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詭異花轎

耶魯看到他們還是有一些意外的,不過在下一刻看到玉照的時候,他招了招手“照兒,過來。”

玉照在看到耶魯的時候,整個人抖的就像一個鵪鶉一樣,低著頭不敢看他。

“照兒,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過來。”

玉照看起來真的是很怕耶魯,挪著小碎步走到了他身邊。

耶魯用手擦掉她臉上的髒東西“怎麽弄的這麽髒,像個小花貓一樣。”

“我……我不小心蹭的。”

“海蜃,為什麽我感覺玉照的性格這麽……膽小呢,和玉挽歌完全不一樣。”

“玉照從小就是在玉挽歌的保護下長大的,後來又有染華夕護著她,所以她有些膽小,真是這麽多年都沒有變過。”玉照之前也跟著染華夕在清夢星河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他對她還是很有印象的。

這時耶魯看向了他們。“不知幾位來找我有何事呢?”

“是這樣的,我們想去……”沈渡風下意識的就想說去雲芝穀。

還好被旭陽攔了下來。“我們想買一些防身的工具,您有什麽推薦的嗎?”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會為你們準備好的。”耶魯答應的很痛快,“不過,你們是要去哪裏呢?我也好有些準備。”

去哪裏,這個可以說嘛。

海蜃倒沒有多麽介意。“我們要去雲芝穀,采些草藥。”畢竟雲芝穀裏麵還有其他很多種草藥,隻是雲芝草更重要罷了。

“我也想去。”玉照趕緊說。

“去哪兒啊,照兒,我說了,不要離開我身邊,怎麽這麽不乖啊。”說完,耶魯摸了摸玉照的臉。

玉照從來都沒有反駁過耶魯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提出拒絕。“可是,我想和他們一起去。”

耶魯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玉照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

最後耶魯還是沒有同意,很強製的就帶玉照離開了,在臨走之前,玉照還是十分不舍的望向他們。

“旭兄旭兄,你認識那位玉照姑娘嗎?”

“我認識她姐姐,但我沒見過她。”

“可我總感覺她見過你。”沈渡風這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都有這種感覺。其實旭陽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甚至玉挽歌看他的時候,好像也是認識的,但他真的沒見過啊。

他們把錢付好了,耶魯也很迅速的把他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是避毒丸,雲芝穀裏的瘴氣、毒氣很重,耶魯手上的貨能更好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次去雲芝穀,海蜃除了旭陽以外,誰都不打算帶,原因就是他們體內的魔氣到了雲芝穀,隻會越來越嚴重。對此,他們隻有不能去探險的遺憾,但也隻能欣然接受他們要在紅河院閉關的消息了。

雲芝穀在魔族的最深處,說是魔族最危險的地方都不為過,這裏不僅有瘴氣,還有各種魔獸。它們負責看守這裏,阻攔外來人的進入,因此來雲芝穀的人幾乎都是九死一生。

雲芝穀說是穀,其實更像山,籠罩在濃霧之下,讓人看不清大概得麵貌。

“這裏就是雲芝穀了嗎?”

“是的,而且接下來我們要步行進入了,做好要把整座山翻過來的準備。”畢竟海蜃也並不知道雲芝草究竟長在什麽位置。

倆人對視一眼就走進了雲芝穀,走了一段時間,卻發現和想象中的危險重重完全不一樣。除了毒氣以外什麽都沒有,而且他們事先服用了避毒丸,所以毒氣對他們也沒什麽作用。

“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險,不要掉以輕心。”海蜃叮囑道。

“好”

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很小心的往前走。

走了走,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周圍的景象好像在慢慢的變化。剛開始他們還沒在意,可是後來卻慢慢的發覺周圍的景象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像雲芝穀了。

旭陽看了海蜃一眼。“你也發現了?”

海蜃點了點頭。

既然周圍的景象在不停的變換,他們幹脆也不走了,反正走也沒什麽用了。其實變換的場景雖然不再是雲芝穀了,但依舊是座山。

旭陽不解的看向周圍陌生的景象。“這是幻境嗎?可是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啊。”

“不像是幻境,因為你沒來過,我也沒來過,而幻境是依靠我們自己的記憶而設出來的。”

他們見周圍並沒有什麽異樣的場景了,於是就繼續往前走。這兒現在看起來倒像是一座普通的山,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裏一定有什麽詭異的地方。

他們走了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了吹鑼打鼓的聲音,他們當時已經爬到半山腰的地方了。聽到聲音後就趴在大石頭後往下看,隻看見一隊迎親的人馬正抬著花轎緩緩的往前走。

“這陰風陣陣的鬼地方還有人成親?”旭陽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地方能發生什麽事都不意外吧,先看看再說吧。”

可惜了他們想要置身事外,可偏偏底下的迎親隊伍像開了天眼一樣,一下子就發現了他們。

而且很快的就朝著他們過來,海蜃下意識的拉著旭陽就要轉身離開,可沒想到在他們轉身的一刹那就看到了迎親隊伍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依然鑼鼓喧天,但那些人的目光像沒有焦距一樣定格在他們身上,讓人感覺莫名的就瘮得慌。

