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海邊度假
江檸吃酸奶杯吃的有點膩了。
“今天換個其他甜品好了。”翻著厚厚的電子點餐書，江檸突然有點興致索然了。
在得知這家店是夏時餘開的之後，免費的東西就覺得好像沒有原來那麽好吃了，明明是一樣的東西來著。
“算了，還是來杯檸檬水吧。”
看了半天，眼睛都花了，江檸實在不知道選什麽就點了這個。
夏時餘在點餐本上幫她選擇好，再加上自己選的餐品，點了確認鍵。
餐上來的時候，江檸後悔了，她為什麽要隻點一杯檸檬水啊！腦抽了麽！
“你這是什麽飲料？”夏時餘麵前的飲料還分層，跟雞尾酒似的！
喝掉最上麵一層鮮榨橙汁，夏時餘拿勺子開始不緊不慢地舀下一層的草莓醬奶油。
“休閑時光。”
江檸：“……”
這破名字，真是悠閑地想打人！
偷偷把手伸向他麵前排著的那一長溜慕斯蛋糕，一個個都小巧精致的想要一口一個！
“咳。”
夏時餘一聲警示的咳嗽並沒有止住她那不老實的手，反而加快了江檸順蛋糕的速度。
拍上正在拖盤子的那隻手的手背，夏時餘把盤子拖了回來，敲了敲碗邊：“我點的。”
“可是你有那麽多，這四個蛋糕呢！”
“這是春夏秋冬，有講究的，要按順序吃，和飲料是套餐。”
“我也要點一份！”
“每日限量，這是最後一份了。”
江檸：“……”
管他呢！他這是故意的，先搶了吃再說！
也不拖盤子了，江檸直接用叉子叉起來送到嘴裏，蛋糕看著不大，一口還是吃不完，分兩口剛合適，入口即化的細膩甜香頓時溢滿口鼻，倒真有一種春天般爛漫的感覺。
夏時餘倒也不攔著她，索性把“夏”也吃了，江檸則趁機把他的飲品“偷渡”了過去，借著他挖開的奶油層喝下麵的果汁。
搶來的食物總是最好吃的。
吃到後麵，夏時餘都讓著她也就沒什麽意思了，江檸索性打開手機一邊刷軟件一邊吃，還不忘提醒夏時餘。
“閑著沒事多碼字，催更！”
“可是我現在並不想。”
“既然這樣你幫我來一發抽獎吧！”江檸把手機屏調轉過去，遞到夏時餘的麵前，“點這個，抽獎。”
鑒於她一向不怎麽樣的運氣，江檸也沒抱希望，抽個謝謝惠顧是正常，抽到紙抽就算運氣好了。
“海城一日遊？”
“什麽？！”
蹭一下跳起來，江檸雙手端著手機眼睛瞪地大大的：“我中獎了？！”
夏時餘提醒她：“是我中獎了。”
江檸已經興奮地戳進聯係區領取獎品了，還不忘糾正道：“一人遊，你現在可是壕，我窮。”
“兩人遊，這算半價也劃算。”
“嗯……”江檸想了想，好像有道理，“那就一起去吧！”
“好。”
……
江檸沒想到，獎品裏所指的那個海城那麽遠。
為了早點到達，他們坐了超高速列車，然而空腹乘高速列車造成後果就是江檸下車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在酒店裏躺了小半天才緩過來，早知道就不這麽著急了，浪費半天時間！
房間裏行李都已經被收拾好，夏時餘並不在這裏。
人呢？
起床換了一身適合海邊度假風格的碎花裙，江檸敲了敲對麵房間的門。
夏時餘穿著白色浴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開了門。
“啪！”門瞬間被關上的聲音，伴著門上對話機的申請提醒。
夏時餘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通話。
夏時餘：“怎麽了？”
江檸：“大白天的你別引誘我犯罪！”
夏時餘：“……”台詞反了吧？
江檸：“你再把門開開。”
夏時餘：“晚了。”他已經透過她突然間有些懊悔的表情看穿了她的企圖！
緊緊關閉的門前，江檸後悔地趴在上邊撓啊撓，美色在前她居然白鈍地推開了！
並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再次看見夏時餘時，他已經把頭發吹幹衣服穿上了，沒有花大褂，也沒有花褲衩，依舊是一身休閑搭。
“你這穿的什麽？”
夏時餘驚愕地看著江檸長裙及地，居然還戴了一個花環在頭頂上！
“海邊度假啊，難道不得有點海邊的氣氛嗎？”
夏時餘無語：“現在可是冬天。”
“我知道啊。”江檸一擼裙子，露出裏麵厚厚的打底褲，“我知道現在是海邊旅遊的淡季，旅客稀少才會讓我這麽好運氣抽中了這個獎。”
“是我抽的。”
江檸：“……”
不愛跟他說話，真是打擊遊玩的積極性，直接出發！
雖然現在天氣很冷，但海邊的人依舊不少，但大多也是圖淡季，遊玩價格便宜的情侶和夫妻，再就是些攝影愛好者了。
人不算多，海灘上很容易就能找到沒被踩過的沙地，江檸本來想在地上畫愛心寫名字的，結果手一從口袋裏伸出來就被凍得縮了回去。
“冷麽？”夏時餘本來站地落後她半個肩膀的位置，此時往前跨了一步到她身邊，握上她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夏時餘的口袋暖暖的，或者說是因為手暖心更暖吧，有些凜冽的海風也似乎並不像開始那麽割臉了。
