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盡桃花滾滾來

第二十一章不盡桃花滾滾來(雙更到!)

蒼生的扮相目前很獵奇,因為‘桃花劫’的關係,一張臉完全見不得人,隻能用布條把臉纏了個結實(謎之音:具體參考沒拆開的魔主哥),因為這木乃伊扮相,路上不知被多少少俠大喝一聲‘魔教妖人’然後群起而毆之。

……開玩笑呢這是!小爺沒破相前尼瑪是汝等妖道角一個水平線上的嗎?!

蒼生無比暴躁,出手越發沒得輕重。

出手廢掉兩個不長眼的貨色後,蒼生忽感一股很熟悉的強大武息靠近,那種劇烈波動老遠就帶著一股煞氣,不禁習慣性地瞬身藏在樹後。待到那人一身旋風似地卷過來,蒼生才看清這貨——

唔,熟人。正要找這貨證武呢……不過,這狀態貌似比那年踢場的時候更差了啊,心浮氣躁分明武者大忌。

正糾結於是否要現身邀戰,不想神經基本瀕臨斷掉的審罪閻羅此時爆發出牲口一般的洞察力,一道氣勁直襲蒼生藏身的樹:“鬼鬼祟祟,是誰!”

雖然狀態不對,但就目前這副暴嬌(?)的程度而言,證個武應該沒問題吧。

巨樹倒,煙塵散,長劍斜指:“既然發現了,想必我的解釋你也未必聽,上次未竟之役,此番便見個分曉吧。”

審罪閻羅第一反應是——這妖怪是誰?

覺得這聲音耳熟,又看了看佩劍,登時記起來了……靠之,為何又是這貨。

這不添亂嗎?當務之急是找到痕江月……等等,昨晚確實是痕江月嗎?

審罪閻羅的思維急轉直下三千尺,當時醒來那狀況下意識地就以為又是痕江月,但是……這貨,這貨脖子上那些痕跡是哪裏來的啊啊啊啊!!!

再聯係一下蒼生的言辭,上次的疑點重重事後想想也許是誤會,但這次完全就是證據確鑿了……

審罪閻羅當下感到一道霹靂擊中了自己……世界已離吾遠去,生命已無意義……

‘桃花劫’真的帶來一朵奇爛無比的桃花,完全搞不明白狀況的蒼生出離憤怒了。

你上次無視我也就算了,這次你還無視我!

含怒一喝,煞氣四溢:“審罪閻羅!劍者尊嚴,不容你這般挑釁!”

他說吾踐踏他的尊嚴……果然已經不可挽回了。

蒼生極端困惑地看著審罪閻羅雙目發直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這人到底怎麽回事?

“吾……之後,會給你一個交代。”

木然地丟下一句話,審罪閻羅瞬間消失。

蒼生持著劍站在原地無語問蒼天,良久,歎了口氣——這人越來越神經了,可惜一個不凡武者,毀了……

卻聞身後一聲問候,“請問,可是篤劍師前輩?”

蒼生:“……”

該來的總會來,前輩前輩,總跑不掉的。

蒼生眼含陰霾:“有事?”

“我家主人有請。”見蒼生欲出言推辭,傳話小廝忙道:“劍師事忙,但家主確有名劍欲請劍師辨別。”

“令家主是——”

傳話小廝笑道:“劍師數年前曾贈家主‘清風渡’。”

“哦?是疏雨孟嚐……”蒼生微微訝異:“‘清風渡’我既然已經送出,便是由他處置……莫非是此劍有令其不滿之處?”

“劍師大作,豈敢有所指摘?隻是家主封劍多年,是以唯恐埋沒了名劍。”

過往得自己贈劍者,還無人禁得起劍意精進的誘惑……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蒼生略一沉吟,道:“帶路吧。”

“劍師請。”

逢魔之分,石亭下茶香嫋嫋,對飲的身影,暢談武道,好不痛快。

“……此番入中原確是大開眼界,中原劍界雄才之多,確實不虛此行啊。”

“托孤凜兄之福,疏雨孟嚐受益匪淺。”

“哪裏,若你肯用清風渡,想必那‘玉雪劍生’非你一招之敵。”

搖搖頭,溫和謙遜地一笑,卻見一人逆著夕陽緩步而來。

“劍指淵峰,可問天驕戰幾重。十方問殺,不燼長夜不收鋒。”來者一身劍氣隱而不發,足見劍道修為已臻化境,“疏雨孟嚐,久見了。”

是他?疏雨孟嚐一怔,還未來得及說寫什麽。十方孤凜便起身抱拳道:“篤劍師,一別經年,向來可好?”

疏雨孟嚐本不是多話的人,見十方孤凜盡心攀交,便以為是他請來的,想到若能趁此良機化消雙方芥蒂也是美事一件,便一禮,道:“劍師別來無恙……呃,劍師你這是——”

蒼生知道自己的造型很淩亂,沒好氣道:“上火。”

兩人同時意識到這個話題不能再研究下去了,十方孤凜從善如流地扯開話題:“如此便與吾等共飲一杯竹露如何?孟嚐兄的茶藝可是名聞西域啊。”

蒼生麵色略緩,微微點了點頭,一撩衣擺坐定,鼻尖已嗅到嫋嫋清潤茶香。“竹露?”

“正是。明目正心,持節若君子,吾號之曰竹露。”

清澄茶水帶來一股沛然之氣,蒼生道:“好茶。”

見氣氛略緩,十方孤凜倒不急著借口解釋,而是談起武道:“劍師行走間劍意斂而不發,別有一股氣韻自華,莫不是已經觸及傳說中的返璞歸真之境?”

