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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大學教職人員的住所是統一安排的公寓。這些公寓通體白色,一共3棟,每棟30層。單身職工住一室一廳的房子;已經結婚組成家庭的職工住兩室一廳的房子。
汪若山目前當然是隻有一室一廳的房子。他帶著阿玲回到校園裏時,已是夜晚,外麵下著冷冷的雨。
汪若山在屋內放置了幾盞落地燈,這些暖色的光源營造出溫馨寧靜的氛圍。牆壁是白色,地板是原木色,家具是白色或者咖啡色。這些色塊的搭配,使人舒心。
風塵仆仆的二人,分別去浴室洗了澡。阿玲換上了汪若山遞給她的幹淨襯衫。寬大的男士襯衫套在阿玲身上,反倒顯得別有風韻。汪若山望著眼前這朵出水芙蓉,不禁心神搖曳。
他們終於安心下來,幹幹淨淨,拉著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汪若山起身給阿玲倒了一杯熱牛奶。
阿玲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捂在手裏,走到朝南的窗戶邊上。整個校園的景色盡收眼底。地麵被雨水打濕後,有利於反射光線。路燈及建築物的裝飾燈,還有幾百個窗戶裏透出的光線,和地麵的反光結合在一起,交相輝映,使得校園夜景晶瑩漂亮。
汪若山湊過來向她介紹那些漂亮的校園建築,教學樓、實驗樓、運動場、遊泳館、圖書館、餐廳、醫務所、咖啡廳、超市、電影放映廳、大禮堂、遊藝區,應有盡有。
“我原本想給你在外麵租一間房子。”汪若山說。
“這兒挺好的。”阿玲喝了一口牛奶說。
“嗯,住在這裏,我每天工作一結束,就能立刻回來看到你了。不過,以後還是需要一套大些的房子。我會向學校申請。”
“嗯,一切都好。”阿玲點點頭。
“你好像不太高興。”
“我的心放不下,高興不起來。”
“是你爸爸?”
“我心很痛,我擔心他已經……”阿玲眼裏湧出淚花。
“我相信他會保護好自己的。”雖然如此說,汪若山也並不抱希望,當時的局麵,可謂絕境,但他隻能安慰阿玲,“我會去找他的。”
“嗯,好。”阿玲點點頭,眼淚滑過麵頰,“就算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也應該有個墓碑,我能去祭奠他。”
阿玲比汪若山想象的更加堅強。
“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辦。最快下周就能去。”
“嗯。”
“還有什麽任務?你盡管吩咐。”
“還有,你每天別回來太晚,我不想總是一個人待著。”
“我也想和你多多待在一起。”汪若山從後麵抱住阿玲,聞到了她頭上淡淡的洗發香波味。
“牛奶還有嗎?”阿玲舉起杯子道。
汪若山接過水杯,給阿玲續牛奶,又遞回給她。
“你這間屋子可真幹淨。”阿玲這時才稍稍放鬆了些,開始環顧四周,觀察房間裏的陳設。
“我是愛幹淨,但這並不是我的功勞,學校派保潔人員打掃,每天如此。工作完回家一進門,就是這樣一塵不染。”
“學校真好。”
“並不是每個人都被這樣對待。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他教師沒有這樣的待遇。”
“學校對你格外關照?”
“的確是這樣。”
“為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誰會阻止別人對你好呢?我也隻好受著了。生活上被照顧,但工作很辛苦。我和助手最近在趕科研進度,每天脫一層皮。”
“你的工作,我可一竅不通。山區太閉塞了,沒什麽文化,你不會嫌棄我這一點吧?”
“那怎麽會呢。你身上有最可貴的品質。”汪若山的笑容由衷而溫暖。
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晚上11點了,到了休息時間。
“你會不會困了?要不要早點休息?”汪若山道。
阿玲望了一眼床,大小介於單人床和雙人床之間,對一個人來說比較寬,對兩個人而言比較窄。
汪若山也順著阿玲的視線望著那張不甚寬大的床。
他們對視了一眼。
阿玲臉紅了,低下頭來。
汪若山也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