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走火入魔

司命星君酒量比麻雀還淺,沒一會兒就抱著酒壇子砸吧嘴去了,玉翎仙君放心不下寶貝侄女阿凝,便從司命星君屁股底下扯了命格簿子來看。

狹長的鳳眼帶著微醺的醉意往那命格簿上一掃,玉翎仙君就氣得不行,反手就將命格薄朝司命星君後腦勺一乎,怒罵道:“你寫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司命星君還迷瞪著,玉翎仙君就在一旁跟放炮似的一連串地罵道:“司命你小子本事了是不是!阿凝下凡是需曆情劫無錯,但誰讓你用筆杆子這麽糟踐她?你司命筆呢?筆呢!看小爺我不給你折了它!”

司命星君被按頭去看簿子上書寫的命格,瞧見阿嫣竟將謝徵羽囚禁起來,日日在沈顏麵前行男女之事時,他嚇得打了個酒嗝,且差點被其噎死:“這……這這……”

不待司命星君解釋,玉翎仙君伸手繼續在他懷中找著司命筆,隻道是:“阿凝曆劫迫在眉睫,小爺我請你喝這瑤台玉露,為的就是你早些將這一世寫死,好讓她趕著去投下一世的胎,你可倒好,借著酒勁想來點刺激的?拿我家阿凝來練手了!”

“不、不是!你往哪裏摸啊!”司命星君一個勁的晃著腦袋,他被玉翎仙君搖得清醒了許多,這會兒自己摸出司命筆,眼神複雜的盯著這命格薄子,有些焦急,顯然也是想著要如何將這劇情扭轉回來:“這劇情就算拿天雷轟我,我都不一定能寫出來,真、真不是我!”

“先前我確實借著酒勁,改了阿凝公主那錯亂的命格,但我寫的分明是……分明是鄢嫣想要剜去沈顏的眼睛,但被謝徵羽留在沈顏體內的三分修為所傷,瞎了眼睛的應該是鄢嫣而非寇善……”

司命星君道:“故事發展到後麵,應是寇善剜去自己的眼睛給到鄢嫣,同時天墉城陷入危機,而隻有沈顏與謝徵羽才能挽回局麵,鄢嫣為護天墉城,將自身修為盡數渡給沈顏,又將眼睛還給寇善,最後以身鑄印才是……”

聽到原本的劇情,玉翎仙君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繼續去乎司命星君的後腦勺:“這都是什麽破劇情,你這樣寫就不作踐我們家阿凝了嗎!”

“所謂情劫,自然是要先傷情,再堪破。不傷情,便看不破,看不破,如何渡得了這劫數?小仙也是沒有辦法……”司命星君道:“隻是……這命格三番兩次自行修改,與原有劇情有出入嗎,應也與帝君有關……謝徵羽的自我意識,應是影響這一切的關鍵。”

他主要安排的是凡人的命格,而阿凝與帝君本就不是凡人,法術修為乃至仙階,都遠在他之上,因此為他二人凡世書寫的命格,若不受控的與原有劇情產生差異,也是情理之中,不難解釋。

隻是阿凝這邊耽誤不得,為免發生更大的變故,當務之急是將南轅北轍的劇情給圓回來。

司命星君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這下酒是真的醒了,他推開案上堆積的案牘,擼起袖子,提筆落墨。

……

這樣的操作,阿嫣無知無覺。

她奪取了謝徵羽的三成功力,修為大增,也正因此,都不用她父親鄢滄海出關,阿嫣一人便能戰勝欲以此可乘之機前來尋仇的蕭家眾人。

雖然憑一己之力還是有些吃力,但她最後到底是扼住了為首之人的咽喉。

“蕭清源有此下場,不過是他咎由自取,蕭家主若不明是非,助紂為虐,隻怕你兒子丟掉的便不止是他的**。”

容顏俏麗,好看的杏眼中蘊含的卻是湧動的肅殺之氣,阿嫣冷聲說道:“我會要了他的狗命。”

這時候的阿嫣,像極了玉致。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處事。

自然免不了同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道:“妖女!”

事出反常必為妖,阿嫣的修為雖是翹楚,但遠不至於能在蕭家家主蕭遠望之上。她之所以能單挑蕭家眾人,謝徵羽那六成功力功不可沒。

旁人並不知道,因此才會被蕭遠望煽動,認為她是投身邪魔歪道,與妖邪無異。

蕭遠望雖是信口胡說,故意敗壞阿嫣的名聲,想引眾人對她甚至天墉城進行討伐,然卻說中了一點,阿嫣的的確確在修行上,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