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又來了

丁一這小子,都敢一個人在野墳地裏睡覺。現在竟然有事,讓他都覺得奇怪。

我忽然來了興趣,“快說說,是何妨妖孽敢負你了。”

我一臉吃瓜的樣子,此刻要是手邊有一塊西瓜就完美了。

沒想到我打趣的說完之後,語音那頭丁一卻是很反常的沒有跟我鬥嘴,歎氣說道,“唉,語音裏說不清楚。算求不說這個了!愛咋咋滴!咱哥倆好久沒見了,剛好你也在京都,明天咱哥倆吃一頓,算是我給你接風了!”

“算了吧,還是我請你吧。下學期我就不能去上課了,還得麻煩您老人家,上課認真記一下筆記,回頭借我看看。”我說道。

“沒問題,我肯定好好記。那就這樣吧,明天早上十點半,咱兩在南麵的京都老街見。那有家火鍋,賊好吃!”

一說到吃,丁一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立馬來了精神,毫不誇張的說我都能清晰的聽見他那頭咽口水的聲音。

約定好時間之後,我又安慰了丁一兩句,囑咐他好好休息,實在睡不著就躺他爸媽中間睡。

掛了語音之後,我感覺到身體格外的乏,可能是趕了一天的路的緣故。關了燈就上床休息了。

黑暗能衍生恐懼,可有時候也能給人安慰。

我扭頭看著房間內偌大的落地窗,姝念的別墅雖然離市區有些遠,但此刻也能隱隱約約聽見遠處人們賀新年的吵鬧聲,偶爾會有一束束禮花升空,亮了,又暗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這一夜我睡的並不好,夢裏,王老五的幹屍、爺爺的死亡、黑蛇的蛇眼,一幕幕格外清晰的在我眼前劃過。

我甚至聽見周生臨死前不甘的叫喊聲,他拉扯著我的脖子,身上趴著一個滿臉褶皺的女人,質問我:“我們都死了!為什麽你卻還好好的活著!為什麽!”

我看見周生身上的女人正慢慢的朝我爬了過來...

這時我猛地一下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身上已經布滿了冷汗...

“還好是個夢。”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表,淩晨三點,夜已深了,外麵已恢複了夜晚該有的寂靜。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擦著額頭的汗。

“砰!”的一聲,外麵忽然響起了一聲禮花。

格外的突兀。

嚇得我手一抖,剛做噩夢驚醒的我,還沒緩過來,這又來一下,我抱怨道:“搞什麽呢。這麽晚還不睡。”

我扭頭看去,禮花是幽綠色的,帶著些陰沉沉的感覺,這顏色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黑蛇的那對眼珠子。

我望著它,升空,綻放,慢慢形成了一個圖案。

等看清楚半空中碩大的圖案之後,那種憤怒、恐懼像是瘋了一般的湧了上來。

我看到了一張人臉,就是爺爺殺了黑蛇之後在半空中凝聚而成的人臉,還帶著詭異的微笑盯著我的那張臉。

此刻,在京都,他又來了。

我就手拿起手邊的玻璃杯,用盡全身力氣朝他砸了過去,“滾啊!!!”

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了姝念。

我像是瘋了一樣,赤腳衝到窗前,要是此刻我能看清楚我現在這個模樣,一定會把自己嚇到。

就在我推開窗戶準備跳下去的時候,一雙柔軟溫暖的手,一把拽住了我。

姝念在我額頭輕輕一點,我隻感覺一股清涼湧入了我的腦海,模模糊糊之中,看見了姝念清冷的麵容,低聲叫了一聲,“師父...”

然後,再一次昏倒在了姝念的懷裏。

姝念小心的把我放在**,隨後盯著黑暗中不知名的方向,冷哼了一聲,“我本想放過你,看來是我心善了。”

......

後半夜,不知道為什麽,我睡的格外的好。一覺睡到了天亮。

等我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再一看,自己的雙腳,纏了左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頓時臉一紅...

應該是我衝下床,地上的碎玻璃劃破了腳,姝念給我包紮了一下。

我,一個大男人,接二連三的昏倒在一個女人的懷裏,這次更要命的是,還被姝念抱上了床,包紮了腳...

我的臉...算是徹底丟完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還早,才七點。

我灰溜溜的洗漱好,趕緊下樓給師父準備早飯,想著挽救一下我的形象。

一拉開冰箱,之前還是空空如也,此刻已經被塞滿了各種食材。

想著早上不能吃的太油膩,我就煮了一些芝麻湯圓,煎了兩個雞蛋。

從廚房出來,正準備上去叫姝念。

一出來,就看見姝念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師父...你起來了,剛,剛做好,你快吃吧。”我說道。

姝念輕輕嗯了一聲,用勺子舀了一個湯圓,小口的慢慢吃著。

我坐在她對麵,頭也不敢抬,一邊吃一邊想,昨晚的事情要不要問一下她?

“雞蛋有些油,我吃不下,你都吃了吧。”姝念說道。

“嗯?師父,你等一下。”我端起給煎雞蛋跑到廚房,找到了一顆青檸,劃了一個口子,輕輕一捏,讓青檸的汁水均勻的淋在雞蛋上。

“好了師父,你現在嚐嚐。”

姝念有些懷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夾起煎蛋嚐了一口,隨後清澈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一臉好奇的看著我問:“不錯哎,你是怎麽做的?”

我嘿嘿一笑,“就是往上麵淋了一些青檸的汁水,剛好酸可以去油膩。”

“嗯,不錯!”

看著姝念把一整個煎蛋吃完,我心裏一陣高興,看來我這個廢柴徒弟還是有點用的。

“師父...昨晚,那個...還讓你給我包紮...麻煩你了。”

“不是我,是木墩給你包紮的。”

正說著,木墩進來了,這巧不巧,像是姝念算準了一樣。

“不信你問他,是不是他給你包紮的。”

“木墩哥,昨晚是你給我包紮的腳?”

木墩剛進來,一下子被問懵了。一臉問號的站在原地。

“啥?”隨後他看到姝念的目光,隨即說道:“哦對!我包的,你小子也是的,大晚上不好好睡覺幹啥呢!”

木墩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雙眼一直盯著還剩的一個煎蛋。

木墩說完,我偷偷看了一眼師父,隻見師父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小口吃著碗裏的湯圓。

可能真的姝念打電話叫木墩來包紮的吧,畢竟姝念是個女孩子。

“謝謝你木墩哥,麻煩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嘿嘿,這個煎蛋沒人吃,我就吃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