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陰婚一說

有了安珞用符紙設下的封印,屋外那層消耗人氣的光影終於不能造成什麽影響,五天時間,幾人都呆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不過說來說去都沒有什麽可取之法,特別是對這鬼雲城了解甚少,隻得靜心以待。

有了邵誼和狐小媚這兩個活寶,日子倒也不特別無聊,五日一晃而過,淩晨,天色還有些灰蒙蒙,原本半倚在**的安珞一躍而起跳下床,麵色凝重的看著門外。

“來了。”

話落,幾人便聽見遠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麵生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嘴角的笑很僵硬,看上去極不舒服。

“幾位客人,請跟我來吧。”

見安珞等人麵色冷淡的站在門口看著他,中年人眼裏閃過一絲驚詫,轉瞬而逝,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安珞走在最前麵,其次是狐小媚和邵誼,之後是曉笛,最後是葉非凡。一行人緩步走在這充滿神秘詭異的地方,早在之前就已做了位置的安排,如果遇上變故,也能第一時間保護所有人的安全。

不過顯然鬼雲城的人並不想在半路上製造什麽意外,五人有驚無險的走過一段路程,便看見四周的建築上都掛滿了喜慶的紅幔,來來回回的人做著各自的事情,並未對安珞這些外人表示出什麽興趣。

期間安珞一直關注著手腕處的羅盤,卻見那磁針隻是不住的顫動著,似乎有什麽磁場在限製著它。

終於來到禮堂,中年人將安珞幾人安排在較為靠前的席位上便離開,什麽都沒有交代,四周熱熱鬧鬧,看上去倒真是參加婚禮一般。

桌麵上擺滿了酒菜,不過幾人都沒心思吃,或緊張或期待或淡然的等待主角的出現。安珞一直垂著眸在思忖什麽,手指無意識的扣著桌麵,每一次輕微的聲響都引來周圍人複雜的視線。

“安小珞,你在幹什麽,幹嘛一直敲桌子,他們看過來了,似乎有些不正常。”

沒有理睬狐小媚,安珞手指的律動漸漸加快,聲音也越來越大,而四周的“人”,麵色越來越難看。

終於,有一人邁出了步子,緩緩走了過來,就在此時,堂外突然響起喧鬧的鑼鼓嗩呐聲,隨著一聲“新人到”,屋內人的視線終於不再落在安珞的身上。

與此同時,邵誼等人的心也是緊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等著門外,一隻紅色繡花鞋首先踏了進來,隨即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眼睛直視著前麵高堂上的喜字,麵容僵硬,絲毫沒有嫁人的喜悅,不僅臉上,就連她的每一步,每一次甩手,都似乎是被人扯著線的木偶,僵硬無比。

此人,正是失蹤不見的寧月。

而更加奇特的是,她的身邊並不是新郎,而是一個麵容淩厲的老人抱著一個牌位,與她並排走著。

“我靠,陰婚。”

邵誼愣了片刻,低聲罵出口,不過眼神卻是依舊留在寧月身上。

“師父,怎麽辦?不能真讓她和鬼拜堂吧。”

安珞嘴角掠起一抹笑,卻並無動作,寧月一步步走近,在經過安珞幾人麵前時,狠狠的眨了眨眼,也是同時,那位抱著牌位的老人,一雙精明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安珞。

“抱歉,不能如你願了,寧月是我朋友,我不會讓她嫁給非人生物。”

無視老人眼中的冷意與威脅,安珞終於淡笑開口,身形一閃便已站在了寧月身邊。袖中藏好的紫符紫光閃耀,貼在了寧月的身上,隨後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女娃娃,鬼雲城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要不是因為你是小月的朋友,你以為你能站在這個地方嗎?我們以禮相待,卻不是怕了你。”

老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石磨相擠發出的聲音,聽著很是別扭,葉非凡幾人在安珞說話的同時迅速站到他身後,與那老人對持開來。不過鬼雲城人太多,周圍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將他們包餃子一樣圍在了中間。

“恩,真是不怕麽?”

