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赫爾種花去
冥子的人間之旅
“好了，宿舍情況就是這樣，因為是開學的第一天，因此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參加學校內的設施周邊的環境，希望在未來的四年中我們可以相處愉快，”微斯拉拉收拾好桌上的學生材料夾在胳膊下麵，順了一下她清湯掛麵一樣的頭發，“今晚八點在學校的朱古力宴會廳有全校參加的新生歡迎宴會，請大家準時到達。就這樣，解散。”
學生們發出一陣歡呼，三三兩兩的結伴走出教室，終於可以認真的好好看一下這所大陸上最偉大的魔法皇家學院了。
瓦露哈拉因其超高的入學要求，每年進入學府的學生隻有限額的499名。其實n年前是限定500名的……但自從修立瓦那屆某個叫梵特西?凡諾的學號為500的學生闖了大禍後，隨著他學籍的開除，學號也隨之消失了。
就算是貴族甚至皇家的孩子，不是推薦而來的，都要參加嚴格的入學考試。不能通過考試的就當場失去資格。沒有斡旋的餘地。“推薦”對於魔導師來說相當與以自己的名譽為誓所下的決定--如果是名實力平庸的孩子，那相當於向世人承認他自己的無能。所以這項權利所有的魔導師都是珍而重之，而能通過推薦入學的學生更是每年學校中數一數二的翹楚。
“赫爾?萊昂哈特，你來一下。”在赫爾抄著手走過講台的時候，微斯拉拉看了他一眼，說道。
“請問有事麽，老師？”赫爾在講台前站定，向老師微微頷首。
微斯拉拉看著眼前這散發著一種冷傲又優雅感覺的男孩，奇怪他能將這兩種氣質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即讓人感覺到溫文爾雅又讓人覺得不可靠近。那雙紫色的眸子裏蘊含著魔法力的精光，像幽深叢林中的一汪靜湖，讓人驚豔。這樣一個貴族一樣的男孩居然會有那麽大的“破壞力”。
“你就是梵特西?凡諾教授推薦而來的新生吧？”她開口問道。她看過他的資料，出生在裏希塔勒的一個平凡家庭，真想不出那個小小的海邊小鎮能成長出氣質這麽出色的孩子--說不定他是什麽皇族的私生子？微斯拉拉愣了一下，趕快把那個和她嚴謹的研究風格不符的臆猜從腦海中清除出去。
“是的。”赫爾點點頭。難道梵老頭還很受人尊敬麽？
“那正好，用梵特西教授的校徽進入我的魔藥材料室的是你吧？”微斯拉拉很平靜的說。要知道打開教師專用室的每次記錄都會留在魔法驗證石上的。
“呃……”赫爾知道被逮到不承認是不明智的，“是的。”他乖巧的低下頭，心裏想著--不會是來教育他的壯舉的吧……他又回憶起那充斥了整個學院的黑壓壓蠕動著的磨牙鼠和此起彼伏的學生的驚叫。
“你未經批準使用了雙頭蛇的信，太陽草，蠍尾獸的針等等38種材料，最重要的是學院中僅存三滴的獨角獸的眼淚，現在我有權要求你作出賠償。”微斯拉拉一邊看著手裏材料列表的清單一邊想--就算是高級魔藥師都不見得能將這些珍稀的材料保證取量適當的百分百運用得宜，梵特西教授推薦來的學生果然不一樣……
“……給錢可以麽？”赫爾一聽，送了一口氣，從兜裏掏出剛才姆拉買“座位”的錢。
“不可以，”微斯拉拉瞟了一眼，“再說，如果那些材料換成錢，這裏再多十疊也不夠。”
“那我再去取二十疊來。”赫爾正好想試驗下托勒送來的那張卡到底有多好用。
“你！回來！”微斯拉拉不知道怎麽突然覺得有點火大，她叫住赫爾開溜的腳步，“你難道不知道那些珍貴的靈藥是用錢也買不來的麽？”
“那……”赫爾看著老師居高臨下瞪著他的樣子，腦子快速的轉動著，“啊，有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校長室的戰利品，更明白那戰利品在魔藥界的價值--“用這個代替可以麽？”他拿出鳳凰的彩羽，攤在桌子上，一時間講桌上流光華彩，虹色四溢。不知道得人根本不會想到這樣迷人的華光隻是出自幾片手指長的羽毛。
微斯拉拉瞪大了眼睛--“這個是……鳳凰的彩羽？！”