時人尚武,談起武道,蒼生自然也是很感興趣:“謬讚了,我數年前得機緣,於山峰之上百日觀羲和現嶽,僥幸頓悟……能一眼道出我劍上境界,你之劍上修為想來還遠勝於我。”

十方孤凜哈哈一笑:“劍師何必自謙?但凡醉心武道者,何妨一同暢論?”

“也是。”蒼生對十方孤凜略有改觀,雖說品行仍有待考量,但這番劍上修養是做不了假的。“適才聽聞樓主不願使用‘清風渡’,是我劍有瑕疵?”

“不敢,是疏雨孟嚐有負名鋒。此番便是請劍師為此劍另覓良主——”

某位同行前輩說:上趕著送劍的和人家上門求劍的待遇差大發了。

果不其然……但偏偏鑄劍師們基本都是這麽個M屬性。蒼生盯著疏雨孟嚐良久,直到對方略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才幽幽道:“你聽說過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嗎?”

疏雨孟嚐:“……”

蒼生繼續幽幽道:“兩種原因,一是夫家是人渣,二是閨女是鳳姐。”

……%¥@鳳姐是誰?

“劍師,吾確實——”

“你渣了嗎?”

“沒有,但——”

“那就是你嫌棄我家閨女難看?”

“……”被擠兌得沒話說,疏雨孟嚐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眼角微微扭曲的十方孤凜。

十方孤凜縱然被無視得十分徹底,但還是努力刷存在感:“孟嚐兄還是莫再推辭了,劍有靈性,得一劍心意相通,乃是劍者大幸,雖則此劍未開鋒,但不惹腥風,也可彰顯此神兵清靈之性。”

但凡鑄劍師,大多希望自己之劍能劍蕩天下,而此人卻是頗有隱士之風。蒼生明了疏雨孟嚐之意,淡淡道:“我並未逼迫你以此劍殺戮,篤劍師還不好那些虛名。”

知曉再這麽推辭下去就是矯情了,疏雨孟嚐垂眸抱拳:“承蒙劍師不棄,疏雨孟嚐拜謝。”

蒼生平了眉角頓時舒坦了,便乘興與十方孤凜談起武道。

十方孤凜到底見識廣博,大江南北的秘劍流派,名劍傳說無一不侃,最後談著談著便有意無意地把話題扯到鑄劍上:“……據吾所知,天地至陽之鐵,除卻早已失傳的流火陽鐵,異獸火龍麒之骨鐵等,尚有極寒之地於九陽曜日之交孕育的日暉晶魄,聽聞九陽曜日,千年之機,便在這幾年,晶魄出世,其九陽雲霓,亦是上古勝景。”

蒼生聽得眼睛一亮:“極寒之地?”

“啊,倒是忘了日暉晶魄此奇物對鑄劍師之重要,”故作苦惱,十方孤凜道:“此事是吾門下一門客推算而出,吾所知也不甚詳實,吾返回十方銅雀之後便會去信知會劍師。”

“那便麻煩了。”蒼生對晶魄大有動心,往日鑄劍,雖說珍貴材料並不缺乏,但若有頂級奇物在手,便能真正鑄出一口殺神誅魔之劍,鑄劍師畢生之願,隻在於此。

“分所應當。”十方孤凜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春意正濃,洛水畔文人雅客雲集。

一身慵懶,多情眼掃過,少女紛紛俏紅了臉。

“侯爺心中可有今年花魁之選?”

“佳人年年,正如此間牡丹爭豔,千重紅妝迷人眼,憾也吾凡眼難以抉擇花魁,告罪也。”

“哈,果然是侯爺,眼中見得隻有美人啊。”

“噫!有美如花,有花若美,春日豈能辜負?策夢侯便要一尋芳蹤去了。”

策夢侯幾分無聊地轉著手中羽扇,悠閑地踱著步子,不經意地一瞥,餘光中一襲純淨夜光白衣角掃過花叢。

“恩……白衣如畫,羽色當風,有美若此,吾幸甚矣。”策夢侯看美人的眼光想來是毒的,僅僅背影驚鴻一瞥,便心下微動,尾隨而去。

綺羅生年年都不會錯過洛下花會,而今年……卻總未有往年那般自在。

刀者是要快意平生,而劍者……吾,吾怎能誤了你的武道?

一時失神,牡丹墜地。

“惜乎哀哉,花中爭豔,敗者落塵無怨尤……卻是便宜了吾。”骨節分明的手拾起落花,輕嗅,回眸時不掩目中驚豔:“含憂賞花,策夢侯本以為是雅事之忌,如今看來,諱言矣。”

“怎麽說?”紫眸微閃,綺羅生慢慢展開雪璞扇……此人雖是出口略顯輕浮,倒頗有魏晉雅士之遺風。

“魏紫姚黃,世人所好也,加之以冠冕,號之以天香,然不才所見,若為花中之王,何須俗物加身?花如美人,濃妝可,淡妝亦佳,粗服亂頭,不掩國色,何況——”策夢侯將手中牡丹遞送過去:“美人含睇,憂色上眉頭,卻是豔過這死物太多。”

這番討好的話著實博了綺羅生一笑,搖搖頭,揚扇擋住贈花的手:“既為國色,怎能說是死物?花友未免失之武斷了。”

“非也非也。”策夢侯有心攀交,自是好話如珠“花友麵前,何者敢稱國色?”

綺羅生笑而不語。

“幸甚相會,但覺有緣,花友可願把酒暢談一番?”

“綺羅生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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