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半三更，蛇撞門
爺爺硬生生的將碗口那麽粗的黑蛇，一刀斃命。
巨大的蛇頭滾落到一邊，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死去的黑蛇墨綠色的眼睛，顯得比活的時候更有“生機”。
讓我震驚的不是它的眼睛，而是，在蛇頭落地的那一刻，我看到一道黑紫色的霧氣猛然升起，慢慢在空中凝聚，最後竟然凝聚成了一張人臉，帶著詭異冷漠的笑容，盯著爺爺等人。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半空中卻是什麽都沒有了，難道是我看錯了？
“把蛇頭撿起來，裝到罐子裏，用蛇血浸滿！”爺爺喊道。
這些都是王老五提前準備好的，半分鍾不到，巨大的蛇頭就被放到了盛滿蛇血的罐子裏。
王老五抱著罐子走到爺爺身邊，爺爺用剛才那把殺蛇刀在王老五的眉頭輕輕一劃，一滴血落進了罐子裏。當下王老五就覺得有些眩暈，不過還好，就一滴，要是再來兩滴，王老五估計當場就能昏死過去。
眉頭血，又稱精血。是人身體中最精華的部分，匯聚了整個人一天之中的靈氣，精血不過三，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一天要是被取了三次精血，那這個人就廢了，要補好一陣才能緩過來。
與精血入蛇罐，就是用人的活氣養活這一灘死血，最大限度的保存蛇眼。
做好這一切，王老五眉開眼笑，那能不是嗎，整整一百萬啊！
“多謝風爺！不要說這蛇村裏，就是這方圓十裏也不見得有誰能把這麽粗的一條蛇一刀斃命！”
爺爺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小五就不打擾風爺了，您好好休息。晚些時候，小五將這畜生的蛇膽取出來一並過來給您。”
“有心了。”爺爺顯得有些疲憊，說了一句，目送一群人抬著沒有頭的黑蛇吵吵鬧鬧的離開。
我望著院子裏一灘黑血，觸目驚心。濃烈的血腥味，刺得我幹嘔了一聲。
爺爺看了我一眼說道：“一會讓你奶去村口買個豬頭回來，爺爺給你鹵你最愛吃的豬頭肉。”
我欣然點頭，爺爺除殺蛇一絕之外，那鹵豬頭的手藝更是一絕！回回鹵出來的肉，都能引來一群野狗在院子門口徘徊。
可是，那半空中的黑臉壓在我心頭，讓我有些喘不過氣，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爺爺。
......
旁晚十分，爺爺陪著奶奶買了一顆老肥的豬頭回來，又放在鍋裏小火鹵了好久。
一時間整個屋子裏飄得都是香味，饞的我直吞口水。
爺爺見狀笑道：“你爸，兩個叔叔都在，今天咱們幾個老少爺們喝一杯！”
爺爺是從來不讓我碰酒的，看來今天心情是真好，破天荒的竟然讓我喝一杯。
飯桌上，爺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砸吧了下嘴，“好酒！”大笑了幾聲。
“爸，您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啊！”我爹問道。
爺爺嘿嘿一笑，正巧，王老五拎著一個黑袋子笑嘻嘻的進來了。
“呦，五子，鼻子這麽好使，剛鹵好豬頭你就來了。”我爸一邊說一邊搬了一個椅子過來。
王老五二話沒說，直接把手中的黑袋子扔到了桌子上，一臉神秘的看著眾人。
“啥啊這是？”
“自己打開看，今天多虧了風爺！”
我爹打開了黑袋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滿滿一袋子現金！他這輩子就靠種地活著，哪能見這麽多現金。
“哪來的？”我爹驚訝的問道。
王老五把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臨走前把那黑蛇的蛇膽也給了爺爺。恭敬的跟爺爺作揖這才離開。
在我爸、兩個叔叔、奶奶震驚的目光下，爺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咱風娃馬上就要高考上大學了，以後有的是用錢的地方，這錢就給風娃留下。”
我聽後心頭暖暖的，爺爺伸過手十分疼愛的摸了摸我的頭。
酒過三巡之後，我終於憋不住心裏的事情，聲音有些顫抖的把我早上見到那張黑臉給爺爺說了。
興許是酒精麻痹的作用，我爹聽了之後，伸過手對著我腦門就是一巴掌，“是不是早上沒睡醒！時候不早了，趕緊洗洗睡覺去！”
“不是的...”
“風娃，沒事，爺爺殺了一輩子蛇，自己還不清楚嗎。你爸說的對，可能那會你沒睡醒，看錯很正常。”
正當我要辯解，爺爺也這麽說了，我嘴裏嘟囔了一句，“難道我真的看錯了。”
可是我看到爺爺聽完我說的之後，神色有些慌亂，就連端酒杯的手都微微有些抖。
“睡覺去！”我爹罵道。
我隻好洗漱了一下，躺到了炕上，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道爺爺他們幾個人喝到了幾點。
......
夜半三更，朦朦朧朧中，我聽見一聲接著一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這聲音...不像是在敲門，好像是什麽東西在撞門，有些沉悶，不像是敲門那樣清脆。
“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屋子裏還有爺爺和二叔他們打呼嚕的聲音，層起彼伏，我也沒有多想。翻了個身，接著睡過去了。
最後還是奶奶睡覺輕，披著一件棉襖，打著手電筒走到了門口，輕聲問道：“誰啊，這大半夜的。”
沒人應答，幾秒鍾之後，又是那沉悶的撞擊聲。撞的人心裏直發慌。
奶奶猶豫了一下，想著屋子裏這麽多人呢，也沒啥好怕的。
隨著木門發出咯吱一聲，幽長深邃。
門口，空無一人。
“誰這大半夜這麽無聊！”奶奶罵道。
正當奶奶要關門的那一刻，一個碩大的黑影，從房梁上撲麵而來！
嚇得奶奶跌坐在了地上，驚魂未定，這還不算完，當奶奶看清楚倒掛著是什麽東西之後，一聲驚呼，劃破了新年前寂靜的夜晚！
隨著奶奶的一聲驚呼，全家人都趕忙起來，隻見奶奶坐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注視前麵，極度驚恐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而我，看到了這一輩子，我都忘不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