天啊，這可是魔藥材料中至高無上的上品，一根羽毛的價值就差不多能買下材料室中所有的存料了，更何況--他怎麽有這麽多！！
“是啊，而且是鳳凰自願褪下的毫無瑕疵的極品。”赫爾得意的點點頭。
“難道……”微斯拉拉突然聯想起開學典禮時衝入蛋殼禮堂的那隻哇哇大哭的醜鳥---難道這些羽毛就是校長室中的鳳凰菲尼斯的？……可是那怎麽看都不像是“自願”的表現阿……而且每次見到菲尼斯時，她都被它的高貴和驕傲所折服，沒想到它也有那麽落魄的時候…………
“嗯，這幾根就給老師了，請拿去作為我的賠償吧。”赫爾將羽毛推到老師的眼前--他拿出來的隻是鳳凰背上的一些短羽，最好的尾羽和翎羽早就好好的收藏起來了。要知道運用得當的話，鳳凰之尾可是能造出複活的秘藥的必備材料。
“真的可以麽？！”微斯拉拉驚喜地的說。旋即覺得這種開心似乎有點對不起菲尼斯……恩，是不是裝不知道比較好呢？
“那當然了，我的榮幸。”赫爾紳士的點頭。
“那太感謝你了！”微斯拉拉萬分小心的將羽毛收好，然後微笑著對赫爾說，“既然賠償的問題解決了，那剩下的就是校長對你的傳話了。”
“校長先生？”赫爾怎麽看怎麽覺得微斯拉拉刻意的微笑有問題。
“由於赫爾?萊昂哈特在開學典禮上造就混亂，特懲罰他在洛基特學院做一個月義務勞動。認真完成的話就不全校通報批評了。”微斯拉拉湊近赫爾的耳邊悄聲說，“還是你想讓大家都知道開學典禮時滿校的磨牙鼠是誰的傑作呢？”
“啊……那就不必了，”赫爾嚇了一跳--人類的怨念是非常可怕的……他堅信如果現在學生們知道他是始作俑者的話，那不出一分鍾連這個教室都會被憤怒的人潮踏平。到時候他就可以拍拍屁股回冥府了。
修立瓦老頭果然有一手……居然抓住他的小辮子威脅他……赫爾有點鬱悶--義務勞動阿……他最討厭勞動了……
“那你就是接受了吧。”微斯拉拉說。
“那個……鳳凰的羽毛能抵消勞動麽……”赫爾也趴在她耳邊悄悄說。
“秉著對犯錯學生的教育，不行。”雖然好想要哦……那閃閃發光的……魔藥師一生追求的聖品……微斯拉拉違心的堅決否定。抬起頭不去看赫爾手中充滿誘惑的“賄賂”。
“唉……”赫爾歎著氣，“好吧……這些可憐的鳳凰之羽沒有用武之地……好可惜哦……”
“那你把他們捐給學校吧。”微斯拉拉攤開手，板著臉說--死小子，還敢誘惑她。
“不必了。謝謝”赫爾趕緊收了起來--軟硬不吃的人應付起來好難哦--唉，算了。他認了。
“那從明天開始學院的花圃供你照料了，”微斯拉拉努力不去看赫爾將鳳凰之羽收起來的舉動。“還有兩片花園需要種上橄欖靈墨和線球花，然後就隻有日常的除草施肥和照料了。”
“啊……那麽多！！”赫爾想起自己剛進洛基特時欣賞的那些大片大片美麗的花--阿，他現在真寧願洛基特是片鳥不生蛋的小破菜園子。保守估計等著他的起碼是七大塊長方形的大花圃……
“那些可都是一個學生勤工儉學自己照顧的，”微斯拉拉想起那個努力的孩子，“對了，他叫塞爾斯，正好和你在一個宿舍，你們要好好相處。”塞爾斯那孩子個性太緊繃認真，太苛求自己了，還不怎麽和同學來往--如果這兩個人能成為朋友，說不定是件不錯的事情……微斯拉拉想著。
“好的。”赫爾有點惡劣的想--都是一個人照顧的阿……那他一定很強壯…既然有人一起做…說不定他不用很努力就混過這一個月的勞動了。
“不許偷懶！”微斯拉拉沒忽略赫爾臉上壞壞的偷笑，大喝一聲。
“是，老師！”赫爾臉色一正，向微斯拉拉行了一禮。
“嗯，你可以走了。”微斯拉拉此刻巴不得快點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好好欣賞懷裏的鳳凰之彩羽。
“謝謝老師。”赫爾轉身走出了教室--哎，既然這樣，他就先去自己這一個月的“自留地”視察一下吧。
校長室中，修立瓦一邊往鳳凰蜷著的魔法火盆中加入兩塊火之晶石一邊看著窗外--梵，希望你送來的孩子不會成為終結瓦露哈拉第499號學號的人啊…他默默的想。鳳凰好像感受到了校長在想什麽，努力的掙開水汪汪的大眼睛，昂起還沒長毛的小禿頭，哀哀的叫了一聲……