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搜查地下賭場
翌日。
院子內,陳知北正用手指沾著粗鹽給自己刷牙,一旁的陳小兔有樣學樣。
而張朝宗則是拿著柳樹枝刷牙。
看著用柳樹枝刷牙的張朝宗,陳知北決定要把牙刷給弄出來。
主要是用手真的太不方便了,但是用柳樹枝他又覺得實在是太糙了。
刷好牙,陳知北往嘴裏灌了一口清水,漱了漱口吐了出去。
正當這時,院門忽然被敲響了。
“咚咚!”
“門沒關,直接進來吧。”陳知北喊道。
下一刻,劉軒推門而入。
“陳小哥,張小哥,你們沒受傷吧?”
“沒受傷,朝宗厲害的很。”
陳知北拍了拍,昂首挺胸一臉驕傲的張朝宗的肩膀。
劉軒眉頭微皺道:“這樣就好,隻是你們抓住的那個賊寇死了,仵作說是流血流死的。”
“怎麽會?當時明明有大夫給他包紮了傷口,他怎麽會流血而死?”張朝宗問。
“這我也不清楚,但他確實是流血流死的,因為他的傷口被撕開了。”劉軒回答。
一旁的陳知北聞言陷入了沉思。
看來又是那位手段通天的李州判幹的好事。
本來他還想借此機會把那韓麻子給除掉,讓這位李州判心痛一痛。
眼下看來,這樣的手段怕是不行了。
但是他還有牌……
陳知北看向頭頂泛著魚肚白的天空。
目睹過那煉獄慘狀的他,如今隻想平平安安的生活。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總是有人想從他手中奪取東西?
為什麽這些該死的雜碎?總是不讓他好好活著。
他已經決定舍棄野心了,他已經決定舍棄那些陰謀了。
可是為什麽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總是要利用這些才能生活下來。
難不成這就是他的命運嗎?
陳知北低下頭,握緊了拳頭。
他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打盹的猛虎微微挑起了一絲眼簾。
“劉公子,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功績?”陳知北笑問道。
“功績?”劉軒麵露困惑。
“劉公子按照大莽律法,私設賭場是什麽罪?”
“抄家罰沒,主犯斬首,從犯刺字流三千裏。”
陳知北嘴角微微上揚:“那劉公子今日就能破獲一樁大案了。”
他將自己從領頭黑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向劉軒全盤托出。
“事不宜遲,我立刻叫人前去那賭場!”劉軒道。
之後陳知北三人立刻前往了府衙調集了二三十名捕快。
一行人浩浩****的前往了鐵水巷。
所謂鐵水巷就是鐵匠們專門的聚集之處。
主要是鐵匠們終日都要打鐵,那叮叮當當的聲音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哪怕是白天也一樣。
所以衙門隻允許鐵匠們在鐵水巷開設店鋪。
因為這裏靠近外城,離達官貴人們很遠。
至於住在這裏的窮人……
會住在這裏的窮人不足以讓衙門為他們操心勞力。
鐵水巷,地下賭場,暗室內。
這時的韓麻子正煩躁的來回踱步。
因為他實在是沒想到,他派出了六名凶名赫赫的賊寇居然都折在了陳知北護衛手裏。
那護衛怎麽這麽厲害?
而且這件事情還留下了手尾。
要不是有一名捕快趁夜通知他,估計他現在都蒙在鼓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把這件事給處理妥帖了。
正當韓麻子揉搓著太陽穴,想要在躺椅上坐下來放鬆自己精神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喊殺之聲。
“大爺!”一名潑皮在門外大喊,“穿狗皮的打進來了!”
穿狗皮,這是潑皮們的黑話,是在指捕快。
“穿狗皮的打進來了?”韓麻子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後背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算是知道,剩下那名賊寇死前惡狠狠的笑容是怎麽來的了!
“直娘賊,給老子留了這麽一手!”他怒罵道。
他連忙轉身來到了暗室內的一幅字畫前。
他挑起字畫,一個狹窄的洞口出現在了他麵前。
幸好他足夠小心謹慎,早就知道地下不安全,提前留了逃跑的地方,要不然今天怕是要栽在這裏了。
韓麻子怨恨地看了一眼門外,隨即鑽入了洞中。
門外,劉軒率領的捕快正和潑皮們打鬥著。
潑皮們戰鬥意誌頑強,手持棍棒和捕快們圍繞著賭桌展開打鬥。
陳知北看見捕快們一副磨洋工的樣子,一直拿不下潑皮,讓張朝宗出手幫忙。
張朝宗隨手砸爛一張椅子,從上麵拿走一根短棍走向了那些潑皮。
凡是阻擋在張朝宗麵前的潑皮,都讓他一棍子打暈了。
陳知北站在原地雙手抱臂,露出微笑,看著這一切。
所謂權力就是如此,握有權力的人不一定是最擅長使用暴力的人。
但絕對能讓最擅長使用暴力的人服從自己。
不過短短五分鍾,張朝宗便已經幹趴了地下賭場內二十多名潑皮。
丟下斷掉的棍子,張朝宗回到了陳知北身邊。
“北哥,我都把他們解決了。”
陳知北微微頷首,來到了一名跪在地上大聲哎喲的潑皮麵前。
“你們老大韓麻子去哪了?”
“你…你說什麽我不清楚?”這名潑皮疼得齜牙咧嘴搖頭道。
“還挺講義氣,朝宗你過來喚醒一下他的記憶。”陳知北招了招手。
張朝宗再次拎起一根短棍走了過來。
一旁的劉軒對兩人的舉動視而不見。
“我再問你一次,你說還是不說?”陳知北拍了拍潑皮的臉頰。
既然要和李通爭鬥,那自然就不要把他手底下的勢力先給一點一點剪除掉。
他倒要看看這位七品官的手段到底如何。
如果隻能用勢力和暴力來作為手段的話,那還真是個沒用的家夥。
“不說!你有種打死你爺爺!”潑皮梗著脖子道。
陳知北瞥了一眼身旁的張朝宗。
張朝宗立刻揮動手上的木棍打在了潑皮的牙齒上。
“啊!!!”
幾顆表麵染血的牙齒立刻滾落到了地麵上。
潑皮痛得渾身抽搐,陳知北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
對於這些仗著暴力胡作非為欺壓他人的地痞流氓,他生不出絲毫的憐憫之心。
“現在你記起來了嗎?”陳知北繼續問。
“我記你……”
沒等潑皮將話說完,張朝宗又是一棍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