“幾位大哥有什麽事嗎?”旭陽讓自己笑的盡量平和一些。

“迎新親,接新娘……迎新親,接新娘……”

他們就像機器一樣,一直重複這句話。卻沒有其他的什麽反應,也沒有傷害他們。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啊?迎新親,接新娘。”旭陽琢磨了一下那些人的話,突然靈機一動,試探的往前走了走,那些人並沒有攔著他。

旭陽放下心來走到花轎前麵,深呼吸了幾口氣,撩起了轎簾。不出他的意外,花轎裏麵果然空無一人。

旭陽回頭看了海蜃一眼,海蜃也皺著眉頭,沒有反應。旭陽又試探的往人群外走一走,可這一會那些人立馬變得凶神惡煞的攔住了旭陽的步伐。

為了避免激怒他們,旭陽隻能趕緊退了回來。

“海蜃,這下怎麽辦啊?”

“迎新親……接新娘……”海蜃也仔細想了想。“這幾句話有些耐人尋味啊。”

“他們不會是想讓我們來替新娘出嫁吧,我們也不是女孩子啊。”旭陽的話一說完,海蜃的表情也變得不怎麽好看,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兩個人足足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想出什麽辦法來。“海蜃,要不然你委屈下?”

海蜃看著旭陽,沒有猶豫的就說出了三個字“不可能”說的那叫一個肯定又不容反駁。

旭陽看海蜃的樣子,知道他是不可能同意的,堂堂縛啟神君,能同意才怪呢。“這樣吧,我去,但是你要用折鳶,把自己變小,和我一起。”

可能是有上一個條件在,海蜃現在覺得變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好”

雖說旭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心裏總歸還是有一道坎兒,他隻能默默的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最後,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掀起轎簾,鑽了進去,一套動作一氣嗬成。而海蜃也趁著這一會兒的功夫,施了折鳶,把自己變小,趁機跟著旭陽一起進去了。

花轎內的空間不算小,但令人奇怪的是,旭陽已經進來了,他們依舊沒有抬著花轎離開。

旭陽百思不得其解,而海蜃看到了座位上放著的婚服,好像明白了些什麽。縮小版的他懟了懟旭陽的胳膊,然後又指了指婚服。

旭陽慪死,直接趴在那裏不想動,然而他不動的話,他們就不好離開。離開的晚了,誰知道在紅河院等著他們的那三個人會不會出什麽事。既然都上了花轎,也不差這一步了。

“海蜃,你背過去。”旭陽甕甕的說。

海蜃隻能背過身去,旭陽嫌棄的拿起婚服,百般的不情願。但無奈,隻能慢慢脫下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其實海蜃即使背了過去,但因為他現在的狀態,他也是很輕易的感覺到自己頭頂的陰影。海蜃隻能盡量的靠近花轎的邊緣,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旭陽隻是把自己外邊的袍子脫了下來,然後在外麵套了一件婚服,糊弄過去。

這件婚服旭陽還算能接受,不算完全的女性化,旭陽穿上還不會顯得太怪異。

“我好了”旭陽的話一說完,不僅海蜃轉了過來,而花轎也在同一時間被抬了起來。繼續吹鑼打鼓的走了起來,眼不見為淨,旭陽幹脆坐在那裏閉起了眼睛,連海蜃都不搭理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久,久到旭陽已經靠在那裏睡著了。

“旭陽旭陽……”海蜃不斷的叫著他,然而旭陽什麽反應都沒有。無論他怎麽晃旭陽,卻都因為自己的力氣太小,什麽作用都沒有。

海蜃想要解除自己身上的折鳶,然而他試了又試,發現自己身上的咒怎麽也解不了。

“不好,中計了。”看來是他們疏忽了,如今旭陽昏迷不醒,他又身中咒術,任何修為都大受影響,這可怎麽辦才好。

旭陽這一覺感覺睡了好久,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紅。他身下很軟,不像是冰冷冷的花轎。

我這是在哪裏啊,旭陽的頭很疼,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身上沒什麽勁兒,使不上力氣。海蜃呢?這是哪裏啊,旭陽晃了晃腦袋,勉強坐了起來。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如今在一個房間裏,像是婚房。紅燭、紅色的囍字,滿目的紅色,就連他躺的都是人家的婚床。

旭陽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不那麽暈了。“海蜃?”可是他看了四周,都沒有發現海蜃,甚至自己還挪了個地方,以免海蜃被自己壓在身下。

可沒有,哪裏都沒有,他分明記得在花轎裏的時候,海蜃還是在他旁邊的。他又是怎麽睡著的,又是怎麽一醒來就出現在這裏。

旭陽趕緊下床,剛一下來,還有一點站不穩呢,緩了好幾下才站穩。他走到房門前,推了好幾下,門也隻是晃了兩下,但是推不開。

旭陽想要凝聚內力,結果凝了好幾下,卻發現怎麽都無法成功。看來這裏果然有貓膩,他根本就用不了法力,估計海蜃現在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沒有辦法了,現在隻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了。“有人嗎?有人在嗎,放我出去,快來人啊。”

