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希望

一旁的秦姍姍頓時瞪起來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許老頭,似乎他就是與那些囂張兵痞同流合汙的幫凶,瞎眼的許老頭卻泰然自若,依舊好整以暇的等待著洪狼的處理結果,就這猶豫的片刻,那名衝動的小夥子已經被一幫兵痞打的奄奄一息,扶著老農身體的蒼老婦人頓時淚如泉湧,理智完全被絕望也淹沒,也不管眼看就要被打死的兒子,撲通一聲衝著田野深處跪了下去:“土地老爺啊,求求你救救俺們這些可憐人吧!”

老婦人的怪異舉動,頓時驚呆了那些施暴的兵痞,眼睜睜看著她拚命的向著臆想當中的土地老爺磕頭,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些惶恐,可人間之事,卻需要虛無的神明解決,求告無門,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然而,這一次,老天沒有開眼,任由老婦人額頭的鮮血染紅了麵前的黃土地,都沒有任何神跡發生,更沒有她期待當中的土地老爺出來為她主持公道,那些兵痞眼中的惶恐終於褪去,重新浮現的是惱羞成怒的歇斯底裏,哈哈大笑著:“哈哈哈,你看看,連土地老爺都不敢跟我家將軍作對,你們這些賤民,受死吧,土地老爺已經拋棄你們了!”

說著,便一鞭子抽向了依舊跪在地上的老婦人,老婦人羸弱的身子任由結實的皮鞭抽在身上,卻沒有絲毫動作,似乎兵痞的嘲諷徹底打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再也沒有理由活下去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小胡子眼睛都紅了,奮力的爬起身來,撲倒在老婦人的身上,將惡毒的皮鞭都承受了下來,嘴角湧出了大團大團的鮮血。

兵痞抽的更起勁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心中的恐慌,然而,就在他的鞭子即將落下的時候,大地突然微微一顫,幾不可查,頓時讓兵痞的皮鞭一哆嗦,落在了地上,緊張的看著周圍貧瘠的土地,生怕真的跳出來個土地爺爺。

然而,大地隻是微微一顫,便再沒了動靜,這下,兵痞更怒,狠狠的抽出了腰刀,就要劈頭向著老農一家砍去,可就在這時,大地再一次顫抖起來,隆隆如雷,仿佛千軍萬馬正在向著這裏衝鋒,明顯的裂痕,從土地上產生,仿佛一隻隻懲罰惡徒的鬼手,直接向著兵痞們撲來:“我滴媽呀,地龍翻身啦!”

一聲聲倉皇的大叫從兵痞的口中發出,趕緊奔逃,可還不等他們跑出百米,一根根儲蓄般的觸手便從地下伸出,化作一叢叢鋒利的荊棘,慌不擇路的兵痞一頭栽了進去,卻還是奮力的掙紮著,好不容易衝出了荊棘的範圍,再看身上的軍甲,已經破破爛爛,滿臉都是劃破的口子。

再看身後,那一片被某位將軍私下吞沒的田地已經完全被荊棘充滿,隻要他們慢一步,便是萬箭穿心的下場。

而那一家,已經被淹沒在荊棘當中,看不到人影,估計已經完全化成肉泥了,兵痞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半晌這才手軟腳軟的爬了起來,震撼的看著田地中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就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時候,一聲顫抖的聲音從密集的荊棘中傳來,竟是虛弱的笑聲,竟顯得有些癲狂:“哈哈,地龍翻身,土地老爺派地龍來解救俺們了!”

兵痞們不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身傷痕的小夥子扶著老娘站了起來,除了兵痞們的拳腳損傷,居然連擦破皮都沒有,老婦人更是驚喜的望著身旁仿佛將兩人保護在手中的荊棘叢林,歡欣鼓舞,那些叢生的荊棘,竟然似乎有意識一般,將三人讓過,就像兩隻大手,緩緩的將他們捧起。

老婦人的一句話終於驚醒了兵痞,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再也不敢停留,狼狽的落荒而逃,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響,竟連頭都不敢回。

洪狼默默的收回了緩緩踏前的腳,憑借他不完善的地利,想要造成這樣的奇景,並不是不可能,而隨著他撤去功力,那些倒刺般的荊棘也緩緩的收回了地麵,這一片貧瘠的土地,經過這麽大麵積的翻新,也會為孤苦的一家,帶來新的希望。

洪狼說到這裏,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絲笑容,但很快他的臉色又一變說道:“幽蘭,也是在那個時間內,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之中,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之中,她就好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無論什麽事情都會非常照顧我,對我都非常的細心,而我對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孩童時期。”

洪狼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苦笑,旋即他將手中的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但也就是這個像大姐姐一樣的人,卻在我的印象之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洪狼說到這裏的時候,雙眼漸漸的血紅了起來,在他手中的酒杯,也不由得被他拽緊了,還可以聽得到骨骼嘎吱作響的聲音,樣子顯得非常痛苦。

秦姍姍見到洪狼這個模樣,隱約間似乎猜出了,洪狼和幽蘭之間,似乎發生過什麽事情?

但是從小就和洪狼一起長大的秦姍姍又怎麽會不知道洪狼的一舉一動呢?說明,幽蘭是在秦姍姍沒有和洪狼呆在一起的時候,對孩童時期的洪狼做了什麽。

而在他們的孩童時光,有這樣的時間段,恐怕就隻有“那一次”。

想到這裏,秦姍姍似乎回憶起了什麽,眼睛猛地睜大,看著洪狼說道:“是那一次踏青。”

在聽到秦姍姍的話語之後,洪狼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當時,你和母親想帶我出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但我卻在那一次無意中走丟了。”

“當時的我年紀隻有七歲,而且眼睛還看不見,在一處深山老林之中,自己找不著回家的路。”

“但是我卻發現,那個地方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一般,無論我怎麽走,我都無法回到家裏,直到她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