾著一條小河的獨特地貌,隻有我的家鄉才會有。啊!我到家了!

多麽熟悉的村莊,多麽熟悉的房舍。我看到了我的家。

雪兒說:“金輝,原諒我不能和你一起到你家去,你一定要等著我啊!”

說完,她鬆開我的手,輕輕推了我一把。我驚惶地叫了一聲,雪兒已經越飛越高,越飛越遠。而我卻在直直地往下降落。

我住的東屋裏,電燈明晃晃的,俺爹媽,還有幾個鄰居都在。在窗外,我還看見了我的師傅王瞎話兒。我走進屋子時,竟然沒有人看見我。我怎麽會躺在**啊?於是,我便和**的我合而為一。

我打了聲長長的嗬欠,漸漸睜開眼睛。

他們連忙圍到我身邊,我慢悠悠地從**坐起來,迷惑不解地看著我周圍的人們。隨口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啥呀?”

俺媽憐恤地拉住我的手說:“娃兒啊,你終於醒了?”

王瞎話兒在一旁說:“我說沒事兒吧,你們都不信!金輝這不是好好的嗎?”

俺媽說,那天晚上,我要騎我師傅的鬼魂坐騎,師傅讓我騎了。可是,我還沒騎上,就一頭栽倒在地。師傅一直守我到天明。他看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把我背回來了。我這一昏迷就是十天。再有兩個月就要開始中招考試了。由於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屬於上等生,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不斷來探望我。看看我一直都是昏迷在床,他們也是隻有搖頭歎氣的份兒。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我快點蘇醒。沒想到,我自己卻醒來了。謝天謝地呀!

王瞎話兒問我:“金輝,你這些天都去幹啥了?”

“給我一杯水!”我說。

俺媽慌忙給我倒了一杯水,又是吹,又是揚的,隻恐怕燙住了我。她淺淺地嚐了嚐溫度,覺得合適了,才把水遞給我。我接過來,那是一飲而盡。

頓了頓,我開始對他們說我的奇遇。

等我說完了得到鋤佞金刀時,七木匠說:“這都是你作的夢吧?”

我爹和王瞎話兒,還有其他的人異口同聲地問:“那麽,後來呢?”

我接著對他們講述我和雪兒一起追捕老妖婆的事。說到坐車到鄭州時,七木匠又插話說:“你上鄭州?早點你哪如上北京啊?上海城市不是更大嗎?”

我很累,我不想再說了。別人再怎麽問,我總是閉口不語。他們卻連連地埋怨七木匠,說他不該打叉。

還是上學的日子好!

同學們隻有一個希望,那就是向重點高中衝刺。

星期四上午第三堂剛下堂,俺爹在看門保安的陪同下,到我們班把我喊了出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跟著我爹,一直到學校大門外。

我們一出學校大門,就有兩個陌生人來到我們身邊。這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年紀和我爹差不多。

那男的一見我,好像很有點逢迎的姿態,訕笑著說:“你就是金輝吧?我姓胡,叫胡亦舒,雖說咱們是河東河西的,你在學校上學,我在家裏勞動,也不常見麵。但您爹我們在一起還是很熟的。金輝,大叔我今天來求你了!”

我以探詢的眼光去看俺爹,希望他能解釋解釋。

俺爹說,是這樣,胡大叔有一個閨女,名叫胡曉雪,今年十七歲了。

俺爹說到這兒,我起身要走。這是啥事啊?我初中還沒有畢業,你們就跑來給我說媒來了?這不是故意耽誤我考高中嗎?再說,這都啥時代了,還興說媒這一套?真是一群老傳統,老封建。

俺爹一把拉住我說:“這孩兒,這孩兒,你聽我說完中不中?”

那女的就快要哭了,她說:“金輝,要不我給你跪下了。你說啥得救救我們呀!”

