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拚了命掙紮

巨門疑惑的眸子微微一皺,奮力的吸了吸鼻子,卻什麽都沒有聞到,可即便在淺薄的味道,在洪狼恐怖的嗅覺麵前也無所遁形。

眼看洪狼又要走向黑霧,巨門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幽幽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為妙,黑霧中混有劇毒,見血封喉,你的傷口……”

可洪狼的臉上,卻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一閃身,便已經衝進了黑霧,消失無蹤,隻留下巨門狠狠的瞪著他消失的背影:“你們師兄弟兩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死一個少一個!”

一旁的破軍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暗自感歎最毒婦人心,可誰都知道她對軍師的感情,怎麽舍得讓這話傳入軍師的耳中,隻希望她別做出什麽殺人滅口的事才好。

洪狼已經衝出了黑霧的包圍,毫無異常,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黑霧劇毒的影響,他低頭看了看已經不見任何傷痕的雙肩,臉色露出自信的微笑,即便是自己的那位師兄,也完全低估了天雷鍛體的威力。

早在他落入敵手的時候,傷勢就已經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恢複了,否則也不可能那麽快擺脫子箭上麻痹毒素的控製,隱藏在他身體各處的微弱閃電已經成為他快速恢複的大殺器。

走出黑霧,洪狼若無其事的走向漸漸增大的慘叫來源,很快,籠罩在層層夜幕中的一個個巨大牢籠,就出現在他的眼前,望著裏麵苦不堪言的眾多同伴,洪狼的神情微微一動,不由皺起了眉頭,隻見他們身上都布滿了鞭痕,看似慘不忍睹,實則都是皮外傷,可虛弱的呻吟還是從他們的口中發出,一點兒都沒有減弱的趨勢,牢房外隻有巡邏的精英小隊時不時走過,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這讓洪狼的心放了下來,這些精英隊員下手還是非常有分寸的,並沒有故意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勢。

然而,每一個新晉校尉都沉淪在痛苦的無邊地獄當中,絲毫沒有發覺,給他們造成巨大痛苦的,隻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傷,洪狼歎了口氣,精英隊員們的手段果然完全超出了他們這些新丁的想象,他不再耽擱,一閃身,便已經衝進了最近的一座牢籠。

揮手間,吊著同袍的鐵鏈應聲而斷,和捆綁洪狼的天外冥鐵相比,這些鐵鏈簡直是形同虛設,洪狼隨意扯斷了他身上的束縛,可他依舊緊閉著眼睛,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

洪狼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拍打著他的臉頰,急聲呼喚:“醒醒!快醒醒!”

可倒在地上的同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洪狼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眸中閃爍著審視的神色:“不對!”

突然,洪狼的眼眸猛地一亮,緊接著,猶若實質的豪光毫不留情的刺入那人半睜半閉的瞳孔,隻聽啊的一聲,那人全身都一陣顫抖,這才緩緩醒了過來,驚恐的望著洪狼,似乎還沉浸在受盡折磨的痛苦回憶當中。

洪狼也沒有理他,生怕他的驚呼引起巡邏精英的關注,好在,精英小隊怎麽也想不到還有人能從破軍和巨門的手中逃脫,防衛無比鬆懈,讓洪狼微微鬆了口氣。

直到這時,那名獲救的新晉校尉才清醒過來,胡亂的撫摸著身上並不深的鞭痕,詫異的顫聲問道:“我……我怎麽了?”

“不知道,或許是中了毒,也可能是陷入了陣法。”

自己那位師兄的手段實在讓洪狼有些心悸,隻能給出模糊的答案,那名校尉能夠被選入全新的校尉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掙脫了恐怖的回憶,與洪狼一同走出牢房,奔向其他同伴。

隨著越來越多的同伴被救出,救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洪狼並沒有繼續插手,而是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情況,不由眉頭深深皺起,救出的同袍越多,造成的動靜也越大,恐怕他們很快就會被精英隊員們發現,到那時,又將陷入到被圍剿的窘境當中。

每人都是人階強者的實力讓洪狼忌憚不已,不快一點兒將營地外的狼軍引進來,恐怕這些同袍還是無法擺脫被俘的命運。

果然,一聲嘹亮的號角驟然打破了夜空的寧靜,沉思中的洪狼驟然一驚,再也不等同袍們解救更多的同伴,整個身影都化作一道流光,向著營地大門的方向衝去,一刻都不敢停留,隻希望這些同袍能夠為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

同袍們並沒有讓洪狼失望,紛紛拿起各式各樣的刑具,權當武器,躁動的腳步已經在黑暗中響起,搖曳的篝火更將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間,終於,第一支精英小隊趕到,抽出明晃晃的兵刃,將剛剛脫困的新晉校尉們團團圍住。

他們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而是一個個露出猙獰的冷笑,盯著滿身傷痕的校尉們,在他們的監視下還能逃脫,讓他們這些老兵都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攥緊了手中的鋼刀,組成最犀利的戰鬥陣型,隻待一聲令下,便要發起毀滅性的衝鋒。

校尉們培養出的默契也沒有忘記,不需要指揮便圍攏成防禦的圓陣,毫不猶豫的將脊背交給了戰友,可隨著趕來的精英隊員越來越多,校尉們的心也漸漸沉入了穀底。

與他們同樣在垂死掙紮的洪狼,卻連沮喪的時間都沒有,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著營門的方向衝去,隻要趕在大批精英隊員趕到前奪取營門,便有扭轉局勢的希望,否則,好不容易獲救的戰友們依舊無法逃脫被俘的下場。

眼看營門近在眼前,負責守衛的精英小隊已經舉起了弩箭,隨時準備密不透風的攢射,洪狼卻不驚反喜,隻要衝破這最後的阻隔,就能達成這一次突襲的目標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森冷的鐵鏈,帶著猙獰的嘶吼,緊追而至……

如毒蛇吐信,洪狼隻感覺身後惡風不善,眼眸中的光芒卻越發堅定,腳下仿佛劈開一道生死的刀痕,直刺緊閉的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