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道長,你真是探子?!
聽完陳知北的講述,馬賊大當家沉默了片刻。
他麵具後渾圓的眼眸盯在陳知北的身上,一動不動。
直到陳知北讓他看得都快不舒服了,他才點頭道:“我知道了,對了那兩口鐵鍋要開多大的洞?”
“開和竹筒差不多大的洞,最好能剛好塞進竹筒的那種。”陳知北用手比劃了一下尺寸。
“我知道了,等一會兒有人過來問你尺寸,你跟著他去就是了。”
馬賊大當家沒有多言,立刻就離開了似乎完全不怕陳知北逃走。
陳知北趁此機會在山寨內部逛來逛去,觀察著山寨的布局。
隻是在此過程中,陳知北總是能覺察到注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順著目光看去,總是能發現不經意撇過頭的馬賊。
看來監視還是存在的,隻是不怎麽緊密罷了。
陳知北聳聳肩無視了那些目光,在山寨裏隨意逛著。
直到一名滿頭白發,身形健碩的老人找上了他。
“小哥,走吧,咱們去看看你的鐵鍋。”他攔在陳知北麵前道。
“老人家你是?”陳知北看著白發蒼蒼的老人麵露好奇。
這馬賊居然還讓老人和他們在山上混?
“我是軍師。”老人回答。
“軍師?”
“就是出謀劃策的,管的事情很多,反正你跟我走就是了。”
老人拉著陳知北往山寨的偏僻角落處而去。
過程中老人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馮致遠。
最後,一間由磚石壘砌而成的屋子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陳知北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屋子,是因為那從屋子內傳來的一陣陣打鐵聲,實在是太刺耳了。
難怪這屋子會位於整個山在最角落的地方。
“阿鐵,那個鍋子你想好怎麽弄沒有?”馮致遠一靠近房門就大喊道。
房門立刻打開,一個上身**,隻套著一件牛皮圍裙的男人走了出來。
“弄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看把那洞弄得多大了。”男人回答。
他看向站在馮青山身旁的陳知北問道:“小哥,你就是那個釀酒的人是吧,你模樣長得也太俊俏了吧?”
麵對他的誇讚,陳知北隻是抱拳行禮。
鐵匠聳了聳肩,把兩人領進了鐵匠鋪。
鐵匠鋪內兩口大鍋已經開好洞,隻等陳知北選擇自己需要的尺寸。
由於竹子已經送來,陳知北立刻就按照竹子最長的那一節的粗細規劃好了洞口大小。
其實也不用百分百契合,畢竟之後還要用厚布裹在連接處。
但能一步處理到位,總歸是好的。
處理了大概兩刻鍾,兩口鐵鍋就按照陳知北的要求完全設計成了他滿意的樣子。
馮致遠叫上兩名馬賊把鐵鍋扛回到了陳知北的屋子,然後又按照他的要求在木屋門口搭建了一個大大的土灶。
接下來就是各種各樣的組裝了,陳知北完全落了個清閑,因為馬賊們出力幫他解決了一切。
當然陳知北心裏也清楚,他們肯定是想借此機會探查到他釀酒的方法。
但是他會在此其中設下陷阱,這目前也算是他保命的一張牌。
陳知北沒有刻意避開山賊,而是當著他們的麵蒸餾酒水。
隻是蒸餾酒水的時候,陳知北總是會拿著稀奇古怪的材料進入屋子中休息片刻後再出來。
這是為了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在酒水中添加了一些其他材料。
反正蒸餾酒水的秘訣掌握在他手中,他想唬人,豈不是手拿把掐?
等到蒸餾出酒水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圍觀的馬賊們更是各自返回了家中。
陳知北用酒壇裝了滿滿一壇酒後,便前往山寨中央的小型堡壘找到了看門的馬賊。
“大當家是住在這裏麵嗎?”陳知北問。
看守大門的馬賊瞥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那好,請你進去通報一下,就說我把酒給釀好了,讓大當家品嚐一下。”
陳知北舉起手上的酒壇晃了晃。
看門的馬賊微微歪頭,這才多長的時間就把酒給釀出來了,這真的是酒而不是水嗎?
雖然心中困惑,但馬賊還是老老實實的進入了堡壘之中,通報了一聲。
“大當家讓你進去。”出來的馬賊微微側身讓出了大門道。
陳知北抱著酒壇進入了要塞之中。
大門內是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內部還有一道小門。
可以說,如果有人想要正麵攻破這座要塞的話,恐怕是極難的。
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防禦布置。
小門這時已經敞開,陳知北能看見堡壘大廳內那微微躍動的火把。
進入其中,陳知北才發現大廳內格外的亮堂,比他從外麵看的時候要亮多了。
陳知北目光在大廳內掃視,最終停留在了一名身穿淡藍色道袍,大碗喝酒的少女身上。
“道長,原來你還真是馬賊的探子啊!”陳知北脫口而出。
正坐在椅子上喝酒的少女驚訝地看向陳知北。
她連忙放下酒碗,雙手合十道:“抱歉小哥,實在是大當家的命令,我不能違抗,對不起!”
“哎,算了算了,我如今都上山了,也就不好跟你計較了。”
陳知北走到少女身邊,將酒壇放在地上,好奇問道:“大當家去哪了?”
“大當家正在洗澡呢,你這酒拿來是給大當家喝得嗎?可別下藥,大當家是宗師,能夠聞出來的。”少女瞥了一眼地上的酒壇說道。
“宗師還能聞出來下了藥沒有?”陳知北驚訝。
“那是當然,宗師的厲害之處,數不勝數,要不然怎麽天下少有。”
少女雙手搓了搓,向陳知北問道:“你這酒能讓我喝喝嗎?”
“你不怕我下藥?”
“沒事,你要是敢給我下藥,大當家等一會兒出來把你拍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少女笑了笑,便打開了酒壇的封皮,給自己碗中倒酒。
陳知北聽到這話卻陷入了沉默。
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這話真的有點嚇人。
“咕咚咕咚!”
看著身旁豪飲的少女,陳知北猜測起了她的身份。
這麽年輕,難不成是大當家搶來的壓寨夫人?
但她能隨意到城內行動應該沒有被強迫。
也有可能是大當家的女兒?或者親戚之類的?
正當陳知北陷入沉思的時候,他耳畔響起了低沉沙啞的聲音。
“陳小哥,你這酒挺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