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異族人
胖子見眾人神色各異，臉上的表情越發得意，笑著問道：“公主殿下，請問您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您要是答對了，就算我輸。”
程錦繡將這石頭仔仔細細看了好多遍，最終還是銀牙緊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程錦繡心中閃過一絲難過，看向陳敬之，發現他眉頭緊鎖，似乎也看不出來，當下歎了口氣：“這石頭，我們看不……”
“這石頭我認識！”陳敬之打斷了她。
“你能看出來！”
聽了陳敬之的話，程錦繡又驚又喜，瞬間有種死而複生的感覺。
胖子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屑說道：“你認識？”
程遠威對這古怪的物件有著天生的愛好，急忙問道：“敬之，你快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陳敬之嘿嘿一笑，看著胖子說道：“若我猜的沒錯，此物應該是舶來品，並非我大離所產。”
胖子頓時變得緊張：“你……你怎麽知道？我看你是瞎蒙的，快說這東西叫什麽名字。”
“這玩意就是從地裏挖的，品質極差，我看你八成是花大價錢從那個鬼佬手上換來的。”
陳敬之說完轉過身子，對朝上的皇帝抱拳鞠躬：“陛下，為了公平起見，我想請這位使者將名字寫出來，交由陛下保管，以防我猜中後有人不認。”
“可以。”程皇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正該如此，那便請您寫在紙上，這東西雖然蹊蹺，卻未必沒人認識，你萬不可隨便編個名字欺瞞我們。”
程遠威這樣說就是防止對方作弊，那胖子心中畏懼，就老老實實在紙上寫了一行小字，然後讓太監交了上去。
程遠威將紙條握在手中，對陳敬之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陳敬之略作思考，點頭說道：“這東西乃是異族人發現了，音譯過來叫戴蒙的，在我們大離，這又叫做鑽石。此物因其質地純淨，被賦予了各種神秘傳奇與浪漫。在西洋，有人還稱他為天使的眼淚。其實呢，這就是地裏挖出來的石頭。對了，此物質地堅硬，諸位請看。”
說著，陳敬之快速拿起鑽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朝中石柱輕輕一拉。
滋啦一聲，那漢白玉石柱上出現了一道深深印記，鑽石卻是絲毫沒有損傷。
眾人見狀皆是驚奇，此物好看又堅硬，實在是一個寶貝。
陳敬之笑著將鑽石放回盒子，悠然說道：“不過麽，你這顆是異族人留下的殘次品，一文不值。”
“一派胡言！”
胖子一聽勃然大怒，咬牙說道：“這是我花了大價錢精心挑選出來的，怎麽可能是殘次品。”
陳敬之搖了搖頭：“快得了吧，你那樣隻能說明沒眼光，不會鑒別。真的上品鑽石看的是顏色，密度，光澤，折射度等，你這塊什麽都占不住，還說不是殘次品？”
胖子聽的半張臉直抽，冷哼一聲說道：“小子，你別得意，就算你猜中了，也不知道這東西的出處。”
胖子話中有話，程錦繡聽得出來自己猜對了，懸著的心這才堪堪放下。
“你急什麽，我還沒說呢。”陳敬之笑著說道。
眾文武百官立馬來了精神，紛紛豎起耳朵聽這出處。
“當今世界，鑽石的產地無非三個地方，一個是印度，一個是亞馬遜地帶，另一個就是南非。你那鑽石我看了，切口非常鋒利，定是機械加工而來。我暫時不知道世界的格局如何，但有一點十分肯定，異族人的科技早已經勝過我大離一籌。當然，這是後話了。”陳敬之徐徐說道。
程遠威和朝中大臣紛紛意味深長的點頭，陳敬之繼續說道：“至於我說的殘次品，這位使者，還請你仔細看鑽石上麵的切口，是否都是直來直去，棱角分明的？因為隻有邊角料才會用這種方式切割。懂麽？”
陳敬之說的十分詳細，又有各種證據佐證，眾人聽的是心情暢快，心中大慰。
程皇帝微微一笑，問那使者：“敬之的回答，你可否滿意？”
胖子呆呆的站著，臉早已經成了灰白色。他對鑽石的了解少之又少，被陳敬之這麽一說，當下啞口無言，隻能恨恨說道：“年初我在邊境抓了兩個黃毛異族，鑽石是從他們手上換來的。他們說的話我根本聽不懂，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裏來的。”
“你說的那異族可是金發碧眼，白皮膚高鼻梁？”朝上的程遠威突然問道。
“正是，我這次也帶他們過來了，就在外麵。如果敬之能問出他們來自何處，這一局我便輸的心服口服。”胖子說道。
“傳令，讓那人進來。”
程遠威大手一揮，兩個兵丁便壓著個身材瘦高的異族人進來。
在場諸位大都沒見過這種人，看了後甚是驚訝。
異族人說的是英語，跟大離語言不相同，眼下又沒有翻譯，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陳敬之的身上。
陳敬之淡然一笑，不就是英語對話麽，簡單。
他走到異族人麵前，烏拉烏拉說了一大串，異族人眉頭一揚，臉上盡是欣喜，而後也是一陣嘰裏呱啦，兩人竟聊了起來。
朝內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無人能聽得懂他們的談話。
一旁的程錦繡心中大喜，陳敬之居然能聽得懂外語，當真是個人才啊。
就這樣，陳敬之和異族人你一句我一句，居然說了半個多小時。
說著說著，那異族人竟是一臉欣喜，而後從身上摸出個雞蛋大的鑽石，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陳敬之。
這顆鑽石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絢麗的光芒，美的讓人無法直視，跟胖子的鑽石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眾人看傻了眼睛，程錦繡和翠珠更是看的呆住，心髒不由得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們自認見過無數寶物，可從沒見過這種鑽石，怎麽不激動。
陳敬之客氣的接過鑽石，回頭說道：“我問了，這貨來自法蘭西，專門做鑽石生意的，中途迷路了，就糊裏糊塗到了北陵。”
程皇帝又驚又喜，望著胖子說道：“這位使者，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胖子使者氣的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