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禮就送破銅爛鐵

“好你個廢物,買不起蘋果醋就擱這兒拚命喝?”

劉月娥扶著額頭,試圖擋住自己的臉,否則要被丟光了。

獨孤轅恢複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拿紙巾抹了抹嘴,什麽話都沒說。

周申眯了眯眼,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哇,獨孤道長親自開光,那絕對是無價之寶啊!”

“獨孤道長出品,必屬精品!”

“獨孤道長…是誰啊?”

“淩家客卿堂堂主都不認識,廈港就一位獨孤道長!”

眾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三年前,獨孤道長以一己之力平息危機,此事早就傳遍廈港各大家族。”

“據說得獨孤道長一靈符,可保四季太平;得一絕頂法器,魑魅魍魎不沾身;這雷擊木不僅可以辟邪,還可以護身保平安。”

“如此寶貴的法器可不是錢財能拎得清的,無市無價,屬實無價之寶!”

有的人甚至把獨孤道長的法器當做是無價之寶。

三年前的事,獨孤轅以為沒多少人知道。

周申聞言頓時心情大好,想不到還是很多人聽說過獨孤道長的威名。

看來這趟沒白跑!

同時也很自豪地看著那有些黝黑的桃木劍。

這玩意當然是假的,若是真的,他都不舍得拿出來。

開玩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哦?看來周申這小夥子跟獨孤道長關係不錯嘛,送那麽貴重的東西。”

“是呀,獨孤道長會風水,懂趨吉避凶,身手更是不凡;他日若有獨孤道長的幫助…看來周家在廈港一飛衝天指日可待呀。”

聽到這話的周家人神色動容,是呀,獨孤道長是什麽人?

那可是最近幾年在廈港瘋傳的玄學大家,什麽風水堪輿,逆天改命還不是手到擒來?

倘若把獨孤道長請到周家,隨便在周家風水、命理、氣運上點撥一番,豈不是讓周家一飛衝天?

周慶東笑意更濃,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孫子社交這麽牛,連客卿堂的獨孤道長都認識。

看來以後周家不能沒有周申呀,周家能否成為名門望族,就靠大孫子了。

“好,很好,很好呀!!”

周慶東意味深長得拍了拍周申的肩膀,慈眉善目,很是欣慰地說道。

周申瞬間成為全場矚目的羨慕對象,所有人的眼神已經把他捧到最高。

這可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待遇啊。

他傲然轉身看向了毫不起眼的獨孤轅,一臉高高在上的姿態。

“獨孤轅,你入贅我的周家,是不是也要有點表示啊?”

往年獨孤轅送的都是護身符、平安符,說是街邊買的,廉價得十幾二十塊。

為此,劉月娥每次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其實大家都理解錯了,一張符大小的黃紙,加上朱砂、筆墨,成本一塊錢都不用。

因為那是獨孤轅自己畫的符。

不過它的作用卻不小,周慶東收了獨孤轅的平安符,連生病都少了些。

當然,沒能完全庇佑,還是因為周慶東不夠誠心,甚至第二年之後送的符,等客人走後被他直接燒了。

“今年該不會又是送什麽破符吧?”

周申冷笑一聲,別過臉道:“有我的雷擊桃木劍在,那些破符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眾人忍俊不禁,又開始一波冷嘲熱諷。

“就送十幾二十塊買來的符,怎麽好意思送得出手?”

“入贅的人臉皮就是厚,不然也不會入贅了。”

“沒錢就把他那破店賣了,好好送點禮也不至於那麽丟人。”

劉月娥咬著牙低著頭,此時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周若涵也沒臉抬頭。

周家老三周子舒隻是別過臉,年年如此,已經麻木了。

不過他很少像劉月娥那樣用語言攻擊獨孤轅。

獨孤轅無所謂的一笑,相比於其他人,他對這種群嘲的場麵更加麻木。

隻見他的手一抖,一柄醜陋陳舊的銅錢劍從袖口滑了出來。

眾人頓時啞然。

銅錢劍?

獨孤轅拎著銅錢劍,如同拎著一件毫不起眼的東西似的,拿到周慶東旁邊的茶幾放下。

周慶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一臉淡然。

他對獨孤轅吃軟飯的行為極為不恥,老三家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不思進取的上門廢婿?

如果不是老太婆堅持己見,老爺子早就把這廢孫女婿掃地出門了。

雖說熱臉貼上冷屁股,但獨孤轅依然用尊敬長輩的語氣說道:

“這是…獨孤道長用的法器,是他師傅留下來的,應該沒什麽價值!”

“禮輕情意重,希望爺爺不要嫌棄。”

……

現場頓時死一般寂靜。

過了一會,反應過來的人發出噗嗤笑聲,霎時間全場哄堂大笑。

周申更是冷笑連連。

“你意思是說,這銅錢劍是獨孤道長的用的法器?”

“你說的獨孤道長,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獨孤轅看了一眼周慶東手裏的雷擊木桃木劍,嘴角微動。

隨之眼神淡然地看向周申,問道:“你確定…那塊木頭是雷擊桃木?”

周申一怔,頓時心裏發怵。

是真是假,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橫豎在場的人都沒見過獨孤道長,甚至有些人都沒聽過名字,冒用一下獨孤道長的名號可以名利雙收,又沒什麽壞處……

“你…你什麽意思,居然懷疑我?”

周申心虛,但越想越氣,頓時氣紅了臉,指著獨孤轅怒道:“你個廢物,憑你也有資格質疑我?”

“你那破銅爛鐵,是從某網站上二十塊錢買來冒充的吧?”

“哼,敢不敢把手機某網打開,看看裏麵的購買信息?”

獨孤轅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回到周若涵身邊坐下。

周申哪肯這麽輕易放過他,拿起銅錢劍冷嘲熱諷道:“這種垃圾東西也敢說是獨孤道長的法器?”

“你以為你姓獨孤,就能跟人家獨孤道長攀親帶故?”

“那天下那麽多姓賀的,豈不是都跟肖山賀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哈哈哈…”

眾人忍不住大笑。

連老爺子周慶東也沒能忍住。

“打腫臉充胖子,腰裏別著個死耗子就想冒充打獵的?廢物始終都是個廢物。”

周申拿了根煙出來點上,指著獨孤轅又道:“剛才誣陷我送的雷擊桃木劍是假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道歉。”

“老…老爺…”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守門保安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周慶東有些不悅地問道:“慌慌張張的,天要塌了嗎?什麽事直說!”

“沒…沒塌,是…是…”

保安慌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慌什麽,直說!”

周慶東也被保安的語氣給弄緊張了。

保安努力地咽了口口水,定了心神說道:“是淩家客卿堂二把手蘇先生不請自來。”

嘭!

一個身影從外麵倒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