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底牌

洪狼隻是揮了揮手,一支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隊伍神秘的出現在營地當中,似乎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紛紛撲向傷痕累累的戰士,熟練的開始對傷勢的治療,昨晚,也正是他們將校尉營的戰士們關在了門外。

洪狼依然站在樹枝上,看著這些奇怪的兵丁異常熟練的處理著傷口,甚至還從身上摸出了各種各樣古怪的藥品,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戰士們的傷口上。

洪狼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和這座深山中的營地一樣,這些古怪的兵丁也是師兄留給自己的遺產——巫醫營,他們都是經過師兄精心而秘密的選拔,並集中在深山當中,秘密訓練的,恐怕除了曹邦,曹軍當中沒有一位高級將領知道他們的存在,每一個巫醫營的戰士都熟悉所有戰場上可能出現的傷勢,並在這座資源豐富的大山當中,觀察動物們的行為,尋找出功能奇特的草藥。

這些都是師兄留給自己的手劄當中所記錄的,被曹邦秘密的交給了洪狼,希望能在他的手中綻放出應有的光彩,而這些巫醫營的戰士,還具備其他不為人知的技能,就連師兄的手劄當中,也隻是提了一句,顯得頗為神秘。

在以往的戰爭當中,戰士們一旦受傷,除了憑借強大的生命力硬·挺,就隻能等待極為稀少的醫官和死神爭奪自己的生命了,是師兄有目的組建了這一支專門負責治療的部隊,可以說是一個超前的嚐試,但除了曹邦,便沒有任何人知曉,而師兄卻無私的將他的心血結晶再一次交到了洪狼的手中,怎能讓洪狼不敢動呢?

可這場瘋狂的訓練,會帶給校尉營不低於一場戰爭的戰損率,讓洪狼咬咬牙,終於決定將這張底牌翻了出來。

正在洪狼失神之時,一位巫醫營的軍官走到了樹下,仰頭向著他匯報道:“校尉營二百三十八名戰士,均得到了及時的治療,可……”

聽到軍官吞吞吐吐的話,洪狼眉頭一皺,冷冷喝道:“說!”

軍官突然感覺被驚人的煞氣鎖定,全身一顫,這才繼續說道:“可還是有三名戰士,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恐怕……恐怕廢了!”

聽到這個消息,洪狼隻是眼眸微微一閃,便再沒了絲毫表示,繼續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我都很清楚,這樣的事是不可避免的,能留下一條性命,已經很慶幸了,安排好撫恤吧!”

軍官遲疑的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早在昨晚,洪狼冷酷的下令將校尉營的戰士們都關在營地之外的時候,軍官就已經將他看成了沒有人性的惡魔,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洪狼居然能做到如此無情,不由心中哀歎起來。

洪狼似乎感受到了軍官的心理變化,一閃身,便從樹枝上跳了下來,落在了軍官的麵前,眼神突然變得複雜起來,好半晌,這才說道:“華佗,你是我師兄的得意弟子,醫者仁心,我可以理解,但你我都絕不希望將毫無生死經驗的戰士派上戰場,那才是真的讓他們送死,我寧願將他們全練廢,也不願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戰場上失去生命,特別是……我們即將麵對的還是未知的敵人!”

已到中年的華佗低著頭,在年輕的洪狼麵前,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不僅是因為洪狼的狠辣手段,還有對郭嘉發自心底的崇敬,達者為先,愛屋及烏,這在他這個癡迷醫學的人眼中,依舊是值得追求的品質。

沉默許久,華佗還是暗歎了一口氣,退後幾步,這才轉身,大步向著營地當中走去,他們堅守的是一條特殊的戰線,就決不能讓任何一位戰士,付出他們不應該付出的代價!

洪狼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華佗急匆匆的背影,在這一刻,似乎和師兄那永遠淡然的身影緩緩重合在了一起……

當晚,洪狼便消失在了深山當中,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披著滿身的露水,回到營地,手中握著幾株怪模怪樣的草藥,巫醫營的士兵們一看就興奮了起來,那些可都是非常難以采集的珍貴草藥,不是生長在難以攀登的絕地,就是有凶猛的野獸守護,可這些對洪狼來說,卻都沒有什麽阻礙,當他重新走進這一片深山老林的時候,感受到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或許是他不斷完善的地利,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對植物產生了親近之感。

而洪狼這一次夜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別看校尉們都非常淒慘,他們的對手也不那麽好過,黑狼群也各個帶傷,特別是最後與劉大麻子硬悍的狼王,更是折斷了口中的狼牙,疼得它滿地打滾,簡直要比一刀殺了它還讓它難過,狼牙可是一匹狼最寶貴也是最鋒利的武器。

洪狼並沒有打擾它們,有丫丫在,相信它能處理好黑狼群中的情況,校尉營的表現,已經超出了洪狼的估計,在不利的環境中,麵對強大的對手,還能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讓洪狼很欣慰,每一名戰士都拚盡全力,似乎正有一雙睿智的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他們不願輕易認輸。

洪狼不由又抬起頭,望著天空:“是你在鼓勵他們嗎?師兄……”

這樣的療傷過程,一過就是三天,當聽到營地外一聲清晰的狼嚎,洪狼終於確定,黑狼群已經恢複了一定的戰鬥力,黑狼們的體質,著實讓洪狼大開眼界,這更讓他確定,這些巨狼的祖先當中,一定有修煉成妖的存在,強橫的血脈帶給了它們強大的生命力。

整個身軀都浸泡在難聞的藥液當中,劉大麻子整個人都消瘦了幾分,突然一顫,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可當他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那張熟悉的俊臉。

劉大麻子微微一愣,想要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可剛一動彈,就感覺全身的骨骼都散了架似的,隱隱作痛,頓時不敢妄動,而是把頭別向了一旁,繼續裝死。

“怎麽,不想和我說些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