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同上戰場

飛虎軍軍營。

“報——”

一個小兵小跑著進入營帳中:“將軍,外麵有一紅衣女子要見您!”

趙從虎皺了皺眉頭,軍中向來都沒有女子,倒不是說女子就不能上戰場。

薑國公夫人便是一位能人,帶兵打仗,行兵布陣,絲毫不遜色於男子,隻是最終的下場令人唏噓。

隻是因為種種原因,軍中有女子容易動搖軍心。

不過趙從虎聽說杜公公帶了一個女子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位。

他聽手下說杜公公對那女子尊敬得很,想必那女子不簡單,這樣想著,趙從虎就讓人將外麵的女子帶了進來。

趙從虎看著薑子真穿著一襲紅衣,不施粉黛,不著環佩,僅一條紅棱係著三千青絲,墨眸如夜海般**漾著波瀾。

見狀,趙從虎揮退小兵,他大步流星上前迎接,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色,聲音都帶著顫抖。

“末將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此番前來,可是陛下那兒有什麽要交代的?”

趙從虎激動得眼圈泛紅,卻不敢直視鳳顏。

薑子真還小小的時候,他也曾抱過,隻是沒有想到,曾經那麽軟軟糯糯地一團,現在已經如此亭亭玉立了。

薑子真搖搖頭,她麵帶笑容:“哀家前來,並非為陛下傳話,而是想讓將軍幫哀家一個小忙。”

“幫忙?”趙從虎一愣,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

薑子真不緊不慢道:“哀家想與你們飛虎軍一同上戰場。”

趙從虎震驚得瞳孔縮了又縮,甚至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了薑子真的要求。

“此事萬萬不可,您身份高貴,怎能隻身涉險?”

“戰場不比別的地方,刀劍無眼,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

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那可是殺頭大罪!

更何況,薑子真可是舊主獨苗。

薑家滿門忠烈,他拚了這條命,也得護住薑家最後一條血脈!

見趙從虎態度堅決,薑子真依舊不打算放棄。

“薑家滿門武將,虎父無犬女,我怎麽就不能上戰場?”

趙從虎聽薑子真提及舊主,不由有些猶豫。

薑國公曾言,薑家滿門報國,若有敵軍來犯,哪怕婦孺皆可上陣。

趙從虎深吸一口氣:“太後娘娘,末將聽聞您不喜歡學武,不擅武功,又如何能上戰場?”

怪不得趙從虎會露出一而再再而三猶豫的神情,原因竟是如此!

“誰告訴你,哀家不擅武了?”

聞言,趙從虎頓了頓,有些詫異地看著薑子真:“那末將鬥膽和太後娘娘比試一番,如果太後娘娘能夠打贏末將,末將便依您!”

“好!”薑子真爽快答應。

她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就拿趙從虎來試試。

比試很快開始,薑子真站在比試場上,雖穿著簡易紅衣,但衣袂飄飄,看起來英姿颯爽。

趙從虎從軍數十載,不能欺負一個小輩。

“太後娘娘,末將讓您一招。”

“不必。”

薑子真拒絕了趙從虎的好意:“戰場上,敵軍可不會讓哀家。”

“開始吧!”

趙從虎忍不住用讚賞的眼神看著薑子真。

不愧是薑國公之女,看得果真通透,言語極其有理。

“好!”

話音落地,兩抹身影交鋒纏繞。

然而未等趙從虎出招,薑子真如鬼魅般閃至將領身側。

趙從虎迅速躲閃開,對著薑子真下盤刺出一槍。

可薑子真淩空一躍,輕易躲過那一刺,鬼魅般迅疾。

薑子真回身順勢抓住趙從虎的胳膊,手腕反轉,短劍便抵在他脖頸上。

“我贏了。”

直到薑子真鬆開動作,趙從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佩服的看著薑子真:“是我小看太後娘娘了。”

說罷,他對著一旁的士兵招了招手:“去將我營帳中那身女盔拿來。”

“是!”

倒是薑子真有些好奇,趙從虎的營帳中怎麽會有女盔。

似乎是察覺到薑子真的疑惑,趙從虎笑了笑:“那是薑國公夫人的盔甲,薑國公的也在,當時出了那件事以後,我就找人將二位的盔甲拿來了,一直供在營帳裏麵。”

“每次看見,都覺得他們二位還在一樣。”

次日,天剛亮,軍隊出發,來到了交戰前線。

前線戰火紛飛,局勢僵持,而有了皇帝帶的親兵加入,將士們勇猛無比。

一片殺喊聲中,成景琛果然如薑子真所料,帶兵衝在前線。

他一改在朝堂裏的斯文,揮起長槍宛若戰神!

薑子真眼裏浮起了幾分欣賞:“成景琛這小子行啊,看不出來他還有這兩下子!”

說著,她長槍一揮,直穿敵寇胸膛。

血花四濺中,薑子真紅唇揚起一抹張揚的笑。

薑子真將身邊迎麵而來的士兵解決後,就發現成景琛已經深入敵軍中央,忍不住腹誹。

好歹也是一個皇帝,連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雖然說不會被殺死,但也會受傷的啊,會疼的嘛。

薑子真一路奮勇殺敵,來到了成景琛身邊。

這小子必須要全須全尾的跟自己回去,不能耽誤自己完成任務。

“陛下,您乃九五之尊,不如末將派人護送您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們!”趙從虎緊跟在成景琛身旁擔憂開口。

趙從虎身後是飛虎軍,都緊緊圍著成景琛,幾乎是寸步不離。

成景琛長槍舞動,將周圍人都逼退,淡然搖頭:“不用,眾將士們還在奮勇殺敵,朕怎麽能夠退縮?”

他隻想痛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屢次三番前來侵犯的匈奴。

趙從虎聞言頓時熱血沸騰,也揮舞著長劍上去,一劍一個地擊倒敵人。

這些人幾次挑釁,侵占他們的土地,搶掠他們的財產。

他們早就忍不了了。

今日趁此機會,眾人要發泄怒火,為前人報仇。

兩人的對話恰好落入了薑子真耳中。

她挑了挑細眉,沒看出來,成景琛還有這一麵啊。

就在薑子真點頭之際,餘光瞥到營中一參領拿著短刃,從背後迅速靠近成景琛。

參領本屬文官,不該上陣殺敵,他為何會在此?

更何況,上陣殺敵,哪有用短刃的?

那短刃上還有絲絲黑氣,參領的眼球好像有點黑得過分了。

按理說來,這一反常的現象,應該早就被人察覺了,可周遭的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參領一樣。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就在這時,那參領一個飛撲朝著成景琛去。

而成景琛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來不及細想,薑子真單手一撐,騰空而起,腳尖輕點馬鞍,借力直接朝著成景琛撲過去。

短刃直直地刺進薑子真的胸前,薑子真緊咬牙關,手中長槍刺出,將那參領斬於馬下。

事發突然,成景琛壓根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薑子真倒在他懷裏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剛才竟然有人想要趁亂刺殺自己,是這士兵,救了自己,隻是這士兵身上穿的,看起來怎麽像是女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