看了一會海水衝刷沙灘，把那些人們踩過的腳印慢慢衝刷掉痕跡，江檸覺得景雖好就是時間不對，冷風有些吹透她的衣服，連夏時餘的手都有些變涼了。
“我們回去吧？”
“去哪，室內遊泳池？”
“還有室內遊泳池？！”
“……”
就知道，她根本沒好好看攻略！
夏時餘沒想到的是世界居然那麽小，在這裏的室內遊泳池居然看到了“離家出走”的霍行知！
“哥？”
看著那個花褲衩花大褂的霍行知，懶洋洋地躺在休息椅上享受37機器人送上口的美食，夏時餘就覺得有點氣。
“你居然一聲不吭把那麽大的攤子交到我手裏，自己卻跑到這裏快活來了？”
霍行知把扣在臉上裝模作樣的墨鏡摘了下來，眼神戀戀不舍地從前麵正準備下泳池的一個大胸妹身上移開，不耐煩地推了推夏時餘：“往邊上點，你擋著我了。”
“霍行知！”
“有完沒完了！”看著自家親弟帶著慍怒擋到自己麵前的臉，霍行知伸手扯了扯，“我明明比你聰明，可你小子仗著一張比我好看的臉就先我一步找到女朋友，考慮過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嗎？這個看臉的時代啊，我連女朋友都沒交過一個，很受傷啊，就不能讓我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找一點春天的感覺嗎？”
夏時餘：“……”這個男人的嘴！怎麽就是他哥哥呢！
“去，飲料沒了，再給我買一杯去！”
上腳把他往邊上踢了踢，霍行知懶洋洋地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身底下被躺的歪歪扭扭的長巾：“弟媳這邊坐，看美女看久了有些審美疲勞，咱倆聊會兒天。”
一句話噎的江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什麽叫看美女審美疲勞了找她聊會天？意思是她不好看是麽！
拍了拍她的肩膀，夏時餘安慰她道：“別在意，我哥就這德行，今天誇你像花，明天損你豆渣，習慣就好了。”
“就你了解我，”單手扶著椅邊，霍行知又伸直了腿好歹夠著夏時餘的位置又踢了他一腳，“快滾快滾，渴死我了！”
“37也渴，想嚐果汁！”
不明情況的37也跟著湊熱鬧，有了進食係統的它現在可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吃喝的機會。
“去吧，讓阿餘買單。”
37：“阿餘萬歲！”
夏時餘無語，37反應倒快。
夏時餘領著37去買果汁，就剩下了江檸對著霍行知麵麵相覷，雖然曾有過交流，但是跟霍行知一直都是在手機上信息或者電話聯係，從來沒有和真人有過如此近距離又單獨的接觸，江檸難免有些緊張。
“阿餘不錯。”
翹起腿，微眯了眼睛看著來往的比基尼美女，霍行知帶上了墨鏡，順帶一掌拍上了江檸因為緊張而略顯僵直的後背：“別這麽緊張嘛，我可沒少聽阿餘說你的事，除了人蠢了點之外，沒毛病。”
“……”夏時餘都跟他說了些什麽啊！
“我這弟弟可是喜歡你喜歡的緊呢，別讓他傷心。”
霍行知說的話雖然是肯定的語調並非征詢的語氣，但聽起來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而且他戴上了墨鏡，語調又一貫的慵懶，江檸完全聽不出他說這話時的隱含情緒，隻知道突然正經起來的交談內容讓她隻能點頭應“好”。
“倒是乖，阿餘要是像你這麽省心就好了。”
“他不聽話麽？”看起來不像啊。
霍行知輕笑一聲，雙手叉到腦後又懶洋洋地躺了下去：“聽話什麽？總是跟在我後麵，跟個老媽子似的，讓他別擔心別擔心，但還是一看不到我了就開始找，好像我隨時隨地都會掛了似的。”
“還不是因為你什麽事都不告訴他。”慢慢地，隨著交談內容的深入江檸放鬆了下來，“雖然你是基於為他好的出發點，但他也是一樣的，這麽危險的事情不想隻讓你一個人承擔，畢竟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霍行知就那麽躺著，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說了句和剛才話題不沾邊的話：“阿餘從小就很崇拜我。”
“我知道。”江檸當然知道，她也親眼見證了這份崇拜在夏叔叔出事之後變了味道。
“可惜我辜負了他的信任，天塌下來扔他一個人承受所有，我對不起他的實在太多了。”
“那你還把CM這個爛攤子丟給他！”
詫異地看了江檸一眼，霍行知道：“你也不蠢嘛，知道那是個爛攤子。”
“我也不是白當我爸的女兒的，有些事稍微也是懂那麽一點，CM現在風頭正盛，卻也是風口浪尖，你還在這時候玩失蹤，惹他擔心。”
江檸剛還想再說點什麽，就聽到遠遠傳來37的聲音。
“37也想嚐嚐你的那個口味。”
“一口，就一口嘛，主人不會看出來的！”