還真有啥大事?我說:“那好,你們要說就快點說,一會兒就要上堂了。”

胡大叔說,雪兒上到六年級就小學畢業了。實際上她考上初中了,但她說啥不去上。不去上學,就在家裏勞動,咱這莊戶人家,賴好不是有幾畝地種著嗎?平常也是好好的,沒災沒病的,身體可好。嗨,這說有病就有病了。從前天開始,就躺在**,不吃不喝,一個勁地哭鬧,說要找霍金輝。要和霍金輝作同學,她也要上學。閨女一有病,左鄰右舍便議論紛紛,有的說她是精神病,趕緊送醫院吧!時間越拖,對孩子越不利。有的說,這是外症,邪病呀!還是找個師婆子吧!

胡大叔說,我誰也不找,既然閨女說找霍金輝,我想,解鈴還需係鈴人,這霍金輝肯定是個關鍵人物。隻要找到霍金輝,我閨女的病就有好轉的可能,找不到霍金輝,就是神醫恐怕也治不好我閨女的病。所以,我們多方打聽,才知道河西你們霍家的孩子就叫霍金輝。我們萬般無奈,隻好來求你了!

我苦笑著說:“她神誌不清了,說一些胡話你們也相信?在小學時,我們一直是同班同學,她當然知道我的名字。她隨口說出來一個人的名字,你們就信以為真!我上你們家去,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上堂鈴已經響起來了。我欲轉身的一刹那,胡大叔和那位阿姨一齊向我跪下了。

俺爹連忙把他們扶起來,並對我說:“金輝,既然你胡大叔求著你了,行不行你也得去看看啊!萬一真的不行,你胡大叔又不會責怪你。救人要緊哪,娃兒!”

我隻得去向班主任請了假,說家裏有急事,要我立即回家,人都在學校大門口等著呢!老師知道我大病初愈還不到一周,況且我又是班裏出類拔萃的尖子生,很爽快地就批準了我。並對我說,事情辦完,盡快歸回學校。

到我們河東的胡家河,一進村,就有人問胡大叔,“老胡,請來先生了?”

胡大叔敷衍的說:“沒有啊,親戚們來看看!”

那人嘟噥著說:“不知道您跟河西老霍家還有親戚哩!”

到胡大叔家,他家屋子裏還圍著好幾個人。看見我們來了,連忙讓開路。我遲遲疑疑地走到胡曉雪身邊。幾年不見,她竟然變得這麽漂亮。

她媽媽說:“妮兒啊,我們把霍金輝給你找來了,你有啥話就給金輝說吧!”

我沒有提防,胡曉雪伸手拉住了我,讓我很是窘迫。一個大姑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拉住我的手,真是不太自在。

她說:“金輝,我是雪兒啊!”

你不說我也知道。您爹媽對你嬌生慣養,不叫你雪兒叫什麽?麵對一個病人,我能說什麽呢?

她遞給我一張紙條,說:“這是我在南清宮的時候,一個王爺寫給我的。你仔細看看。”

我接過紙條,還沒有打開有時候,旁邊有人低聲的說:“真是有病啊!”

“南清宮”“王爺”這已經很明顯了。難道此雪兒就是彼雪兒?

紙條上是用鉛筆寫的字:雪兒,我想愛你!

我問:“這張紙條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她說:“自從王爺把紙條給了我以後,我就沒舍得扔掉,總是帶在我身上。”

我驚喜地說:“你真的是雪兒?”

“金輝!”

隻這一聲,她的眼淚便流了出來。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們大跌眼鏡。

天機不可泄露,我哪敢道破其中的奧秘呀?

她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我沒有病了,是霍金輝治好了我的病!我要上學,我要上學!我要作霍金輝的同班同學。”

胡大叔愁容滿麵地對我說:“金輝,這可怎麽辦啊?”

“胡大叔,上學的事不是我說了算的啊!你最好上學校去找找校長,再找找我們的班主任,說明曉雪的情況,看學校怎麽決定吧!”

我又對胡曉雪說:“雪兒,你不要急躁,讓胡大叔上學校跑一趟,也許你上學的願望就能實現。老師還等著我回學校呢!”

胡大叔說:“我就跟你一同上學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