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姓們過得好嗎？
就在小朱和二虎君臣情深的時候，老朱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小院門口了。
“二虎啊，咱錦衣衛大牢什麽時候多了個這樣的牢房了！”
老朱陰惻惻地開口道。
他知道小朱絕不會在大牢裏受委屈，可也沒想到小朱來這享福啊。
吃的還是楊貴妃同款荔枝，這種情況，你讓老朱怎麽荔枝！
“皇爺爺萬安！”
“參見皇爺！”
小朱被老朱直接嚇到了，他屁股還疼著呢。
二虎倒還好，隻是有些腿軟。
老朱壓根就沒聽他們問好，隻是一味地追問。
“二虎，你還沒回答咱的話呢，什麽時候錦衣衛大牢有這麽個小院子了啊！”
二虎一聽這話就知道老朱沒有真的動怒，老朱動怒了一般都是笑嘻嘻的，就像是弄死胡惟庸時，笑著說讓他癢死！
何況二虎優待小朱這件事本來也不怕老朱知道，自然更是放心了許多。
“皇爺，三皇孫殿下可是陛下血親，無論三皇孫犯下何等大罪，咱們不都得好好照顧嗎......”
朱允熥聽到這話，重新審視了一下這濃眉大眼的二虎，沒想到你是這種虎啊。
果然老朱聽到二虎的話，也是笑罵道：“這次就饒你一次，再有下次，非打你三十大板不可！”
二虎撓了撓頭，一副癡傻相。
“要是每次隻打三十大板，皇爺血脈就不用受苦，那多少個三十大板，二虎也願意受了！”
二虎一番真心實意，讓小朱頻頻側目。
“好了，二虎，你先下去，咱要和這孫子好好談談心。”
二虎看了看老朱手上沒啥東西，這才告退，引得老朱賞了二虎一腳。
“逆孫，看到了吧，你自認為的憨厚隻是他們讓你看到的，莫說藍玉馮勝之流，連你身邊的小宇子你怕是都看不清。”
“就你，也想坐那皇位，你壓得住你那些叔叔舅舅，他們都是些驕兵悍將，你這黃毛小子，就想用親情拴住他們？”
小朱沉默了，曆史上寥寥一筆的，卻是無數人的一生，他還是想當然了，一個人是複雜的，豈是幾個詞語就能形容的。
老朱一把抱過小朱，心疼的瞅了眼小朱的屁股，本來白花花的屁股，現在上麵卻還有幾分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還疼嗎？”
老朱揉了揉小朱的大腦殼，語氣說不上好，但小朱知道老朱心疼他了。
“皇爺爺，不疼了，隻要別再開花了！”
老朱一聽這話，就是小朱還埋怨他，又是一巴掌過去，隻不過要打到屁股的巴掌落在小朱大腿上。
“要不是你這逆孫大逆不道，咱至於打你嗎！”
老朱可不會認錯，就是和馬皇後，他老朱都很少認錯，就不說小朱這孫子了。
“我是為國家計！”
到現在小朱也不認錯，隻因為這國策是錯的，而承擔錯誤的不隻是漢人最後一個王朝，還有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
“你這小逆孫，這麽這麽強呢，認個錯，咱帶你回東宮。”
老朱揉著小朱的頭，眼中卻帶有一絲期盼，希望小朱可以給他一個不錯的回答。
“皇爺爺，我就不認錯！”
小朱扭過頭，不滿道：“皇爺爺，你知道我去找二舅的時候看到了些什麽？”
老朱回想了一下錦衣衛傳來的書信，小朱一路上也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細節。
小朱繼續道：“京城已經是大明最繁榮的地域了，而內城更加繁榮，可是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除去高官王侯，我沒有看到一個百姓穿金戴銀的。”
“皇爺爺，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老朱有些不解，甚至有點生氣，小朱這番話，不就是在抹除他的功績嗎！
“你可知元朝的什麽，你祖奶奶他們活生生餓死，連一張草席都沒有，一家就剩下十三粒稻種。”
“可現在呢，大明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你皇爺爺我更是養百萬兵，不費百姓一粒米。”
“你知道天下人是怎麽讚美咱的嗎！”
老朱談起自己的功績，也不免飄飄然，曆朝曆代，哪個開國皇帝能有他出身地，能有他愛民如子，能有他勤政，他在孫子麵前傲嬌一下不行嗎！
“皇爺爺，讀史可以知興衰。”
“皇爺爺可知道始皇帝微行鹹陽，與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盜蘭池？”
小朱看老朱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隻好換個說法道。
老朱聞言笑道：“現在可不是秦朝了，而是咱的大明，京城百裏，可有一處盜賊！”
小朱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苦笑道：“皇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在大秦首都，始皇帝還能遇到這種事。”
“那大秦其他地方回事什麽樣的。”
老朱明白這孫子想說什麽嘞，京城最富有的百姓都隻有這樣，那其他地方，甚至邊疆，那些百姓日子得多苦。
“百姓的日子難道還比故元的日子還差嗎？”
“皇爺爺，大明可還有人造反嗎？”
小朱直接一記絕殺，教老朱認清現實！
老朱是個偉大的君王，在皇帝中，是前三爭一的存在，可就算老朱千年不遇的豪傑，也會被下麵的人蒙蔽。
從古至今，浩瀚史書中，又有幾個盛世是真的？
有嗎？
“皇爺爺，你咋不說話了呀！”
“和我聊聊你這洪武盛世呀，皇爺爺。”
小朱掙開老朱的懷抱，拉著老朱手，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老朱要不是想著孫子剛被打屁股不久，差點又動手了！
“所以你就這麽氣你爺爺！”老朱吹胡子瞪眼的，多少年了，除了馬皇後，在沒人敢這麽氣他了，別說，老朱還挺享受的。
“不是氣皇爺爺，而是心疼百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從古至今，百姓從來沒有真正被善待過，皇爺爺，不是嗎！”小朱不再氣老朱了，而是帶有一絲悲傷。
“我想到以後，大明供養諸王，當賦稅不夠，增加百姓負擔，我就感到一股悲傷，那是天下人的悲！”
“當悲傷完了，就是無限的怒了。”
小朱眼帶淚花道，這樣子讓老朱一度覺得是朱標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