霍行知顯然也聽到了，抽出一隻手把墨鏡往上推了推，然後回歸到兩手交叉在後腦的悠閑姿勢：“雖然他現在不像從前那麽崇拜我了，但卻比以前更依賴我了，一大老爺們，成天瞎擔心還黏糊糊的像什麽樣子，隻有讓他以為我不在了，撒手不管了，沒了依靠才會真正地成長起來。我知道他從小就一直覺得趕不上我，但其實他一直很棒，公司剛上手就幫我打理的井井有條，讓我在這裏偷得浮生半日閑地過會快活日子。”
江檸掂了掂他那個“黏糊糊”的形容詞，越掂量越覺得有一種哥哥味的寵溺，果然從親情的角度看很多事情和人都會不一樣的麽。
此時夏時餘和37已經端著飲料快走到跟前了，而霍行知的語速和聲音控製的恰到好處，一麵顯得像是和江檸聊的很好，一麵又沒讓他們聽到談話內容。
“你們聊什麽呢？”
接過夏時餘的飲料，霍行知勾了勾唇角：“沒什麽，就說你5歲還在我**畫地圖而已。”
“我沒有！那是飲料灑在上麵了！”
“是是是，你大聲你有理。”
再平常不過的兄弟拌嘴，江檸聽起來卻覺得格外的溫馨，也許是因為剛剛和霍行知的聊天吧，才知道他是那種默默關心對人好但卻不肯表露出來的別扭性子。
“話說，這個世界真的好小呢，居然在這裏神奇地遇到了呢。”江檸感歎，這幾率真的沒誰了。
霍行知倒是不以為意：“巧什麽巧，這裏一大半的遊客都是抽獎過來的，營銷套路，小姑娘還是太天真。”
江檸：“……”終於知道夏時餘某些欠揍的直白話都是從哪裏學來的了。
看江檸眼珠子賊溜溜地瞅他，夏時餘趕緊轉移話題：“總之你趕緊度完假，快點回來把你的公司接了，不然倒閉了我可不管。”
霍行知：“知道了，我找著女朋友就回去。”
夏時餘：“你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呢？”
霍行知：“你丫的別咒我！”
被霍行知罵罵咧咧地踢走，夏時餘順手就拉著江檸撤退，一邊又想起了什麽停下腳步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江檸好奇：“你給誰發信息呢？”
“給我哥送女朋友。”
“趙晴？”
“聰明！”
江檸想了想，覺得趙晴其實挺可憐的，背叛了親人弄的自己無家可歸，喜歡霍行知卻又被屢屢拒絕：“要不還是別讓她來了吧，你不是說她已經想要卸掉你哥這一段開始新的人生了麽？”
夏時餘笑：“我哥說的對，你就是太天真了，她要是那麽容易能放下早就放下了，至於明知道會碰壁還屢屢撞上去麽？機會都是創造出來的，人也是在一點點的磨合中靠近的。”
“你這話說的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哦？”
聽著江檸有些審疑的語調，夏時餘倒也不隱瞞，老實交代道：“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也是不喜歡你的，因為你見我第一麵就叫我小豆丁！”
“喲，還挺記仇的嘛，那麽久的事情了還記得。”
“那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開始對你改觀的麽？”
江檸可沒有他的好記性，那麽久了哪還記得，便搖搖頭：“什麽時候？”
“從我開始願意和你打一把傘開始。”
想想那個時候，雖然日子難熬，因為父親事情的緣故成天被嘲諷被欺負，但也因為江檸一點點給他帶去的貼心和感動，慢慢改變了他對她的成見，然後心慢慢向她靠攏，再難忘掉。
“所以你的意思是？”
夏時餘拍拍她的腦袋，重新拉起了她的手：“雖然我和我哥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仍舊有許多相像的地方。”
“比如說？”
“隻允許自己認可的人靠近。”
“嗯？”
“所以趙晴能那麽多次接近我哥，並不是巧合，而是因為我哥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躲她，某人自己不敢承認罷了。”
“哦。”
這才發現江檸的心不在焉，夏時餘跟著她的視線移過去，看到了一塊標示牌，酒店隔壁冰淇淋餐廳的。
看著那誘人的招牌圖，江檸忍不住舔舔唇：“你不是已經給趙晴發信息了麽，反正機會已經創造了，能不能把握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現在是我們的冰淇淋時間！”
“天太冷不想吃。”
“裏麵有空調。”
“我沒帶錢。”
“胡說，你剛剛還和37買飲料去了呢！”
“哦，那我錢包丟了。”
“刷臉！”
甜蜜蜜的爭吵在這個海邊酒店門口進行著，有些緣分或早或晚遇到總是剛剛好。
我喜歡你的同時正好你也喜歡著我，這也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了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