安珞反問了一句,手中已經現出了伏魔劍,把玩似的在空中晃了晃。

“如果真是因為不怕,那我可算失策了,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們怕我自己找來鬼雲城,破壞這不正常的地方,才會主動將我接來呢,畢竟,這樣的話,你們是占主動的一方,對你們也有利些。”

隨著這一番話,老人的臉色果然變了變,如鷹般銳利的眼睛透著寒光。

“不要以為自己是驅魔人,會些你所謂的茅山道術便自以為是,女娃娃,你還嫩了些,在我鷹老麵前,你無處遁形。”

盡管安珞的話說出了鬼雲城的真正意圖,不過這鷹老似乎並未因此害怕什麽,反而是越發的厲狠。

“規矩的參加完婚禮,我便不與你們計較,讓你們安全離開,若是想要懂那些歪念頭,女娃娃,我會讓你後悔的。”

“哦?”

安珞一揚嘴角,手指撣了撣伏魔劍,發出叮叮兩聲。

“我倒真的很感興趣,想要看看你要讓我如何個後悔法。”

紅光大盛,幾乎下一個瞬間,安珞已經步罡踏鬥,左印右令。

“符,咒,印,鬥,八道九宮,邪魅皆伏!”

伏魔咒出,道道金光從發尾流瀉,如利箭一般刺向眼前的鷹老和周圍的人身上,可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金光在接近他們時竟然毫無預兆的消失了,不僅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像是和他們有些某種呼應。

也就在此時,鷹老麵上路出詭異而陰狠的笑,緩緩抬起了雙手。他的步伐和手印竟然和安珞有些相同,隨著嘴角的蠕動,低沉模糊的咒語從他的口中發出,不亞於金光的黑色光芒以老人為中心在堂內散發開來,一點點收縮將安珞幾人圍在了裏麵。

“我說過,不要自持你所謂的茅山道術,在我的麵前,你什麽都不是。”

隨著他的話落,安珞手中的伏魔劍上的紅光驟然消失,恢複了銀白劍身,顯然是再無法催動。看著安珞幾人束手無策,鷹老冷笑一聲,移動身形將寧月扯了出來,交給了身邊的兩人看管住。

而當他的視線再移到安珞身上時,卻發現她並無半分慌張,反而有絲嘲諷的笑意,眼神淡淡的看著他。

“讓我來猜猜,你想怎樣處置我們呢,應該是,適用茅山禁術禁錮我們的靈魂,用束靈咒困住魂魄,然後交給傀儡鬼食用,增強他們的靈魂力量,使產半鬼人的幾率增大,我說的對嗎?”

安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鎮定,沒有管鷹老越老越難看的臉色,繼續開口。

“你們應該就是傳說中以鬼產人的那種人吧,讓正常人和鬼魂**,再施用咒語,便可能會生出半鬼人,脫離人類範圍而存在,非鬼非人非妖,靈力高強,不懼怕任何驅魔術,那樣的話,可真算是世界上的霸主了。”

“不過,現在鬼雲城裏麵的人,都還是活死人吧,和傀儡鬼相處過久,連人氣都已消失,變成沒有生命征兆的活死人,死後亦成為傀儡鬼的一員,我真是不明白,你做你的茅山道長不挺好麽,為何要做這中違天之事?”

鷹老麵色青白,緊握的雙拳依舊不住顫抖,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

“你早就知道了?”

安珞搖了搖頭,有些一本正經。

“不早,就在進入禮堂後才真正確定下來。”

“我還是小看了你……”

鷹老狠狠開口,眼裏閃過狠毒的笑。

“不過,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麽樣?我們鬼雲城有一半的人都是茅山後裔,你的驅魔咒語對我們根本不起效,你身後那個狐妖我同樣能夠對付,今天你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

安珞眨了眨眼,不予置否,卻是再次緩緩抬起了手中的伏魔劍。

“那便讓我們來比一比,誰能降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