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買人心
司馬言那是什麽樣的人物，平日裏和金銀打交道早就習慣了，今天看到李天遞過來的那隻錢袋，就明白裏麵的銅錢絕對多於一百文。
而李天的意思也很清楚，多出來的錢無非就是一同繳納罰金，換而言之，也就是用來賄賂他的。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欣然收下，隨後對李天問道：“李老爺，這下麵實在是沒有座位了，你那裏可還寬敞，能否容本官一席之地？”
見司馬言要上來和自己同坐，李天自然十分欣喜：“這裏寬敞得很，司馬大人請上來吧。”
隨後兩人坐到一起，這茶館中的果脯點心全都端了上來，而董俊等人則是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裏。
剛才那件事本身就是他們理虧，那董俊本想仗著自己作為秀才的身份去壓別人一頭，讓縣令為自己討個公道，可誰知道竟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李天將了一軍，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所以在事情完畢之後自然是灰頭土臉地逃離了這裏，司馬言看到他這副模樣無奈的笑了笑：“果真是一個斯文敗類，李老爺好心好意為他繳納罰金，他竟然連一聲謝謝都不說。”
李天擺了擺手：“此事自然不必再提，他究竟是什麽人品，後世自有分說，況且此人的品行也的確不是那麽高尚，李某實在是不屑與此等人為伍。”
“李老爺雅量高致，竟然在晚上閑暇之餘還能想到來這裏聽戲，而且處事不驚，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還能如此淡然，最後竟然為自己的仇家繳納罰金，看來李老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被司馬言一番恭維，李天都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了：“大人不必如此誇讚，其實我也不過是一個市井小民而已，否則剛才也就不至於於此人發生械鬥了，反倒是攪擾了各位鄉親父老看戲的雅興。”
司馬言笑著擺了擺手：“哪裏！哪裏，董俊此人在譙縣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名聲，現在既然在您的手下吃了虧，想必以後也就不會如此放肆了，如此說來，您還算是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呢？”
“司馬大人莫要再誇獎了，否則在下就要驕傲了。”
李天說著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司馬大人請喝茶，這可是這廣茂茶樓中最好的茶葉，喝起來可謂是五髒通透，十分舒暢啊！”
“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自然是要嚐一嚐。”
司馬言端起茶杯撇了一口茶，隨後不住的點頭：“李老爺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這茶水的味道果然不錯。”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大人商議，就是不知道大人可否願意答應。”
李天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有事要和司馬言商議，在之前他就曾經幫助過司馬言一次，幫助他以最快的速度籌集了賑災糧。
所以兩人直接也算是頗有淵源，現在李天提出有事，司馬言自然不好推脫。
“李老爺有事盡管講，這裏隻有你我二人，隻要不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隻要在下能夠做到，在下絕對不會推辭。”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多謝李大人了，其實是這樣的，在下最近不是正在養豬嗎？第一批豬可能很快就會出欄，而在那個時候剛剛趕上冬天結束，百姓們在家裏閑了一冬天，想必是不會有太多的餘糧和閑錢。”
“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能夠幫我殺豬賣肉，如此一來不僅僅緩解了我的壓力，也能讓這些老百姓全都有事去做。”
聽他這番話，司馬言明顯是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李老爺有什麽事想要求我，沒想到就是這麽丁點小事，那我就做主答應了。”
“既然如此，我就要多謝司馬大人了。”
李天說著，對他拱了拱手，司馬言也是拱手說道：“哪裏哪裏，這種緩解民生的事情，我還希望能夠多多益善呢，這樣的確可以緩解百姓們的生活壓力，否則這些老百姓全都是憑天吃飯，有的確是有些困難。”
可隨後司馬言臉色微變：“恕我直言，雖說養豬這件事現在您已經投入不少心力，並且已經提上日程，可是在我大唐疆界之內，吃豬肉的人畢竟是少數，全是說那豬肉本身腥臊臭不可聞，而據我所知，您可是在城外養了將近兩千頭的豬，投入了兩萬錢的資金，就不怕虧本嗎？”
李天微微一笑：“但凡是像我們這種行商做賈的人，本身就是賭徒，既然想要從此處賺錢，那就必須要有賠錢的覺悟，況且去年我們李府也算是收入頗豐，所以這次我準備小小的實驗一下。”
司馬言讚許地說道：“不愧人家說自古英雄出少年，李老爺二十來歲的年紀就繼承了偌大的家產，可現如今所做的事哪一件都是運籌帷幄，著實讓在下佩服。”
“司馬大人還是不要叫我李老爺了，這個稱呼聽著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如果論起輩分來，您和家父家還是一個輩分的呢，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可以把我當做子侄，就叫我一聲李天就好了。”
現在這可是拉關係的最好機會，如果李天真能夠在譙縣攀附上縣太爺的話，那以後的路可就平坦多了。
司馬言臉上有些為難：“您李家祖祖輩輩都是譙縣鄉紳，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而已，在這譙縣當中，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在民眾中的影響力，我都不如您，現如今又怎敢托大呢？”
“司馬縣令這麽說，就是不願意認下小侄了？”
“不是不是，隻是咱們雙方之間身份畢竟有些差距……”
“沒有什麽差距，如果司馬縣令願意認下小侄的話，這杯茶就請叔叔喝了。”
李天說到這裏，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然後單膝跪地，把手中的茶杯送到了司馬言麵前。
此時茶館裏可還有這麽多人呢，不過他們也全都紛紛起哄，讓司馬言喝了這杯茶。
說實話，要說差距，雙方之間的確是有差距，司馬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在當地的威望和影響力還真未必比得過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