旭陽喊了好久,也敲了好久,嗓子都要喊啞了,可是並沒有人搭理他。

旭陽是真的沒有力氣喊了,直接靠在門上坐了下來,好累啊。

正當他坐在這兒休息的時候,門突然就在外麵打開了,旭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反應的及時,手拄著地。他回頭一看,發現好多仆人進來了,和迎親的人一樣,都是目光無神,像傀儡人一樣。

旭陽站了起來,往後退了退,警惕的看著他們。他們進來後也不管旭陽的反應,上來就壓著旭陽,要給他按回**去。

旭陽想要反抗,但是他現在的力氣都不如一個普通的凡人,根本就反抗不了。隻能束手束腳的又重新坐回了**,還被迫的蓋上了紅蓋頭。

這個紅蓋頭就像一個封印一樣,蓋上之後旭陽整個人都動不了,隻能感覺他們一個個的都出去了。一動不動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好到他的脖子都僵了,酸疼酸疼的。

直到他真的坐不住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房門又被推開了,而且還走進來一個人。透過蓋子底下的邊緣,他隻看到一個人在朝著他走過來,也穿著紅色的……婚服?

那人好像有一些猶豫,都走到他麵前了,仍然沒有什麽動作。最後他慢慢的拿起了床邊的喜秤,伸到了蓋頭下,想要掀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旭陽還是有一些緊張的,他怕對麵萬一是個醜八怪,把他自己嚇到怎麽辦。

所以在蓋頭掀起的一刹那,因為燭光的耀眼,他下意識的閉了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什麽貌醜的妖怪,而是一張淡漠出塵的臉。

“海蜃?”旭陽不可思議,沒錯,站在他麵前的就是海蜃。而且不是一身白衣青衫的他,也不是為了隱藏身份穿黑袍帶金線的他。站在他麵前的海蜃,一身紅色的婚服,看樣子和旭陽身上的婚服還是一套的。

蓋頭掀了,所以旭陽也能動了,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海蜃,你怎麽在這裏?而且你的衣服……你不是寧死不換嗎?”

很顯然海蜃也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抗拒。“若不是擔心你,我才不會穿。”

“不過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暈過去,又怎麽會在這裏?”旭陽真是有太多的疑問了。

“我也不清楚,我身中折鳶,後來也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有人給我穿這身衣服。”

“給你穿?”

海蜃一看旭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拿給我,我自己穿。”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怎麽出去啊?我試過了,一點法力都使不出來。”

“車到山前必有路,先等等看吧。”海蜃倒是泰然自若,毫不把眼前的問題當回事。

本來他們都想好了,就這麽坐一夜,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想辦法離開。可是當天徹底黑下來之後,本來寂靜的夜晚,卻突然傳來一下敲鑼聲。隻有一下,但很響亮。

旭陽被嚇得一激靈。“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就在旭陽的話音一落下,房間裏的紅燭一下子就全都熄滅了。

黑暗中的房間,隻有窗口落進的月光能夠勉強照明。海蜃本來是是坐在桌邊的,把床留給了旭陽休息。

“海蜃,你一直坐著不累嗎?要不然過來休息一下吧,我把床分你一半。”說完,自己往床裏蹭了蹭,給海蜃騰地方。

他們修行之人怎麽會因為坐一會兒就累呢,往往閉關打坐好幾年。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在這樣一個黑暗封閉的情況下,人的反應有些遲鈍,還是這種情況下說不出拒絕的話。

出乎意料的,海蜃還是走了過去,背對著旭陽坐在床邊。

兩個人的距離近了,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自然海蜃也聽到了身後衣料摩擦被褥的聲音。

旭陽一點一點的蹭了過來,伸手攬住他的腰,海蜃不禁一顫。旭陽的腦袋也貼了過去,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腰。

“幹嘛坐的這麽靠外,難不成我會吃了你?”低沉沙啞的嗓音,讓海蜃的呼吸久久不能平複。

“上來好不好?”

海蜃永遠無法拒絕旭陽的要求,哪怕是現在,哪怕是這麽荒唐的要求。他褪下了鞋子,躺在了床的外側,旭陽也趁機換了姿勢。

頭抵著海蜃的肩膀,兩隻手緊緊握住海蜃的兩隻手,後來又擺成十指相握的狀態。借著月光,旭陽抬了抬兩個人的手,發現他們的手型都很好看,十指修長,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

“笑什麽?”

旭陽故意拉著長音說“我在笑你啊~”

“我有什麽好笑的?”

旭陽湊到海蜃的耳朵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海蜃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不過因為環境黑暗,所以旭陽並沒有看見。

不過他猜也猜到了“你說你有什麽好笑的?”說完,對著海蜃的耳垂就咬了下去,這一口咬的不輕,估計得留下印子。旭陽也發現自己似乎咬的疼了些,鬆口之後還來回反複的在原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