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護短

洪狼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軍刀,洪狼不怕破軍這種光明磊落的將軍,倒是怕眼前這種隻會拿著軍法說事的人!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洪狼身上的一絲殺意,他的臉色不由變得蒼白起來,整個人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瞪著雙眼朝洪狼吼道:“你想要幹什麽?我可是丞相府上的主薄,要是你膽敢以下犯上,可要想清楚後果!”

洪狼聽到這人的話,慢慢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那人見洪狼有些放鬆,再次招呼著那幾名黑甲戰士朝著洪狼抓去!

就在此時,劉麻子等人從營帳外麵走了進來,見到洪狼被幾個黑甲戰士給包圍著,急忙問道:“敢問主薄大人,洪狼犯了什麽錯?竟然要軍法從事?”

“入營第一天,就敢以下犯上,讓破軍將軍在眾多新兵蛋子麵前丟人,這難道還不夠軍法處置嗎?”那人解釋道。

“大人,我想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洪狼不是以下犯上,而是破軍將軍自願接受洪狼的挑戰,既然破軍將軍都屬於自願,又如何來以下犯上之說?”劉麻子反問道。

那人心中怒氣升騰,放眼整個許昌又有幾人敢和自己這樣說話,但是這裏是校場,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丞相頗為看中的新兵。盡管他是刻意來找洪狼麻煩的,但也不敢將這些人給得罪了,萬一這些人以後真的闖出個名堂來,恐怕會為了今日之事來找自己算賬。

隻聽那人冷哼一聲,說道:“就算是破軍將軍自願,那他的這種行為也要治個不敬之罪!若是私下裏決鬥也就算了,關鍵是今天的決鬥很多人都看到了,堂堂曹魏的一員大將,竟然輸給了一個新兵蛋子,這讓破軍將軍以後如何在軍營之中立足?”

“破軍輸的不丟人,我采用的是非正常手段擊敗的破軍,如果我憑著自己的修為與能力一對一擊敗破軍,破軍那才叫做丟人呢!”洪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這一說,直接受到了劉麻子等人的讚同,劉麻子說道:“洪狼說的沒錯,我就不明白,破軍將軍自己打輸了,都沒有來抱怨,你一個與軍營八竿子打不著的主薄,憑什麽在這裏說三道四?”

被劉麻子這麽說了一句,那人臉色變得通紅,直接指著劉麻子的鼻子罵道:“你信不信我連你們也一起治個藐視長官之罪.”

“楊修,你夠了!”沒有等楊修說完,營帳外又傳來了一聲怒喝,怒喝過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那些黑甲戰士聽到這咳嗽之後,一個個都站的挺直,眼眸之中滿是崇敬之色,就連楊修讓他們抓人的命令也聽不到了。

這不禁讓洪狼感到好奇,軍營之中到底誰有這麽大的魅力,竟然能夠讓這些黑甲戰士直接無視了楊修的要求!洪狼好奇地向營帳入口看去,走進來的並不是身材魁梧的將軍,而是一個臉色蒼白的文弱書生。書生身上穿著一襲白色儒生長袍,身形消瘦得仿佛隻要有一陣風就能夠將他吹走一般!

書生單手捂著嘴,整個人仍然在劇烈的咳嗽著!當書生邁進大帳的瞬間,洪狼身後的那幾個黑甲戰士以及劉麻子等人恭恭敬敬地朝著書生行了一個軍禮,隻聽他們整齊劃一地說道:“參見軍師!”

書生也朝著這些將士們微微回了一禮,這與楊修有著很大的不同,楊修不過是個主薄就擺出了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而這個人作為一個軍師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

軍人向來是崇拜強者們的存在,因為洪狼打敗了破軍,所以劉麻子等人對洪狼很是欽佩,但是眼前這個書生不一樣,洪狼根本就未從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力量波動,但是卻從這個人身上聞到了一股藥味,這不禁讓洪狼很好奇,一個羸弱到需要靠藥物維持生命的人,是怎麽獲得這些士兵們尊重的?

書生的眼光從大營中每一位新兵身上一一掃過,最後他的眼光定格在了洪狼的身上,書生微笑著朝著洪狼點了點頭,仿佛認識洪狼一般,但是洪狼卻想不出來這人到底在哪裏見過。

書生察覺到了洪狼心中的疑惑,隻是他並沒有替洪狼解惑,而是坐到了帥桌之後,一上帥桌,這人的氣勢陡然大變,他那儒雅俊秀的麵容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殺伐果斷的威嚴!這種威嚴隻有在戰場上經曆過曆練的人才有。

坐上帥桌之後,書生的眼光才從洪狼身上離開,轉而定格在了臉色十分難看的楊修身上,隻聽他緩緩說道:“楊大人,你作為主薄就映帶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這軍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大帳之中的士兵也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帶走的,沒有丞相和本軍師的命令,誰也無法在這處軍營之中胡來!”

盡管書生言語之中沒有提及洪狼,但護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書生明顯是在警告楊修,有自己在,洪狼他就動不得!麵對書生的警告,楊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楊修自詡才高,卻一直得不到曹操重用,他比洪狼入營較早,卻一直隻做著主薄一職,曹操從未再其他人麵前提及過自己,相反每次曹操與人喝酒之時,總會說他發現了洪狼這麽一個難得的人才,隻要洪狼能夠成長起來,甚至以後都能封他為大將軍!

正是曹操對洪狼的這種讚賞讓楊修很不爽,原本楊修準備拿破軍這事,好好教訓一下洪狼,沒有想到書生竟然給洪狼撐腰,有了書生支持洪狼,以後楊修想要再找洪狼的麻煩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楊修冷哼一聲,轉身直接走出了大帳,“一個小小的祭酒,真的拿自己當軍師了!”楊修邊走邊輕聲說道。

盡管楊修的聲音不大,但是營帳中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劉麻子望著楊修的背影滿臉不屑,不過他僅僅盯著楊修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隨後便滿臉狂熱地盯著帥案後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